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太疲憊的緣故，陳青茹覺今天的宋衛明過分持久，時間快要有平時的兩倍長了，一次之后陳青茹全上下被車碾過一樣，但他仍嫌不足，過了會兒又來了一次，才終于筋疲力盡，倒在床上。

陳青茹是被榨干的人，到最后兩發發麻，直直躺在那里，兩只眼睛著天花板，腦子里嗡嗡的，像有一千只蜂在左突右進。

轉頭看向宋衛明，剛想說話，他就坐起了，然后下床，趿拉著拖鞋去浴室了。

十幾分鐘后他回到房間，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就坐在床沿邊打起了游戲。

陳青茹緩過這一會兒也心歸位了，但還沒力氣起，就從床頭出手機來看時間——22：17。

突然微信里彈出一條消息，點進去，是溫老師在跟吐槽，說鄭雨薇還要再請假一周，代課的苦日子還沒完，陳青茹發了個“攤手”的表過去。

因為提到鄭雨薇，陳青茹就想起近來辦公室盛傳的鬧離婚的事，拍拍宋衛明的手臂，“誒，我之前跟你說的我辦公室一個北外畢業的英語老師你記得嗎？”

“記得，你說教學能力很強，你很佩服的那個。”

“對，就是，離婚了。”

“離婚？”宋衛明挑了挑眉，仍然對著他的游戲，“你不是說有一兒一嗎？有孩子了還離什麼婚？”

“有孩子就不能離婚嗎？”

“有孩子還離婚就是不負責任！你以后跟這種人往來，別被帶壞了。”

陳青茹很不同意他的觀點，把子側向另一邊，背對他，咕噥道：“說得好像只有人有責任，男人就沒有責任一樣，”說著把被子拉起來，直蓋到脖子上，那里還有宋衛明剛剛吻過的痕跡。

宋衛明沒回話，陳青茹等著，等著……在這寂靜中到一種無端的寒冷，從里到外冒寒氣的冷，但又不是那樣明顯。也許是氣溫低吧，雖然已經是三月了，這樣安自己。

等了許久都沒聽見宋衛明說話，陳青茹于是掀被起，去了浴室。

再回來時，看見宋衛明還是頭也不抬地在那兒打游戲，更覺得冷了，就賭氣越過他，回到床的里側，鉆進被窩，把冷得像磚塊一樣的手機也拿進被窩里暖著，點開b站……

右上方的小紅點顯示消息+8，奇怪，兩天沒看怎麼突然這麼多消息，點開，原來是有用戶關注了，而這些人都是從發表的視頻那兒過來的，有幾個還留下了評論。

“up剪得好好，我之前只聽說過《逃離》這本書，聽了up的講解，我準備去看了。”

“麗•門羅也算得過諾貝爾獎，但中國好像很人看的書。”

“我們中國人似乎都偏俄羅斯文學、日本文學、歐那邊的書看得倒不多。”

“點關注了，up加油！”

甚至還有觀眾投幣點贊，雖然并不多。

立刻一一回復了們。

這被人認可的愉悅驅散了剛才那點不快，陳青茹把手機舉到宋衛明面前，主跟他說話：“衛明，我發布的視頻被人點贊評論了誒，你看！”

然而宋衛明立刻用行提醒剛才的不快，他瞅了眼那視頻評論區，敷衍道：“視頻做得真棒，再接再厲！”就像老師鼓勵學生，用的還是最常見的套話。

陳青茹著他，默默放下手機，不發一言。

……

很快高三年級迎來了第一次月考，陳青茹所帶班級的總平均分在六個普通班里排第二，屬于正常發揮，因為是15班的英語老師兼班主任，管得嚴，班上的英語在普通班里通常是第一二名。

上學期的幾次月考都是第一名，這次落到第二名，比第一名平均分只差1分，自我覺還好，績嘛，起起伏伏很正常，只要不相差太多就毋須張。

月考后各科開組會，李瀾作為英語學科主任，就本次各班的績做了匯總點評，尤其是鄭雨薇所帶的7班和12班，因請了兩周假讓溫老師代課，這次這兩個班的排名下嚴重，要求鄭雨薇不能再請假。

談完這個，又就本次試卷的出題難度和知識點覆蓋的問題進行了討論，到最后快散會時，大家都有點心不在焉，李瀾突然點陳青茹的名：“陳老師，你最近狀態不太好啊。”

陳青茹錯愕，“我……”語塞，不明白自己哪里狀態不對，不是一直如此嗎？最近的工作并沒有失誤，班里的學生也沒給整妖蛾子，一切正常。

“你們班這次的英語到了普通班的第二名，比上學期期末考可退步了。”

“是……是有些波。”

“要把心放在教學上，你看溫老師，前兩周不僅帶自己兩個班的課，還代了雨薇的班，這樣績也沒下。”

陳青茹尷尬地笑著，臉上微微發熱。

工作一向兢兢業業，極被點名，有的幾次也是對提出表揚，沒想到一次小小的退步，就被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點出來，簡直想挖個地鉆進去。

溫老師是被李瀾拿出來和陳青茹做對比的人，生怕因此與陳青茹產生芥，會后和陳青茹一起去食堂的路上，就故意說：“李老師今天不知怎麼了，竟然點到你的名，你們班英語績一直保持得好，這次只是比之前下了一點點而已，波是常有的事嘛，我沒覺得你狀態有什麼不好的。”

陳青茹笑笑，“唉……算了，人家非要點我的名我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