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問：“你去了？”

傅潤宜想了想，老實說：“……大部分都沒有。”

而在運館，傅潤宜很堅定地說：“肯定會來的。”因為想到原惟，想到要為能站在原惟面前的合格對手，肯定會來的。

見這位男士似乎有勸阻的意思，接待員唯恐填了信息表的vip客戶不翼而飛，立馬跟傅潤宜講了一大堆打網球的好。

講完了健康，講塑型，再講氣質提升，等講到會改善面部線條變時，原惟聽不下去了。

原惟手上拿著一張被他對折過的課表單子，邊角敲敲桌沿，犀利發問：“你覺得還需要變？”

接待員是個年輕男生，看起來像附近的大學生出來兼職，憋紅了臉都沒說出話。

說“需要”不對，既顯得非常不尊重顧客，也有睜眼說瞎話之嫌，說“不需要”也不對，同樣有睜眼說瞎話之嫌。

直到傅潤宜很干脆地付了款，他才松了一口氣，喜笑開，送客出門。

下午小雨停了，天還的。

傅潤宜步行出門，到運館時，還是之前那個接待員從前臺位置第一時間迎上來，笑嘻嘻地喊：“傅小姐來上課了啊。”

他朝傅潤宜空空如也的后一，似乎松了氣，又說：“你男朋友今天沒陪你一起來啊。”

年輕男生的音本來存在就很高，加之態度熱，嗓門自然也洪亮。

可傅潤宜卻耳背得厲害，在聽到接待員的第二句話后，愣了一下，然后眼球不自然地轉了一些，問：“你說什麼？”

對方提了兩分音量，立馬重復：“我說，你男朋友今天沒陪你來啊。”

好了，聽到第二次了。

再裝聾可能就要被建議去耳鼻科做檢查了。

傅潤宜先“哦”了一聲，真如剛剛才聽清一樣，接著回答說：“他今天有事。”

接待員似乎對原惟印象很深，說之前在男朋友面前講話的時候力很大，開玩笑說這大概就是“帥氣人”的象化。

傅潤宜也配合笑了一下，然后提著自己的運包，進了士換間。

傅潤宜報的是一對一的專業班，一節網球課一個半小時，老師還會教熱，力消耗很大，課程結束，傅潤宜出了不汗，洗完澡出來人也沒有輕松多，四肢都很酸。

被放在儲柜里的手機，亮屏后，顯示一條原惟的未接來電。

傅潤宜以為是原惟回去了沒有看見才打來的。

將電話回撥過去，打算告訴原惟，自己在運館已經上完課，一會兒就回去了。

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原惟并沒有問此刻在何，而是直接問今天的課是不是上完了。

原惟不像這樣健忘，看過的課表，過目不忘，知道的去向也不意外。

傅潤宜“嗯”了一聲，不知怎麼，心上忽然鉆出一種不太好的預，說：“剛剛在上課，手機放在更室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沒事。”原惟這樣安，隨后有點沉重嚴肅地說，“傅潤宜，家里有急事，下午剛通知要我回崇北，事發突然，我現在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可能會忙一陣子，之后我會聯系你。”

那邊很安靜，原惟的聲音不高，依舊是尋常時候沒什麼緒的聲音，但這次隔著聽筒，傅潤宜卻聽出一陌生的疲意，原惟似乎也像雨水深重的云層，呈現出下降的氣候。

龐茹曾說過傅潤宜太鈍了，異的暗示那麼明顯，都如同屏蔽一樣無法察人家的心意。

可傅潤宜自己不這樣覺得。

聽得懂別人的畫外音，也明白異的暗示，就比如原惟說“可能會忙一陣子，之后我會聯系你”，是最好暫時不要聯系他的意思。

不知道原惟的家里發生了什麼事，不詳細講明，可能是不方便，或者是不愿意，又或者沒有必要。

無論哪種，傅潤宜都選擇尊重原惟。

傅潤宜說：“嗯，知道了。”

無話可說的氣氛，彌漫在兩只憑微弱信號連接的手機之間。

似乎是到機場了，傅潤宜聽到一些聲音。

原惟終于也結束了一段罕見又過長的沉默，先喊了一聲“傅潤宜”，然后說：“照顧好自己。”

傅潤宜還是說：“嗯，知道了。”

是誰先掛掉的電話，傅潤宜不記得了。

從更室到運館門口的距離其實很短，傅潤宜想到跟原惟重逢那天的況，原惟不記得傅潤宜是誰，狼狽地道歉然后離開，從明潭酒店的花園走到前廳，距離也不長。

因為排斥當下的緒，所以像急斷開電路一樣，讓腦子于暫時的空白狀態。

走到門口，看見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世界一片灰青。

下午出門時，雨停了，即使頭頂上空顯而易見地被云籠罩著，也仿佛忽略不見，沒帶傘便欣然前往。

傅潤宜好像忘記了。

其實一直雨季，雨只是暫時停了，還會再下的。

第27章 27生日愿

今年媽媽的祭日，雯寧也沒有來。

當天一早門鈴突然被按響，傅潤宜去開門，快遞員遞來一束花，里頭附帶一張卡片，落款是兒傅雯寧。

傅潤宜將小卡片重新合上放進花束里。

傅潤宜昨晚睡得很遲，破天荒抱著手機上網到半夜，但并沒有搜索到什麼自己想看的信息，把之前的舊新聞又重新看了一遍，放下手機也沒有困意，早上又醒得很早，不太想繼續睡，神不太好地起來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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