晚風⑧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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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風裏已經有了夏天的味道。
姜站在顧時缊旁, 聽他自信地落下這幾句,那將整個大局都輕松拿在手上的松弛讓恍惚了好幾秒。
作為相伴十年的青梅竹馬,應當是了解顧時缊的。
可七年的分離又有些太長, 所以此刻,姜有些恍惚,不太確定——
以前的顧時缊會這樣嗎?
好像以前, 難過的時候,總是沈淮給買很多貴重的禮, 還有隔壁溫的大哥哥莊羽白,會來悉心安。
而顧時缊總是沉默寡言, 坐在離最遠的位置,卻也是呆得最久的人。
好像曾經問過他一次。
“你為什麽不能跟別人一樣過來哄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天天鬧脾氣很討厭?”
那時,顧時缊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坐在那裏。
不曾離開。
姜一直以為,他絕對不是會主擋在自己前的人,但現在真是…
主得可怕。
姜也自認為是個很要強的人, 畢竟這些事, 家裏若是出手,也不會那麽麻煩。
總想自己解決事, 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弱。
但這個定律,在顧時缊面前似乎不立, 在他的保護下, 願意弱。
甚至願意僞裝弱的樣子…
這通電話的後半段都是顧時缊幫接的,對方騎虎難下, 最後也只能僞裝笑臉。
“哈哈,顧總說笑了, 我相信我們還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會兩敗俱傷的,那今天暫時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哈,回頭我會在聯系的。”
姜聽聞,勾著輕嘲:“真是好狗的臉。”
顧時缊掛斷電話後,將的手機放在外面的小桌上,隨後側目垂眸看。
“現在就這種人也能欺負你了?”他問。
姜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的對象,明明應該是大家都保護著的那一位。
“我只是懶得跟他計較。”姜說,“我要理他,不是輕而易舉嗎?”
顧時缊點頭:“也是。”
他停頓片刻,還是低著頭。
外面臺的本就不亮,姜只能覺到他整個人的模樣影影倬倬不真切。
“你要是想理,一個電話,沈淮和莊羽白都會搶著做第一個來保護你的人。”
姜愣了一下。
隨即肩膀就被他摁住了。
顧時缊的掌心還帶著灼熱的氣息,覆蓋在的肩膀上,就像是要在上留下烙印。
約看到他的角一彎,噙著難解的笑意,告訴。
“但現在,他們都沒我厲害。”
姜:……
這是什麽t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攀比心?
今晚似乎要下雨,溫差大,外面不宜久留。
顧時缊換了換手的位置,單手推著的後肩,另外一只手拿著的手機。
“走吧,進去休息。”他說。
姜被他推著走,本想與他置氣,覺得顧時缊這樣掌控的覺不舒服。
但又聽到他說“放心吧,這些事,我會理好。”
的囂張氣焰瞬間被消滅。
也是難得,姜小聲說了句:“喔…那謝謝你。”
很跟顧時缊道謝,說出口的時候不自然,也引得顧時缊一愣怔,隨後他笑出聲,肩膀都跟著。
“難得。”顧時缊也說,“真心的?”
姜一時無語,轉過來,用力著他的肩膀窩:“當然是認真的!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又不是不知道說謝謝的人!!
搞得純白嫖一樣:)
姜這手一,忽然覺得他肩膀的手很好,沒忍住說完話後又了一下。
不過這一次,的手剛剛出去,就被顧時缊手抓住。
他握住的指尖。
“來勁兒了?”顧時缊笑,“看來你很著。”
姜:……
想了想,反駁道:“不是,你都我老公了,我一下你怎麽了?”
顧時缊竟沒有跟拉扯,只是應著:“嗯,你隨意。”
姜:?
怎麽搞得自己在外面點了個男模似的,現在是隨便嫖嗎?
調侃結束,話題回歸正題。
顧時缊問:“之後有什麽計劃?”
姜搖搖頭:“實際上,我并沒有那麽長遠的計劃。”
顧時缊也不意外。
以他對的了解,知道本就不是一個做長線計劃的人。
他聳了聳肩,又問:“至現在這個階段算是解決了一樁麻煩事,想慶祝一下嗎?”
姜聽到“慶祝”這兩個字眼睛都發亮,甚至都忘了要把自己的手指從顧時缊的手裏出來。
“怎麽慶祝?”現在只關心這個。
顧時缊垂著眸,像是一種計劃:“想喝酒嗎?”
姜點了頭。
的回答毫不猶豫,本沒有遲疑半秒。
“去洗澡。”顧時缊終于松開手,但又了的眉心,“酒量不怎麽樣,但喝。”
姜理直氣壯:“誰跟你說我酒量不好的?本小姐明明就是海量!”
不管能喝多,先把狠話放在這兒。
說完,轉準備進去洗澡,走了幾步,約聽到後似乎傳來一聲。
“嘖,小酒鬼。”
…
手機APP是最喜歡竊聽人類私的存在。
兩人剛說完要喝酒的事,姜就在某紅薯件上刷到一則,封面極為曖昧的帖子。
標題:【所有解方式都不如微醺後的瘋狂接吻。】[1]
愣了愣,沒有點開這個帖子。
卻還是不小心把標題的容刻了自己的腦海中。
泡完澡後人本就有些綿暈乎,隨便在櫃中選了一件睡就穿上了。
喝酒不用下樓,三樓也有小型的天泳池和休息區域。
出來看見旁邊的,就知道顧時缊已經將東西準備好拿上來了。
姜走過去,聽著冰塊在冰桶中撞出來的脆響,想起一事。
姜問道:“你明天不用工作嗎?”
又休息了?
“嗯,明天休息,後天得出差去港城。”顧時缊回答。
他們倆在一起,注定是聚離多,兩個人各自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業。
現在還算好。
手上沒什麽工作,顧時缊剛回國,要先在京北將集團的事理好。
等更加穩定以後,顧時缊一定會更頻繁出差…
姜“嗯”了一聲表示知曉,隨後斂眸。
其實這樣對他們才更好,本就沒有深厚的基礎,也不用隨時都膩歪在一起。
姜在旁邊坐下,聽到顧時缊又說。
“這次我會看好自己的手機,避免讓你找不到人的況。”
姜眼神飄遠,說:“隨便你,我也不會經常有事找你。”
以為顧時缊不會繼續追問,沒想到他卻突然翻過來,半個子擋住眼前的。
男人微微低頭,有些問勁兒:“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姜沉默半秒,“如果你希我擔心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擔心一下。”
說完這句,還要繼續補充。
“我不過是擔心,你要是出什麽事了,我這邊可不好理。”
現在看似風平浪靜一切順利,還不是因為有顧時缊撐著場面。
要真沒有他了,也確實會變得難辦。
顧時缊只是笑了一聲,往的那杯酒裏多摻了些氣泡水,兩個人難得有這安靜閑散的時刻。
也難得不在戰火連天,而是真的像闊別多年再重逢的老友在聊家常。
姜猶豫了許久才主。
畢竟,想要關心,卻又不想表現得自己太關心。
已經把酒喝下去很多,趁著酒勁接來的勇氣悄悄問他。
“所以,你在國那些年過得好嗎?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孩子,不會去了那麽多年,都沒談過吧?”
顧時缊回頭睨了一眼,跟輕酒杯。
“湊合著過,沒死就行。”顧時缊的笑意不明,“麽,確實沒談。”
姜聽到回答,懸著的心落下,但還是繼續窮追不舍。
“我才不信。”說,“哪兒有公子哥出國留學不談幾個的?你們留學生的圈子可太了。”
顧時缊沒回答,而是反問:“上次不是你說,我吻技超差嗎?”
姜:“……?”
怎麽提到這茬的。
顧時缊:“這麽差的技,你覺得我談了多次?”
要怎麽說。
其實他,親得,好的?
真是兩頭為難。
姜實在不知道要作何選擇,只能撇開頭,匆忙敷衍:“我忘了。”
“嗯?”
“我說,忘了你親得怎麽樣了,記不清了。”
在回避問題,卻沒想過這樣的回答會把自己推向另一個深淵。
姜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只能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這半杯下去,的確很有微醺。
倏然覺到一陣風覆蓋而來,男人的影擋住了面前所有的亮。
帶著酒氣微醺的夜晚。
姜模糊地見他的結微。
“忘了?”
“那再親一次?”
29.
-
姜的腦海中不合時宜地跳出了那個標題。
呢喃出聲。
“所有解方式都不如微醺後的瘋狂接吻…”
其實。
最近力是大的。
雖然不曾外,但心的力一直在約堆疊,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宣洩口。
此時此刻。
突然很想試試,微醺後的吻是不是真的可以解。
顧時缊對是提問。
到底要不要接吻,由來做選擇。
姜頓了頓,手摁住他的結,眼睫微:“親好點兒。”
從這一刻開始,無人在意旁邊的酒杯酒瓶是否摔落進池子。
明明是微醺,卻又像是酩酊大醉後的瘋狂。
姜是被他卡著腰抱起來的。
顧時缊有力的手臂力量要抱起,輕而易舉。
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
細數起來。
他們之間的初吻,姜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突然襲來的驟雨般的吻,就像當年突然確認的心。
年的心,恍惚像是不真切的夢,卻又綿延數年。
第二次。
也是顧時缊的迷糊夢境,在邊落下的輕咬、溫的啃噬。
第三次。
是前幾日,他在直播間的做戲。
這三次親吻,仿佛都織著太多的因素和雜念。
人都是不知滿足的饕鬄,一旦開啓了親無間的閥門,就再也合不上心間念。
所以——
想,至在兩個人都意識清醒的狀態下。
擁有一次認真的吻。
雖然這次做好了準備,不是突然落下的吻,但姜還是被他抱著自己,抵在玻璃門上的力道激得整個人都跟著一。
睡外罩著的那層薄紗落至胳膊中間,只剩下細細的一條睡吊帶還掛在肩膀上。
的後背一涼,卻又被顧時缊捂著腰,手掌隔著一層薄紗,將溫度傳達給。
他的另外一只手著的下,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手,用大拇指直接開了的。
指尖抵著的牙齒,姜咬著顧時缊的手指沒松口,隨後呼吸被他的氣息強勢掠奪、侵占。
顧時缊低頭吻下來的時候,沒有做任何多餘的累贅作,直接從口中的隙裏鑽進去。
他吻得很用力,牙齒咬著的,舌t尖抵住的舌,與的一切糾纏。
兩個人的氣息疊相融。
剛才喝過同樣的酒,他們的味道相反,在不斷換呼吸的過程中,更加趨于同步。
只是姜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微微仰著頭,一種想要求生的本能讓把顧時缊往外推了推。
但這麽一推,仿佛發了顧時缊的某種逆鱗。
他的手放下來,卡在鎖骨和頸的連接,虎口在的脖子上停留,食指和大拇指卻剛好置于的兩邊鎖骨。
姜覺自己的鎖骨窩都被他摁得生疼。
但現在卻沒有能力分神,因為顧時缊卡著的脖頸,將死死抵在這裏,不由分說地咬住了的舌尖。
過于強勢的作和占有,讓有一種掉陷阱的覺。
在告訴——
既然決定邁進來,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這張網,只會越收越,若是想逃,他掌控的力道會愈發加重。
不可以逃,要順從。
姜主了,口腔微張,給了他更多可以進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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