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原惟有可能要在熱孝期間低調完婚,但這不八字還沒一撇,沒結嗎,原惟上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夫,是不是出現得太早了?
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酒柜前,寬肩窄腰,背后的薄隨抬臂取酒的作在黑襯微微起伏。
原惟以前材就好,但如今有種離男層面的底蘊,看著格外踏實靠譜,曾凱看了許久,沒研究明白這種人夫的來源,一杯加了冰的酒,已經被推到他面前,原惟也回答了他剛剛的問題——“真的打算結婚啊?”
“家里是有這個打算。”
原惟坐在吧臺里的椅子上,似乎沒打算喝手里這杯酒,修長的中指落在浮起的方冰上,輕輕轉,涼意順指尖蔓延,聲音也沒什麼緒。
曾凱問:“那你怎麼想?”
“還在想。”
曾凱抿了一口酒,點點頭,認可婚姻大事是要多琢磨琢磨。
“早結晚結都是結,雖然突然了一點,但說實話,熱孝期這個婚結了,于公于私,對你都有好。”
原惟有些走神,淡聲回著:“我知道。”
在明知道對方幾乎不會拒絕自己的任何請求的況下,提本不該隨意請求的事,似乎很奇怪。
雖然他和傅潤宜之間好像也不差再多一件“奇怪”的事……
曾凱憤憤慨:“我家老爺子要是能多撐幾年再去世,讓我也趕上熱孝期結婚就好了,老子順理章地不讓匡真真大大辦!害我在全世界面前丟臉,都兩年了,我前天出門吃飯,這事兒還被方駿業拿出來說,還他媽說羨慕,這人真是話癆又沒眼。”
似是回憶起什麼,原惟忽的角出一淺笑,恰好安曾凱:“放心吧,也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婚禮。”
提及前天,曾凱想到一件有趣的事跟原惟說,那天他跟他叔叔打完高爾夫去附近吃飯,沒想到遇上方駿業,一聽傅家那真假千金也在這兒吃飯,按耐不住湊熱鬧的本,就去瞧了瞧。
“我現在真覺得外頭的傳言不可信,看著像是那個假千金在遭欺負,跟傅雯寧在吃飯,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一看就剛剛哭過,不過那二小姐也有點奇葩——”
曾凱正樂,還要往下說霸道男友不讓握手的事兒,忽然被原惟凝重的聲音打斷。
“傅潤宜?你確定,在崇北?”
還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哭了?
之前在新灣,傅潤宜不是說過,不會回崇北嗎?對崇北的排斥緒那麼明顯,之前在臺聊天,連提都不愿意多提。
有一瞬間,原惟想打電話去問。
但又想,如果這又是一個傅潤宜不愿談及的話題,在傅潤宜又一次生地沉默下來之后,他該如何反應,問,你之前說不回崇北,但你來了,那你之前說并不想結婚生子,現在會考慮嗎?
原惟對婚姻只有浮于紙上的了解,曾片面以為,兩個人商量著做一件事過于麻煩,實在沒想到,這件事,當只靠一個人來決定的時候,也如此棘手。
曾凱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看到原惟忽然荒謬一笑,更加莫名其妙了,他不甚在意地說著:“對,傅潤宜,就回來了唄,之前也只是被傅學林趕出了傅家,又不是流放去坐牢,回來也正常啊。”
“你確定傅潤宜現在在崇北?”
原惟問話的神很嚴肅,并且已經拿起一旁自己的手機。
“嗯,我親眼見到的。我還聽方俊業扯呢,說傅潤宜回來待一陣子剛好,傅家現在正缺人幫忙。”說完,曾凱只見面前的原惟剛剛快速拿來手機,現在低頭對著屏幕,又生得卡住一般,沒了下一步的作,神像陷思索。
原惟一貫行事果斷,能在他臉上看到糾結,也實屬罕見。
曾凱喝著酒,閑聊起旁的事:“明天孟獻他妹過十八歲人禮,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我現在對這種大大辦真有心理影了。”
原惟終究沒有發信息,退出聊天頁面,對曾凱說了一個“去”字,說完,沒看曾凱反應,而是給自己的助理撥去一通電話,讓助理把今晚飛新灣的機票退了。
助理在那頭照令做事:“好的,那改訂什麼時間的呢?”
原惟道:“等我通知。”
通話結束,曾凱問:“新灣的工作還沒忙完啊?那個科技公司的事不是說弄得差不多了,細節問題讓底下的人去對接不就好了,你這兩頭跑多累啊。”
原惟不以為然:“兩個小時的飛機有什麼累的。”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曾凱皺起眉,反應很大,立馬翻起舊賬,“我上次住院,讓你順路來看看我,二十分鐘的事,你怎麼說的?你說,你的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
原惟抬起眼:“你被你老婆打住院,你好意思喊,我都不好意思去。”
“這話就不對了吧。”曾凱聲音虛高,訕訕地編道理,“傷是小傷,但我就是要住院,否則匡真真意識不到這個事的嚴重!”
原惟并不在意好友這點垂死掙扎的自尊心,問道:“孟獻今天在哪兒?”
“他妹明天過生,他能在哪兒,要麼擱公司要麼擱家吧。”雖然自己的日子還沒過明白,但不妨礙曾凱一貫心他人,提到孟獻,他當即就慨起來,“孟獻這陣子也累的,怎麼記著上個月才去宜都給他外婆賀過壽,這個月他妹妹又人禮,有得忙,聽說他去宜都還相了個親,沒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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