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遇到下一個虞呈衍。

任苗苗抹了把眼淚，可憐的看著，“可我現在難。”

蘇阮寧給自己和任苗苗都倒了酒，“喝醉了就不難了。”

散場的時候和任苗苗互相攙扶著走出來，蘇阮寧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但任苗苗醉了，就必須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起碼要撐到回家。

出了門，兩人恰巧見李哲和他的未婚妻在打車，今天喝了酒，很多人都沒開車來。

一見李哲，任苗苗唰的一下站直了。

“蘇阮寧，你們也打車回家啊。”李哲喝了不酒，靠著未婚妻，但一見蘇阮寧們，班長的責任心又冒出了頭。

“順路的話可以一起回去。”未婚妻搶了李哲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任苗苗，蘇阮寧對李哲未婚妻的觀其實還不錯，起碼一個外人看來，這個生漂亮得又溫，和李哲很相配。

但有任苗苗加，蘇阮寧只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同樣的事，只要發生在自己朋友上，似乎都變得不是不可原諒了。

人總是無條件站在朋友一邊。

“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蘇阮寧也醉的不行，但還是下意識拒絕。

李哲看著們兩個，“你們生回去不安全，能帶就帶一下。”

任苗苗只覺得張，像是被灌下了迷魂湯，比腦子先一步，“我住城南明區。”

“好巧，我們也剛搬過去。”李哲未婚妻說，“那你跟我們一輛車吧，順路給你帶回去。”

任苗苗像是被怪迷了心智，“好啊。”

蘇阮寧不順路，但都是年人，不好干涉任苗苗的決定，只能叮囑任苗苗到家之后給發個消息。

三個人等蘇阮寧上了車，記下了車牌號，和司機打了招呼，才又了車回家。

蘇阮寧頭有些暈，周圍沒了人，腦袋里繃的弦終于崩裂，手把車窗降下來一點，頭靠著一邊發呆。

“小姑娘，你家這邊路不好走，我只能把你送到這。”司機把車停在巷口，想讓蘇阮寧結賬，一轉頭，只見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哭了淚人。

的眼睛很紅，淚水就像是開閘泄洪，把自己的服都哭了。

“誒，姑娘你有話好說別哭啊，實在沒錢，車費我不要也行……”司機開了許多年車，見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喝多了的乘客。

有人喝醉了服撲騰，像是想把天桶個窟窿才罷休。

有的人喝多了逮誰親誰，和誰都說我你，見到路邊的狗都能深款款聲‘寶貝兒’。

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大聲尖，還有喝多了就閉眼睡覺的。

但他還沒見這麼安靜的哭的，眼神分明是天崩地裂的難過，卻安安靜靜閉著，連聲音都不出。

到底了多大的委屈？

蘇阮寧一言不發的拿著手機掃碼付錢，開門下了車。

“姑娘，你真沒事吧？”司機降下車窗問。

蘇阮寧走出很遠，也沒給回答。

八街九陌掩映在寂靜的夜里，蘇阮寧步履緩慢，這條路走過無數遍，今天卻覺怎麼也走不到頭。

太累了，邁不，但又沒人帶回家，只能站在原地一邊哭一邊和自己置氣。

“晚上不回家，非要在這里當守夜當門神？”

眼前的被人擋住，蘇阮寧抬頭，虞呈衍遮了后大半的源，逆而立，像是絕境中的救世主，又像是將人拖進地獄的撒旦。

蘇阮寧看了一眼，又垂下頭，淚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哭什麼？”虞呈衍擰著眉看，上前半步，把圈在懷里。

蘇阮寧還是不說話，但比剛剛哭的更兇了，虞呈衍明顯覺自己口的布料被淚水浸的漉漉。

他著蘇阮寧的下，強迫抬頭。

“到底怎麼了？”虞呈衍將打量一圈，起碼表面看起來沒欺負。

名為蘇阮寧的蚌殼嚴合的閉著，虞呈衍沒能撬半分。

不能跟酒鬼講道理，他嘆了口氣，轉過，俯下子，“上來，背你回家。”

蘇阮寧沒，甚至還退后了兩步，拒絕意味明顯，看著甚至想轉頭跑。

虞呈衍沒見過這麼難搞的酒鬼，雖然即便是清醒的時候，只要蘇阮寧不想說，虞呈衍也很難在那里問出些什麼。

蘇阮寧防備心很重，許多事都埋在心里，哪怕喝多了，也不肯半分。

他不是蘇阮寧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現在到底在想什麼，虞呈衍直起，強勢不可拒絕的把人抱起來。

蘇阮寧僵，把臉撇向另一邊，雖然沒什麼用，但全都寫滿了抗拒。

上了樓，虞呈衍問，“鑰匙呢？”

沒得到回答，他把人放下，開始翻蘇阮寧的口袋，拿到鑰匙開門。

蘇阮寧站在門口，一不。

“這是你家。”虞呈衍無奈的看著，“你要在門口站一夜？”

蘇阮寧目落在地上，像是要把地盯出個。

不，眼淚就一顆一顆砸在一，只要哭的足夠久，興許真能留下些痕跡。

虞呈衍把人拉進來，關了門，找了巾冷水打給敷。

蘇阮寧的眼睛被遮住，看不見虞呈衍，終于不再躲人了，仰著頭靠在沙發上，像是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虞呈衍看著，只覺得難搞。

喝醉了的蘇阮寧，比所有客戶加起來都要難搞。

虞總饒是見過大風大浪，遇到了這樣的蘇阮寧，也是無計可施。

……

蘇阮寧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眼睛很艱難的睜開，腫的不行。

被人圈在懷里，呼吸間盡是虞呈衍上冷冽的淡香。

下意識向后撤了出來，但后是墻，沒有再后的退路了。

虞呈衍連眼睛都沒睜開，挪過去重新把人抱在懷里，聲音帶著沒清醒的沙啞和慵懶，“蘇阮寧，你就是這麼對恩人的？”

蘇阮寧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門子恩人。

“昨晚要是沒有我，你就在外面當一夜的守路人了。”虞呈衍說。

可沒他蘇阮寧也不會喝這麼多，罪魁禍首罷了。

“虞總，今天是虞家家宴，”蘇阮寧不想跟他繼續昨晚的話題，掙扎著起，“你要帶蘇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