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房產銷售的電話，宋衛明為了逃離吵架現場，還就真跟那銷售聊了起來，他問地段，問折扣，等走到客廳，就毫不留地把電話掛斷，然后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自己的也往沙發上一扔，力道太大，坐得那整個沙發都陷下去，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也不看一眼，拿起面前茶幾上的煙盒，從里敲出一煙，點了。

……

手機響了一陣后終于安靜下來，他約聽見飯廳里陳青茹的哭聲，但他裝作沒聽見，繼續他的煙，狠狠的，一口一口，再一圈一圈吐出來。

他弄不明白陳青茹在吵什麼，沒喂好老鼠和沒把一盆花搬出去曬太，了下懶沒幫做家務，就這麼難？照這樣他爸媽豈不要天天吵架？反正他從小見過的他爸媽和親戚的婚姻都很和諧，吵也是為錢吵，沒見過為了盆花吵的。

男人在外面賺錢，人在家里相夫教子，做飯洗，各司其職，就像小型公司一樣運作，難道家庭不是這樣的嗎？到底是他的掌控力度還不夠，還是陳青茹太小兒了呢？

另一邊，陳青茹不住越哭越大聲，不明白宋衛明到底把當什麼，才會說出來是想用生孩子威脅他跟他談條件這樣的話，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生意場上的對手，他怎麼能用職場思維來看待？

大概他想要的是個事事順從他，給他洗做飯生孩子還不帶一點兒緒的人，那他得去舊社會里找了，是過教育的、有工作的現代，需要的不是舊社會男人對人的那一套，要一個男人真正的尊重和諒！

可是沒有，進婚姻后并沒有看到。

而這些憋屈又能跟誰訴說？趙珂還沒結婚，不會理解的；媽雖然護，但思想還是老一套，而且媽現在在照顧，不想再給添一宗麻煩；辦公室里幾個老師也不好向們傾訴，之前鄭雨薇老師離婚的事，們就私下八卦了不，不愿為辦公室的談資。思來想去，竟沒有一個可寬解的人，或許還有一個——林寶鶯，可拉不下這個臉。

正想著，聽見一陣“踏踏踏”的拖鞋聲，那聲音簡直像在打樁，于是坐直子，從餐桌上扯了幾片餐巾紙眼淚，等宋衛明那雙藍拖鞋出現在視線里時，停下了眼淚的作，低著頭故意不看他。

他停在面前不了，冗長的沉默，整個飯廳只回響著陳青茹克制不住的輕微的啜泣聲。

“對不起，青茹，我不該這麼說你，”宋衛明的聲調平和了許多，“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沒顧及到你的盆栽和老……倉鼠，我答應你以后有空一定在廚房幫忙，不會再一個人打游戲，剛才我說的那些也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諸如此類哄人的話陳青茹聽得太多了，每回都心原諒他，但這次不行。

宋衛明見陳青茹還是低著頭，無于衷的樣子，就蹲下來擁抱，陳青茹卻一把推開，站起來，眼睛看向別，“你說的話到底是發自肺腑，還是為了哄我？”

“我當然是真心認錯，”宋衛明強下怒氣，說：“我向你保證，以后當一個好老公，好父親！”

好父親？

可見他的本目的是勸生孩子，既然如此，還談什麼呢？

“衛明，我想我們都應該好好反思反思自己，這幾天大家冷靜一下吧，”陳青茹看也不再看他，繞過他大步往外走，聽見他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跟上來了，但沒有理，自己加快步伐去了之前冷戰時住的那間房，把門關上，反鎖，接著就聽見那腳步聲去了對面房間，然后“嘭”的一聲，那邊的門也關上了。

陳青茹垂下眼眸，心終于放松下來……

激過后，整個人已經虛，于是走過去撲倒在床上。

分明是三十幾度的高溫，不知為何，的到涼席居然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