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于是在外面逛了一圈兒又回到賓館。
用房卡開了門,此時房間里空無一人,宋衛明已經離開,因為早上起得隨意,沒整理床鋪,那潔白的被子正歪七扭八地鋪展在床上,褥子上的褶皺像雜的波紋,提醒著昨晚那場事。
深吸一口氣,立即上前把褥子鋪平整,被子也疊好,要把昨夜的痕跡全部抹掉!
當天,宋衛明都沒再打電話來,陳青茹的心終于安寧了。
過了今天,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到時候宋衛明再問:你要跟我離婚?那那天晚上算怎麼回事?就會以隨意的口吻告訴他:一夜,沒聽過嗎?
啊!多麼恥的詞匯!
但是一想到這種詞匯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就覺得痛快。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起,慢悠悠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是林寶鶯又發來一條消息:【在嗎】
陳青茹回:【在呢,有什麼事嗎】
林寶鶯:【聽說亮亮做了手,他是在你家住的吧】
陳青茹回:【對啊!你怎麼知道?】
和宋衛明都不是多的人,宋文秀更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兒子眼睛弱視,這件事只有最親近的幾個人曉得,怎麼才半個月功夫連林寶鶯都知道了?該不會跟宋衛明鬧別扭的事也鬧得他家里那邊都知道了吧?
保險起見,陳青茹立刻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那邊接了。
“寶鶯,最近過得怎麼樣?”
“好的呀,你呢,文秀是帶孩子去你家住了吧?”
“嗯嗯,半個多月前就回去了,”陳青茹了干燥的上,不知該怎麼試探,這時那邊先就說:“你怎麼不讓文秀他們住酒店啊,住家里多不方便,還容易有矛盾,對吧?”
林寶鶯也在試探,宋文秀把自己在陳青茹家的“委屈”添油加醋告訴了家那邊親戚,現在陳青茹在那邊的名聲頗為不佳,林寶鶯素知宋文秀的脾,所以站在陳青茹這邊,現在打電話來也是為了提醒留心這個大姑子。
但陳青茹心里有鬼,以為家里知道了和宋衛明鬧離婚的事,現在林寶鶯問到宋文秀住在家是否造矛盾,以為連林寶鶯也已經知道了,于是索把自己和宋衛明鬧離婚的事同說了。
“什麼,你們……”電話那頭,林寶鶯大吃一驚,“你們連婚禮都還沒辦,領證也才一年多吧?怎……怎麼會?”
陳青茹這才知道林寶鶯什麼也不知道,是自己快說穿了。
不過既然到這份上了,也就沒必要瞞著,反正正愁沒訴說婚姻的痛苦,沒人給建議呢,索都告訴了林寶鶯,最后問:“你說我該不該離婚呢?”
林寶鶯卻是笑了,“就為這些事兒啊?”
“這還不夠嗎?你不會也要說什麼沒有家暴出軌就不該離婚吧?你家那個也沒有家暴出軌,但你也不開心不是嗎?你應該深有會呀!”
“嗐!我這不也醒悟過來了嗎?婚姻就是這樣,不是有句話說婚姻中的人,每年至有那麼幾十次想離婚,誰還真離怎麼的?”
陳青茹啞口無言。
“好好過吧,你家那個跟我家這個還不一樣,我看衛明好的,你要跟他離了怕是找不到這麼好的了……”林寶鶯一通勸說,不過都是些陳詞濫調,陳青茹應和幾句就掛了電話。
然后隨手拉了張椅子來坐下,上半一仰,靠向靠背,開始回想之前林寶鶯吐槽老公的種種,記得當時非常痛苦非常糾結非常想離婚,這才不到半年,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腦子里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現在因為林寶鶯的突然轉變,離婚的那一方降低了很大戰斗力。
第二天,宋衛明來電話了,沒提一句昨天的事,只讓回家去住,拒絕了。
接下來半個月,宋衛明的耐心明顯下降。
陳青茹沒再收到他的花兒,要隔幾天才能見到宋衛明來接去吃飯,當然他的表現還是一樣熱。
某個周日的早晨,陳青茹從夢中醒來,室靜悄悄的,偶然可以聽見幾聲空調扇葉的響,轉過頭,見窗戶外那株兩層樓高的霧凇,上頭結滿了白霜,猛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12月下旬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2月13日就是新年,今年該回家過年的,可是現在這形,回去怎麼代呢?
正煩惱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震了一下,陳青茹拿過來,一看,是宋衛明給發了幾張圖片,一張是那盆長得正盛的綠植,一張是養的倉鼠。
宋衛明:【它們都被我照顧得很好】
陳青茹:【謝謝】
宋衛明:【夫妻之間道什麼謝,微笑.jpg】
陳青茹輕笑了聲。
宋衛明又發過來:【昨天是你的生理期吧?現在覺怎麼樣?】
陳青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8號,確實該來大姨媽了,大姨媽一向準時,每月17號前后,而且每次來之前上都有癥狀,譬如頭脹痛,這回奇怪了,竟然毫無覺。
半個月前的那場事,因為發生得太突然,陳青茹沒有戴套,難道……
雖然心里覺得不會這麼巧,但為保險起見,陳青茹還是立刻讓團送了個驗孕棒來,驗孕棒一到就拿著去了廁所……
兩道杠!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蹲在馬桶上把那驗孕棒舉起來對著又看了一遍,雙杠,真的是雙杠!
一瞬間頭皮發麻。
站起來,連馬桶也沒沖就拿著那驗孕棒沖出門去,慌中抓起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宋衛明的號碼,太害怕了。
可只定了一秒的神,就把手機丟開了,拿著那驗孕棒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呆呆看著那兩道杠,看了許久。
現在事變得更麻煩,但是也更明確了。
不必再糾結離不離婚,孩子幫做了決定。
半個小時后,終于再次拿起手機,拍下驗孕棒的照片,發給宋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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