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是要在書房嗎？”

燭火已被吹熄，最后一縷煙打著旋兒消散在空中，月亮下的幾縷銀輝窗而，攀在兩人上游走。

在容今瑤看來，楚懿方才流連的目和俯吹燭的作，無疑是一種暗示。

所以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

眼睫忽閃，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若是仔細分辨，似乎還藏著一丁點兒期待。

楚懿的手掌慢慢收，勾了勾：“熄燈原是想抱你回房睡覺的，不過你既然這麼問，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是……”他湊近了些，呼吸著耳廓而過，帶著挑逗意味，“你不怕被人聽見麼？”

近段時日，他們的作息時間總是錯開。即便有親昵，也不過是在夜深人靜時，相互依偎著沉沉睡去。

更深重，寒意自窗侵書房，幸而有厚實的毯子將二人裹得嚴嚴實實。

容今瑤降低聲量：“那，我小聲些？”

楚懿悶悶笑了幾聲，沉啞道：“你能忍得住嗎。”

容今瑤蜷在他懷里，到年笑起來時-膛的起伏，不由蹙起秀眉，半是惱半是賭氣：“你是不是嫌棄我聲音大？”

“怎麼會。”他笑道，“越大越好聽。”

容今瑤佯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輕聲嘆道：“你就要拋下我去涼州了，再過兩個月便是新年，無人陪我共賞初雪，也無人陪我同游上京燈會……”

哀嘆的話像是一細針，輕輕刺進他郁結的心口，泛起一陣酸痛。

他低眸看著，“別說了。”

“我偏要說。”仰起臉，故意激他，“誰讓你不帶我去涼州。”

容今瑤的眉梢微微垂著，尾睫細長，角還有些委屈地彎下來，整個人著惹人憐的態，渾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多麼人。

楚懿結滾了滾，眸微斂：“涼州危險，未免會有征戰，我不想讓你吃苦。”

“我……”

不等說完，楚懿便已低下頭，吻如雨點般落下，順著眉心、眼角，一路蔓延而下，細細地纏繞著。

容今瑤被堵住話音，只能徒勞地仰起脖子，承上碾磨的力度，發出唔唔聲。

過了一會兒，-熱的氣息流淌在四周，楚懿用拇指拭掉角的水跡，親了親的耳鬢，“別再說下去了，我會舍不得走。”

初雪、新年、燈會……

想起來總歸有些憾。

容今瑤：“我不說了。”

“我知道戍守涼州于你而言是使命，而且，涼州的百姓比我更需要你。”攀住他的肩膀，將臉埋進他的頸窩，目閃了閃，“我在上京等你回來。”

這般乖巧懂事的模樣令楚懿一時失神，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異樣，卻又說不出究竟何不妥。

不過，此此景顯然不是該思慮的時候。

楚懿躬著的耳側，低聲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呀？”

方才被他攏懷中時，已順勢褪去了錦履，一雙玉/足隨意地踩在他膝上取暖。

此刻他突然說要起，屋未燃燈燭，線昏沉，一時尋不到鞋履蹤影。

容今瑤的腳尖在空中輕晃了兩下，問他：“我能不能踩在你的腳上走。”

楚懿低頭看著，挑眉笑道：“怎麼，連走兩步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了。”容今瑤理直氣壯地答道，眉眼彎月牙，笑得狡黠，“我覺得這樣更省事。”

楚懿啞然失笑，索任由踩著自己，像是連人似的，一步一頓地向書架挪去。

他抬手，沿著書架掃過，最終在一暗格上頓住，指尖扣住暗扣，輕輕一推，只聽“咔噠”一聲，機關應聲而。

暗格開啟的瞬間，一縷沉香氣息逸散開來，卷軸灑金箋靜靜擺放其中。

容今瑤著那卷灑金箋，瞳孔微微放大，長睫輕，“這是什麼？”

楚懿著卷軸兩端遞到面前，字字清晰地說：“我們的婚書。”

“婚書”二字落定，容今瑤怔了一瞬，驚愕地接過。展開時，悉的墨筆鋒映眼簾，遒勁的字跡力紙背。

手寫的婚書簡單幾行字，一行、一行在心里默讀——

「奉日月為盟，昭天地為鑒，此生唯此一人，白首共度。」

落款，兩人的名字并排而立。

容今瑤過那些字跡，仿佛能到書寫之人的心跳，鼻尖旋即泛起細微的酸意。

抬眸，眼中水瀲滟，“什麼時候寫的？”

楚懿道：“你在為我準備生辰宴和游湖之前，我便去了書場巷。走了好幾家書鋪，最后在胡文生那里尋到了合適的灑金箋。”

容今瑤怔怔地著他，一時沒說話。

楚懿見不語，笑了笑：“怎麼，不喜歡？”

容今瑤搖了搖頭，忽然把臉埋進他口。

細的發掃過他的下，將眼眶中那點意悉數蹭在他的襟上，聲音悶悶的：“喜歡。”

“特別喜歡。”加重語氣。

楚懿眸轉深，上的后頸，戲謔道：“喜歡就該有些表示。”

話音未落，他忽然扣住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將人抱起。

容今瑤只覺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已被放在書案上。楚懿膝蓋一頂，將半擁在懷里，書案上攤開的涼州布防圖被他的袖掃落。

容今瑤著他眼底晦暗不明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下意識攥了披在上的厚毯，提醒道：“……今晚也記得給我干凈。”

“知道了，祖宗。”

楚懿只著里，卻渾然不覺寒意，就在他的即將落下之際——

容今瑤忽然道：“等一下。”

“……？”

下一息，楚懿便覺肩頭猛地一沉。

他眸一，側首看去，竟是容今瑤抬起了月退，赤著雙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懿意味深長道：“只踩肩膀麼？”

容今瑤眉眼彎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順著他的肩膀下，“當然不是了。”

足尖輕點至某時，心有所念，特意加重了幾分力道，似是挑釁，似是撒。

瑩白如玉的足-踝與他上深的寢相互映襯，一明一暗間，彌漫出難以言表的曖昧氣息。

容今瑤了腳尖，徐徐垂下眼簾，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把領口敞開。”

楚懿瞇了瞇眼，眼底興味正濃，恰似蟄伏在暗夜中的猛，靜靜等待著獵自投羅網。

他低笑了一聲，在的灼灼注視下，依言敞開了領口，出理分明的潔月匈膛，循循善道：“然后呢？”

容今瑤的黑瞳朝下瞥了瞥，明明什麼都還未做，原本裹在上的錦毯卻無端了燥-熱的源頭，子也隨之綿綿地松懈下來。

背對著窗，胡說道：“我看不太清……”

楚懿沉沉盯著，借著月反而將的面容瞧得清楚，“看不清也無妨，我來告訴你。”

“再往下踩踩。”他扣住的腳-踝，引導著，“到了麼？”

容今瑤有些臉熱，耳畔只剩雜無章的嗡鳴聲，張地咬住

下，聲音輕得如同蚊蚋：“到了……”

“這是哪？”他步步。

容今瑤心跳加速，憑借著模糊的與本能判斷，此刻腳下所踩之有著清晰的壑起伏。

眨了眨水潤的眼，帶著幾分猶疑，小聲說道：“……腹？”

腹之下為何，自是不言而喻。

楚懿：“再往下呢？”

容今瑤：“這是……”

這一次，無需他的引導，容今瑤僅憑足底傳來的異樣，便能知曉是否抵達了那位置。

心下一橫，輕輕落下一踩，剎那間，一難以言喻的戰栗自足底沿著神經迅速蔓延至全。

這意外的戰栗，點燃了心底-的悸，容今瑤著聲音：“我踩對了？”

楚懿溢出了一聲悶哼回應，直接傾咬住的角。

容今瑤被這番攻勢吻得暈暈乎乎。

先是被他攬住，而后上的厚毯也被拋下，覆蓋在那張涼州布防圖上。

書案冰涼，容今瑤的后背甫一在案面上時，寒意與熱度聚合，激得止不住輕輕抖。

的頭還未及靠近桌沿，如墨的發已在案面上肆意鋪散開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開始一點點。

被一又一的涌沖擊到對岸。

直至脖頸抵至桌沿，頭不控地往后仰去。

后仰的作將的頸部曲線毫無保留地勾勒出來，繃的青筋在白皙-下若若現。

書房，-息的聲音愈發急促。

一聲又一聲，消散在無邊夜之中。

……

調令一下，很快就到了啟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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