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不可查地在聞。

原惟鼻子也了一下，問道：“傅潤宜，你在熱油？”

傅潤宜立馬跑向廚房。

果然，這樣的人，對廚房最好的敬意就是盡量遠離廚房，姨婆給帶了一些炸小黃魚和藕盒，已經過過油，平時想吃從冰箱拿出來復炸一下就可以了。

雖然也有掌握不好油溫將食炸糊的時候，但總作難度不大。

剛好原惟洗澡，外賣還沒來，傅潤宜就想著添一道炸好了。

沒想到一出廚房就忘事。

油溫過高了，以至于最后撈出來的藕盒過深。

傅潤宜端出盤子，低頭瞧一瞧，挽尊道：“其實也可以吃的。”

原惟看一眼，拿起一塊吃了，然后說：“你姨婆手藝不錯，味道可以，你的手藝——”

兩手著盤子，傅潤宜有點張馬上要聽到自己的評價。

原惟調侃道：“也不算搞砸一切。”

傅潤宜鼓起兩腮，一副被氣笑了的發窘表。

第19章 19潤而相宜

阿同睡了一覺，下午興致又高昂起來，要繼續去打球。

原惟答應得干脆。傅潤宜也就將已經掛到臉邊的不好意思，按下不表。

覺得只要自己裝得若無其事，應該就沒什麼破綻，占小便宜和占兩個小便宜，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出門時，有云遮住日頭，剛好天了下來，外頭不是很曬，也不是很熱。

阿同下樓都一副迫不及待的快樂樣子，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走路也不忘練習三分球起跳，隨的挎包拉鏈沒拉好，蹦出一張白卡，掉在地上，自己卻渾然不知，追著球跑遠。

原惟隨后撿起來。

是一張份證。

上頭寫著出生年月和戶籍地址，證件剛辦不久，拇指大的證件照片跟現在的阿同幾乎沒有區別，照片里的阿同看著和常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或是拘謹，沒有十幾歲年的張揚，顯得格外乖順。

一旁的名字寫著，李榆樂。

替阿同拿水壺的傅潤宜，挎一只環保袋，慢了兩秒跟上來，對原惟說：“我幫他收著吧。”

原惟看著攤開的手心。

極見的手相，掌紋而淡，那些貫通運祿財之類的脈絡幾乎到無足輕重。

他將份證放上去，隨口問道：“‘阿同’是小名？”

接過份證，傅潤宜也看了眼那證上的名字，搖了搖頭說：“不是，以前‘李榆同’的，后來生了病，一直像小孩子，別人就說是因為家里名字起得不好，招來了晦氣，因為‘同’和‘’一個音，后來才改的名字。”

但是阿同喜歡自己原來的名字，還是喜歡大家他“阿同”，姨婆嘆氣，但也懶得再折騰了。

“名字而已，有那麼迷信嗎。”原惟說。

“有時候，好像也真的有點說不清。”

傅潤宜低聲說著，走在原惟邊，看著前方的阿同，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你可能也知道的，我有一個姐姐，沒回家之前名字里有一個‘萍’字，浮萍的萍，后來改了名字……傅先生很看重名字里的講究，他說，名字是一個人起始的運，會影響人的格和機遇。”

“你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傅潤宜“嗯”了一聲。

原惟頓了頓，然后說：“可能是有點道理吧。”

傅潤宜偏頭來。

原惟也同樣看著。

“你的名字是跟你格像的。”

要在春秋之外，燥之間，找一個溫度和度都剛剛好的形容詞，沒有比“潤而相宜”更好的了。

傅潤宜收回目，沒有說話。

而此刻，云正遮住，風正吹樹，阿同拍著球折返地跑，拍擊的響聲不高不低，連時間都好似慢下來的午后，與原惟并肩同行，就這麼不急不慢地往附近的公園散步而去。

傅潤宜覺得，也有一顆跟阿同手上差不多的球，在里起起落落地拍著，越過心臟的震頻，打齒的字序，在新與舊的喜歡之間，構一條忽有顯著起伏的波段。

所有想說想問又疑心不合時宜的話，都隨著風起云涌，三緘其口。

“在想心事？”原惟忽然問。

短短四字，好奇聽不出來，倒似有意驚傅潤宜一下。

效果也達到了。

傅潤宜倉皇抬起頭，微怔著，搖了搖頭，心虛地說：“沒有心事。”

下午文熙公園的球場明顯人多了起來，近傍晚時，涂著深綠油漆的場地上，幾乎已經沒了空置的籃框，許許多多的人聲，鞋底與地面的響，籃球彈落的砰砰聲……雜的環境音，讓坐在籃球場旁邊的傅潤宜心思更加紛雜。

想來又慶幸。

還好來時的路上，猶猶豫豫，最終沒問原惟之后有沒有空這種話，否則此刻面臨要送阿同回家的況，顯得像在請求原惟來當司機。

等他們下了場，阿同一頭大汗坐在傅潤宜旁邊抱著自己的水壺大口喝水，傅潤宜問他今天玩夠沒有。

阿同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開心地說：“好喜歡哥哥啊。”說完，他又好地起運球，地面被拍出“嗙嗙”的震響。

阿同像唱兒歌一樣，拍一下就說一句“好喜歡哥哥”，十分快樂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惟原本坐在阿同另一側，阿同一走，他跟傅潤宜之間留了個空位，聽著阿同這串無休無止的表白，他擰瓶蓋，轉頭朝傅潤宜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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