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也好。
就算…就算以後他們分開了,這也是很值得記住的時刻吧。
…
煙花表演在晚上九點。
他們先去餐廳吃了個飯,才慢悠悠地出門。
到達觀看點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據說這場煙花聲勢浩大,會燃放很多漂亮的種類。
國近年來止私人燃放煙花,只有在比較大型的活才會放,其實也難得一見。
姜了手,有些期待:“啊,覺好久沒看過大型煙花秀了。”
顧時缊站在側,問了句:“你喜歡?”
“嗯。”姜難得表示認可,“有種看很多遍都不膩的覺。”
顧時缊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在旁邊等,開場之前,賀雋也到了,在人群中找到他們。
他看了顧時缊一眼,隨後挑眉:“你真看啊?”
他仿佛在嘲笑顧時缊稚。
好像煙花,是小孩兒喜歡的東西。
顧時缊不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怎麽了,你不看?”
賀雋又看了他幾眼,語氣不明地應了聲:“行。”
姜總覺得他們倆的對話有些耐人尋味,微微踮腳湊近顧時缊的耳朵,小聲說:“你陪我看煙花,是不是會被兄弟看不起?”
“沒有。”顧時缊否認。
“那…”那他怎麽那副見鬼了的表?
姜還沒說完,賀雋忽然拍了一下顧時缊的肩:“東西給你帶來了,現在還沒開始,我先給你。”
顧時缊點了頭,跟姜說:“在這兒等一會兒。”
距離正式開始還有一點時間。
姜應了聲好,轉頭去牽小助理的手,兩個人跟小學生一樣興地等。
顧時缊則是跟賀雋一起轉離開。
外圍人沒有那麽多,他們倆很艱難地出去後,賀雋帶過來的背包扔給了顧時缊。
“替你找了半天啊,這玩意兒,真的差點被人扔了。”賀雋說。
當初顧時缊回國,有一個畫本忘記帶走,回國後沒找到,連夜賀雋去找,給他收起來。
說是,就算被扔進垃圾桶了,也要翻出來。
當時賀雋在電話那邊罵他:“扔進垃圾桶你也要?合著我是來幫你翻垃圾的。”
顧時缊告訴他:“不是垃圾,是很重要的畫本。”
後來賀雋找到,還算是幹淨,就是上面掛著的鎖被人給撬走了,賀雋當然知道這本子顧時缊寶貝得很。
不然不會用很貴的鎖掛著。
顧時缊這人有時候神經的,每個人都有一個“信念”來支撐最艱難的歲月。
但是賀雋是第一次見有人,在每一個快要瀕臨崩潰的瞬間,都要拿這個畫本畫畫。
而且畫的,永遠是同一個人。
顧時缊偶爾還要自言自語。
“應該長大了。”
“現在好像不喜歡穿這個風格的子了。”
也會路過某些滾播放的大屏幕的時候,站在原地駐足許久,只為了看其中的十秒廣告中的某個人。
今天穿了什麽樣的服。
賀雋曾經靠在門邊煙,問他要不要學學煙。
顧時缊總是一邊描繪的模樣,一邊告訴他。
“不喜歡。”不喜歡煙味。
“哪兒來的深種?”賀雋有時會笑他,說話也難聽,“這麽喜歡,還不趕回國去見?對了,我記得,是不是你滾。”
那會兒,顧時缊在暗的地下室裏,就著那破舊、閃爍的燈,擡眸看過來。
顧時缊會反問他:“你覺t得,我現在回去,能好好保護嗎?”
想要的,他現在一個都給不起。
賀雋一直很好奇。
那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直到今日,才得以一見。
賀雋其實是意外的。
畢竟以旁人的視角看,姜并不是一個令人省心的存在,會突然鬧脾氣,也會突然給他找麻煩。
是個驕縱難伺候的大小姐。
但是——
顧時缊從他手中接過畫本,再一次好好收了起來。
他們回到人群中。
賀雋看到顧時缊站在姜側,煙花在眼前、如此近的距離炸開巨大聲響的時候,他的形明明僵著,卻手。
替捂住了耳朵。
賀雋忽然笑了,無奈地想。
是啊。
他們過往在國的幾年,聽過太多的槍聲,可你顧時缊就算明明有心理影,明明懼怕突然炸開的、巨大的聲響。
還是會在這個時刻,選擇替擋住吵鬧。
一個畫本而已。
又怎麽夠承載你對的思念呢。
杉磯的風是什麽溫度,已經沒有人記得。
唯獨記得,風吹過的每一頁,都是他著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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