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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晚風》 晚風[40]

宋斯硯話音剛落。

診室心脈測量儀上的數字忽然飆高。

醫生看了顧時缊一眼:“怎麽了?上有沒有什麽不適?”

顧時缊的傷確實不算嚴重,但畢竟也是剛剛“遇襲”,作為醫生,還是要對患者負責。

只是奇怪。

顧時缊到醫院開始,心跳就是很穩定的數值,現在倒是突然不穩起來。

“沒。”顧時缊垂下眼簾,“理好了的話,我先出去。”

醫生再三確認:“真的沒有別傷?”

“嗯。”顧時缊點頭,“我自己的傷,自己心裏有數。”

顧時缊從診室出去,都沒心思跟警察錄當事人口供,只跟他說自己可能要休息一會兒,回頭再錄。

警察也表示理解。

這麽大個事兒,當事人理應也有點緒上的刺激。

在診室門口站了不到兩分鐘,顧時缊往外走:“我去大門口。”

宋斯硯amp;賀雋:……

如果不是那心脈測試,他們應該怎麽都想不到,顧時缊“怕老婆”的含金量這麽高。

一句話差點給顧時缊心跳速度都點炸了。

他倆自然也就知道顧時缊這出去是幹什麽,點頭:“行。”

很明顯,對顧時缊來說。

這種傷,哪兒有小公主生氣可怕:)

84.

-

從未覺得從家裏到睦和醫院要那麽久。

一貫喜歡在長時間的乘車中閉眼小憩,但今天這本不可能睡得著。

無數次看著擁的車流,無數次問司機。

“能開快一些嗎?”

“我們能不能再快一點?”

“有沒有別的更通暢的路線可以選?我看前面已經堵紅了…”

司機剛開始還耐心解釋。

被姜接連的催促和問題炮轟了好一會兒以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姑娘,我是網約車司機,不是多啦A夢,沒辦法給你任意門直接穿越過去。”司機有些不耐,“還能怎麽快?咱也不能闖紅燈啊!還是說讓車長翅膀飛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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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靠了一下,聲音弱弱的:“我傷了…在醫院…我可以多付您錢…”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你很著急!”司機說,“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著急,但著急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啊!這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沒有再接話。

只覺得,這條路真的好漫長。

這些道理都明白,可世間萬般無奈,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就算落在別人眼裏是瘋癲。

也想要嘗試那麽一點點的可能,能夠快速去到他邊。

這段路。

足足走了有一個小時。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呼吸缺氧,頭暈目眩一陣,下意識地手,扶了一下路燈桿。

不能再讓顧時缊擔心,調整著呼吸,準備再整理一下自己。

低著頭深呼吸,視線剛剛明朗一點,餘就掃到一抹黑,男人筆直、幹淨的西裝在眼前一晃。

隨後的肩膀被人摁住,他替穩住形後,湊近,手將攬在懷裏。

。”顧時缊輕聲喚

顧時缊的瞬間,姜整理到一半的緒突然就崩潰了,天崩地裂般,堅強的僞裝瞬間倒塌。

剛才憋回去的眼淚又全部崩掉。

“嗚——”

他沒事。

沒事就好。

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已然是胡言語,只是手抱著他,腦袋埋在他的肩膀,淚水決堤。

一邊嗚咽一邊抓他的服。

“顧時缊…我…我好想你…”

這句話。

本來應該是他們重逢那天,想說的。

不,或許是更早。

早在他離開的那天,從那天開始,每一天想說的都是那一句——

“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或許是因為跟他的重逢,裝作波瀾不驚,亦或是早早地到了顧時缊帶來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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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簡單的四個字,沒有機會說出。

但看到他出事的消息時,只有知道,有多怕,會再一次見不到他。

顧時缊摟著,輕輕拍的後背:“嗯,我也是。”

就算是胡言語。

顧時缊也會順著的話接下去。

哭了好一會兒,才從他的懷抱中掙,擡頭要去看他的傷,皺著眉擔憂地手。

的手剛出來。

顧時缊垂眼就看到了白皙的手臂上留下的紅痕。

他搶先一步地抓住了的手。

“手怎麽了?”顧時缊低聲問道。

開手,不理他:“自己都傷什麽樣子了…還有心思問我怎麽了?”

“不嚴重。”顧時缊手給看左手的包紮,還跟打趣,“你再來早點兒……”

他停頓半秒。

“我就可以不讓醫生給我包紮,你給我個創口就好了。”

:“……”

沉默不語,顧時缊就繼續解釋:“真的沒事,只是一點輕傷,我不至于連他都打不過,嗯?”

“可是…”姜開口。

可是陳俊澤襲…而且他還有刀…

顧時缊搶在之前問:“怎麽?”

沒說完,幹脆換了話問:“你沒有騙我嗎?真的只有這一點傷?”

顧時缊很實誠地回答:“真的。難不,你還希別的更嚴重的傷?”

“那當然沒有啊!”姜擡頭,差點瞪他,“不許我擔心嗎!?”

顧時缊看著那擔心又賭氣的小表,輕笑出聲,隨後出右手,小姑娘氣鼓t鼓的臉蛋。

“好了,小事兒。”他說,“那我跟你說個好消息,能開心點?”

嘟囔:“什麽?”

顧時缊出右手,又給看了看,隨後說:“傷的是左手,不影響給你做飯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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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缊:“吃午飯了嗎?”

“沒。”乖乖答,低頭抓著顧時缊的左手檢查。

醫生包得很好,看起來…的確不是很重的傷。

長長地緩了一口氣。

認真檢查,聽到顧時缊悠悠的聲音,很是放松地說著——

“嗯,去打個招呼,先回家。

“我做飯給你吃。”

由于大家都還沒吃午飯,顧時缊說要回家先吃個飯的事,沒有人有異議。

回去的路上,姜終于安定,最後還是靠著顧時缊的肩膀睡著了。

中午吃得簡單。

但顧時缊回家親自做飯給姜吃這件事,還是讓人大為震驚。

雖然姜數次拒絕,還進廚房幫忙。

但論子犟,還是顧時缊更犟,就連姜都說不過他,最後就是宋斯硯和賀雋進廚房幫忙備菜。

顧時缊鍋鏟。

賀雋一邊擇菜一邊問顧時缊:“怎麽,你就算是癱瘓了坐在椅上,都要給你家小公主做飯是吧?”

顧時缊沒否認。

宋斯硯冷不丁地說了句:“顧時缊要活下去的理由說來也簡單。”

就是。

活著,給公主做飯吃。

賀雋表示認可:“確實。”

“不過他今天確實有點過于冷靜。”宋斯硯這才開始表示驚訝,“雖然我了解你們在國那幾年,遇到過很多比這更驚險的事,但百聞不如一見。”

宋斯硯也聽賀雋提起過一些。

當初——

顧時缊可是真的,差點死在國。

挨個刀子這種小事,在他眼裏本算不上是傷,這種水平的襲擊,對顧時缊來說,也不過是跳梁小醜。

但那瞬間的反應力、判斷和反擊,還是讓人驚訝。

在場的確只有賀雋最為司空見慣。

“嗯,顧時缊麽?他這人取子彈、打鋼釘都不啃聲兒的,要是點這種傷都要說痛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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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雋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在外面,跟警察聊天的姜

“只有可能是在賣慘,等他家小公主心疼。”

宋斯硯:“那得了,顧時缊只會繼續當啞。”

他們倆都很了解顧時缊。

顧時缊絕對會一聲不吭,疼與不疼,他都不會讓姜擔心,要讓顧時缊賣慘,比登天還難。

如果在挨一刀和讓小公主不開心中做選擇,顧時缊一定會選擇挨一刀。

午飯過後,所有人一起去了趟警局,做筆錄,一直折騰到晚上。

宋斯硯和賀雋把這兩位祖宗送回家以後,就各自回去了,沒心思再跟他倆聊天。

這一天下來有夠累的。

也覺得繃,加上昨晚沒休息好,很早就困了,坐在床邊看顧時缊換服。

左手有傷,他就只能用右手單手服。

微微一擡眸,看他單手服的樣子——

奇怪。

更蠱了。

覺自己好像咽了一下口水,隨後猛地驚醒,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顧時缊現在,畢竟不方便。

平日裏被顧時缊照顧慣了。

就連這種他傷的時刻,都要好一會兒才想得起來自己要主多照顧他。

馬上從床上下來,走到他面前幫忙,還詢問:“洗澡嗎?我幫你。”

顧時缊勾著尾音:“嗯?”

“你又不方便…這手傷不好沾水吧!”姜幫他解著襯衫扣子,“這幾天就讓我幫你洗澡好啦。”

顧時缊沒回答。

以為他是想拒絕,在他拒絕的話說出口之前,又說。

“顧時缊,其實你有時候,也可以稍微依賴我一下的。”

“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忙,看起來也很不靠譜…”

“但是…”

但是。

突然擡頭,眼睛在這個夜裏格外明亮。

“但是我是你的妻子…你總不能,拒絕讓我照顧你。”

的話說完,突然覺顧時缊的形好像僵了一下,他竟然是愣了好一會兒。

過了好久,顧時缊才回應:“嗯。”

他手上的傷不能沾水,淋浴也不方便,姜選擇調整好浴缸裏的水溫。

試好溫度以後,問顧時缊:“那你要不要一個小浴球?”

反正自己洗澡,是必須要用浴球的。

顧時缊一副隨便折騰的樣子:“都行。”

要洗個很舒服的澡才能睡得好,這是姜的主旨,既然顧時缊說都行,就按照的步驟安排了!

可以讓顧時缊好好泡個澡,放松一下。

經常覺得顧時缊這個人不懂生活,他總是步調匆匆,每天忙于工作和生活之間。

今天這樣,也是難得。

浴球在浴缸水池中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泡沫漸漸上浮,將表面覆上一層彩泡泡。

“好了。”姜覺得水溫很合適,“進去吧。”

顧時缊剛邁進去,到水的一瞬間,機能下意識,他收回了腳,姜不解。

“怎麽了?”著水溫,覺得沒任何問題,“很燙嗎?”

明明不燙啊?

看見,顧時缊的腳背竟然有些紅了。

“嗯。”顧時缊笑了一聲,跟科普,“通常人洗澡的水溫,會更燙一些才會合適。”

所以覺得合適的溫度,對他來說,是燙的?

這才明白,趕又放了點兒冷水,一邊碎碎念:“可是你每次給我備的水溫都合適的…”

看似簡單。

實際上,每一個步驟,他都是在心準備?

照顧人洗澡,真是一件看起來簡單,但又吃力的事

再一次調整水溫,等顧時缊躺進去,他的手搭在旁邊,小心地沒有到一滴水。

數次看向他的

雖然不嚴重,但怎麽也算是傷痕。

的手著水,忽然輕聲問:“你是不是因為我才傷的…”

顧時缊擡眼:“怎麽?”

“陳俊澤是因為想報複我,才找上你的吧…”姜這樣覺得,“而且,垮他的還是因為稅的事,你若不是要幫我,也不至于被他盯上。”

陳俊澤肯定是知道了,這稅被舉報的事是顧時缊做的。

,牽連了他。

緒有些低落,一整天都如此,顧時缊看著,忽然手,連帶著沾著泡沫的水。

他摁著的腦袋,手指在的後頸上輕點。

“不是。”顧時缊否認,“他找上我,應該是因為,我撬了他和阿飛的盤子。”

在他面前用這種雕蟲小技。

顧新山可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顧時缊可不會。

“阿飛是誰?”姜聽到這陌生的名字,實在不解。

顧時缊這才將事的原委一二跟述說起來,姜聽得雲裏霧裏的,只知道這事不簡單。

在家裏過安逸日子的時候,顧時缊那邊…到底都在經歷什麽腥風雨?

“就算沒有你的事,他也一定會找上我,知道麽?”顧時缊跟解釋。

訥訥地點頭,小聲說:“但肯定…還是有我的原因的…”

不然陳俊澤那仇恨值。

不至于想要跟顧時缊魚死網破,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吧?

襲擊顧時缊,不就加快自己進去的速度嗎?

坐實更多的罪名。

還在想這事,突然覺到鼻尖一

是他將泡泡抹在了的鼻子上。

“就算是因為你,那又如何?”顧時缊忽然又笑了。

他本就是為了保護才回來的。

沒有回答,卻難得聽到顧時缊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所以,不許自責,也不許再想了,聽懂沒?”

“懂了。”姜點頭,“我會努力花點錢。”

顧時缊:“?”

“忽然覺得你賺錢很辛苦,也很危險。”姜說得還認真,“我花點就行,你不要那麽拼命。”

兩個人的眼神忽然對上,在這充滿霧氣的浴室空氣裏,誰也沒有避讓,但兩個人都認真的。

是真的心疼。

顧時缊也是認真的。

他懶洋洋地拖著尾音“啊”了一聲,掛著水珠的睫,隨後無奈地通知——

“晚了。”

“剛給你訂了一艘monte carlo70,退不了。”

:“……?”

“夏天快到了,不打算帶你的小姐妹出海聚會?”顧時缊挑眉道,“還是說,你覺得七十英尺小了?給你換個大的麽。”

七十尺的游艇已經足夠豪華。

尺寸太大也不方便進港。

:“……”

什麽都沒說呢,他這錢就花出去了,還沒開始替老公省錢,老公就給花錢了。

“那你快點養好傷呀。”姜說著,撈起泡泡淋在t他上。

本來不是特別喜歡夏天的,因為很熱,最近氣溫攀升,讓人煩躁,可現在卻在期待。

緩緩開口,對他說。

“這個夏天。”

“我們一起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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