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薇平時是沒有這壞習慣,大概在賭氣。
謝懷雋沒計較,彎腰拾起高跟鞋,放進鞋櫃裏。
他今晚原本是不打算住這兒的,所以在收拾好所需文件後,便發了消息告知倪薇,臨走前順便囑咐兩句住家阿姨。
倪薇看到消息時,人已經泡在水池裏了。心裏有些失落,但不免得又松了口氣,因為今晚可以放心大膽地繼續做搜查工作了。
事不宜遲,在泡了二十分鐘後,倪薇立馬穿上浴袍吹好頭發,去隔壁房間。
下午那會兒可能是太張了,沒發現玩就掉在床底下。
倪薇蹲坐在毯上,撿起來後便把玩稍稍幹淨,塞進浴袍口袋裏,起將床頭櫃擺正歸位,餘瞥了眼旁側的床榻。
謝懷雋來住的時候,阿姨會在第二天進行清潔,現在是還沒理過的狀態。
倪薇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瞬很變態的想法,但也就一瞬間,很慫,不敢做太僭越的事。
可笑的是,已經做過不正常的事了,就在幾天前,證據還靜靜躺在口袋裏。
荒唐而見不得。
倪薇掀起被角,彎下腰,掌心伏在的床榻上輕輕熨平,的一只膝蓋跪在上方,一點點的向前,又擡上另一只膝蓋,直至跪走到中心。的心時重時輕、毫無規律章法地撞擊腔,呼吸也變得不均勻。
開始重現起那天的景,也是這樣心髒跳,面紅耳熱。
護水不慎灑落床單上,沒在自己房間睡,也沒選擇無人住的客房,而是輾轉向隔壁,謝懷雋的臥室。
一開始躺在這張床上時,張又陌生,本睡不著覺,只能捧著手機無聊刷視頻。
深夜的大數據總會推送些有的沒的,大概是快來經期的緣故,倪薇是起了那麽點念頭。
對自我紓解這一事,并不會到恥,否則也不會自己買玩,可是從前從不會在腦海裏構建特定的幻想對象,直到那天晚上,在這張床上,竟不由得在心裏描繪男人清晰濃稠的外廓。
倪薇屈膝坐在床榻中間,在純白的枕頭上,撚到了兩細短的黑發。
清楚這是誰的,所以撚在指尖稍微轉了兩下,就合攏在掌心。
以“大”字形躺在床上,倪薇放平又側過抱著枕頭,往裏埋了埋。
不知不覺間,的呼吸聲逐漸均勻。
-
隔天去往研討會的中途,謝懷雋在車上,吩咐新來的阿姨看護好倪薇,晚上只做一人餐即可。
手機綁定定位是一回事,托人看管又是另一回事,謝懷雋并非不信任倪薇,僅僅是出于責任心,許多事只有在他的管控範圍,才能安心。
新來的住家阿姨姓孫,以前就在老宅幫傭過,後來家裏閨生了孩子,便辭職回家帶了兩三年。謝懷雋記得倪薇吃做的飯,這幾天特意托人聘請回來的。
自從兩月前安排阿姨住家,倪薇就沒抱怨渾不自在,可到底還是個氣的小姑娘,十指不沾春水的,離了他人的照顧跟沒長出翅膀的雛兒沒區別。
謝懷雋剛發完消息,這頭孫姨又打來電話,說房間裏沒找到人。
謝懷雋沉默片刻,看眼定位範圍,分明還在家中。
電話那端的孫姨打開了隔間臥室的門,可算松口氣:“找到了,在隔壁躺著。”
聲音刻意降低了些,明顯床榻上的那位睡得正酣。
雖隔著電話,謝懷雋也同樣輕聲應道:“嗯,我知道了,讓再睡會兒。”
該吩咐的都吩咐了,謝懷雋正打算掛斷電話,可三秒過後,他又問:“睡在哪間臥室,客房?”
孫姨言又止:“那倒不是,在您的臥室。”
車窗半開,徐徐熱風穿罅隙,為清涼的車廂帶來了些許燥熱。
謝懷雋半晌不語,微微闔眼輕按領帶結,緩聲說:“不用管,之後再清理。”
電話掛斷,謝懷雋沉片刻,將車窗閉合。
他不理解倪薇為何會在他的臥室睡著,也沒想過要與清奇的腦回路共鳴,可當得知這件事後,他腦海裏卻不閃過詭異而怪誕的畫面。
謝懷雋自認為自己沒什麽藝細胞,聯想能力也僅限于冰冷的學領域,一些不該有、或許不存在的春,如連綿不斷的綠植藤蔓,逐漸向外延、蟠紮、纏繞。
他輕輕沉氣,了下眉心,指腹按下冷氣鍵,逐一放大,試圖吹散上的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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