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月:“……”
見過討飯的,討錢的,還是第一次見討打的。
有本事等恢復原,再讓打兩下,看不把他打到吐!
糜月把無為劍丟給他,沒好氣道:“還你的劍,沉死了。”
只恨如今力氣太小。
“消氣了?”謝無恙問。
消了一點,雖然沒完全消。
糜月哼了一聲,沒回應謝無恙的話,轉想走。
“若是消氣了,等下回房記得收拾下行李……”
糜月聞言腳步微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未卜先知嗎,怎麼知道自己想搬走。
“明日一早,我送你去無涯學宮。”謝無恙繼續道。
什麼?!
糜月一個急剎轉過,驚魂不定:“送我去學宮干什麼?”
“自然是修習、念書。”
糜月慌了,立馬跑到他面前:“我抗議!我不要去什麼學宮!”
去學宮還怎麼找功法?而且無涯學宮那麼無聊的地方,再讓重修一次學,真的會死的。
“抗議無效。”
某人淡淡的語氣帶著不容置辯。
“謝無恙,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我總有自己選擇上不上學的自由罷!”糜月急吼吼地在他面前的石凳坐下,試圖和他講道理。
謝無恙不不慢道:“等你何時長大人方能談自由,五歲就敢炸神龍鼎,再不念書知禮,以后會長什麼樣子?”
小姑娘貪玩,往神龍鼎里丟炸彈,雖然沒造太大的后果,但足以引起重視。
若不送去學宮好好教導,假以時日,糜月來找他要孩子,發現小姑娘目不識丁,還被縱得頑劣不堪,隨口扯謊,不得更恨他三分?
謝無恙耐心地同解釋:“無涯學宮不僅是教你念書知禮,還會教授你開辟神相。神相越早開辟,對你越有益,你娘親就是在你這個年紀學會凝結神相的。”
“我不想去學宮,爹爹和娘親都不要我了,我是個沒人疼沒人沒人撐腰的小孩,去學宮一定會被其他小孩欺負的!”
糜月揪著他的袖,適時地示弱賣慘。
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學宮,但如今沒有毫話語權,謝無恙若是執意送去,真的是要哭死了。
謝無恙抬手拂過小姑娘的發頂,似是在給予安:“有我在,不會教旁人欺負你。”
低著頭的糜月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真敢說啊你,就屬你欺負得最多!
“那你不在的時候呢,我就在這兒,哪里也不去……”糜月握拳頭,倔得像頭打定主意不回頭的牛。
謝無恙看著的目思忖了片刻,想到某些陳年往事。
小姑娘說得也對,若送去學宮,他無法時時刻刻陪在邊,雖然以的子,去往學宮大抵也是欺負別人,但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你若實在不愿去學宮……”
謝無恙終于松了口:“那便從明日起,每日卯時三刻,準時起床,我親自教你修習開辟神相。”
糜月想了想,咬牙點頭:“行。”
不就是修習麼,學就學。
只要不送去學宮,怎麼都好說。
……
被謝無恙這麼一打岔,糜月連要搬家的事也忘了。
向來睡到自然醒的對卯時三刻尚沒有什麼清晰的概念。
直到被謝無恙從榻上拎起來,看著窗外還未亮起的天,正睡得迷糊的,一時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謝無恙你瘋了吧,外面天還是黑的!”
糜月氣得想拿枕頭砸他。
“一日之中卯時為靈氣最清盛之時,亦是自然之靈流亦最平穩之時,最宜修煉。”
清沉的男音響在頭頂,糜月困得眼皮打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里那個恨啊。
長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你先出去,我要換服!”
謝無恙于是退到殿外,一刻鐘過去,屋毫無靜,他再度推門,小姑娘半條耷拉在床下,保持著要下床的姿勢,上半則卷著被子頭朝下,睡得正香。
謝無恙再不手,靈氣凝的線自他指尖飛出,隔空纏住小姑娘的手腕,把從床上提溜起來,又一靈拉開了柜門,隨便選了一條子直接罩在了中的外面,束帶飛到腰間,飛快地系了個蝴蝶結。
糜月彈不得,覺自己好似提線傀儡,三兩下就被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隨后打包拎出了屋外。
……
庭院里,旭日破開一道細微的天,草叢上的白霜還未化,糜月坐在石榴樹下的團上,一邊困得直打哈欠,一邊盯著白勝雪的謝無恙,怨念如同瘋長的雜草。
他難道不知道小孩正是長的時候,正需要充足的睡眠嗎!以前從來沒有卯時修煉過,進階不照樣很快?有理由懷疑,他方才那套說辭是編出來故意針對的。
“凝神守缺,氣歸丹府,竅啟引星躔,念隨靈玄關……”
謝無恙講完開辟神相的要訣,抬手從石榴樹上折下一片樹葉,遞到糜月的面前:“集中神,用你的意念掌控這片葉子,能功將其對折,便是完了凝練神相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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