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一,青鳶照常上班,走得專屬通道,但是在經過一樓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了狀似瘋癲的陳豆豆,保安們正在習以為常的拖著往后。
青鳶不由得皺眉,但還是乘坐著專屬電梯上了頂樓。
辦公室里早已和從前大不相同,以前都是清一的冷調,除了幾盆綠植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現在不一樣。
因為孩子們經常會過來找青鳶,所以辦公室里有兩個小的辦公桌,是專門給孩子們放學寫作業用的,樓里的工作人員也已經習慣恒倫的小姐和爺會來了。
青鳶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全家福的照片,也不再是一不變的綠植,段野把喝咖啡的杯子都換了可的哆啦a夢杯子,屜里放著香甜的果茶,說想喝的時候就泡果茶喝。
果茶是孩子們和段野一起弄的,再裝了一小包一小包的給帶著來。
休息室也重新放了一張大床,被套都是暖系,工作日段野下班早的話,會過來等,通常就在的休息室里休息,等忙完了,兩個人才會一起牽著手回家。
青鳶看辦公室的裝潢看得有些迷,直到程歲歲:“總,需不需要想個法子讓陳豆豆再也來不了。”
這幾年,陳豆豆常來恒倫鬧,雖然一直被人攔下,也鬧不到青鳶跟前,但就是跟個蒼蠅似的,惡心,還趕也趕不走。
青鳶終于想起了這個人。
“如今過得怎麼樣?”
“聽說很不好,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很叛逆,不聽話,時不時就要捅一些簍子,剛開始有前夫兜著,后來那個孩子總是闖禍,三天兩天的賠錢,前夫就直接移民了。”
“陳豆豆母子就斷了收來源,陳家已經有了兒子,所以對陳豆豆也是不管不問。”
“總覺得,是您當初害了南星,才導致現在這樣悲慘的下場,所以不鬧不甘心。”
青鳶摁了摁眉心,要不說,這人能和南星閨來著,這子真是一模一樣。
表面看著很好,但其實里早就腐敗不堪,等窮途末路之時,那點扭曲的樣貌就全出來了。
“想干什麼?要賠償?”
程歲歲:“是的。”
青鳶冷笑:“真是癡心妄想。”
程歲歲不敢吭氣,心里卻是在暗嘆,希這一次,總別再心慈手了。
“去吧,把人弄走,讓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程歲歲頓時松了一口氣,點頭:“是。”
程歲歲剛轉要走,就被住:“別傷人命。”
程歲歲笑了笑:“您放心,我有分寸。”
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青鳶一人,劉嚴走了進來:“總,會議還有三分鐘開始。”
青鳶整理好思緒,站起了:“走吧。”
剛出辦公室,恒倫的高層就跟在了青鳶后,一干練的士西裝,一頭烏黑的秀發,艷紅的,五依舊耀眼凌厲。
等帶著人走了,前臺的小姐姐們才松了一口氣。
有新來的同事拍著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那就是總嗎?天哪,怎麼那麼好看?”
“但那與生俱來的氣勢太令人害怕了,不敢直視。”
“哎,跟我說說南星唄,我最近在網上刷到了的事跡,不是還真有人妄圖和總搶老公啊?這不是自不量力嗎?”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當年還真差點讓南星搶走了。”
“啊?還有這種事啊?快跟我們說說...”
員工們探討些什麼,青鳶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只知道,得趕忙完工作回家,因為段野說了今晚會回家得早。
晚上八點,月亮灣。
兩人都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也回家和孩子們吃完了飯,此刻正躺在臺上的沙發里看星星。
段野:“我可能得離開一段時間。”
青鳶聞言,問:“去哪里?能帶上我嗎?”
“可能不能。”
從前的段野出行就已經到了很大的限制,分別那五年,他想出一次國都難如登天,得層層申請,但那會也有爺爺幫著忙。
后來回到京都工作后,他的護照,簽證就都被沒收了,這幾年,即使出去玩,也是在華夏境。
所以青鳶出差,他也沒法跟著去。
如今,他升職了,限制也就更多了。
卓教授的不太行了,段盛也已經退休了,他漸漸的也是航天領域的核心人了。
以前總是老一輩的人登月,這一次,要到他了,所以段野得提前參加訓練,盡管這些年,他也會常常跑步健,但真正的訓練還沒開始。
訓練要半年,短期任務也要半年。
他要走一年的時間。
青鳶突然就抱住了他:“去多久?”
“上面給的時間是一年。”
“什麼時候走?”
“下周一。”
“還有七天啊,那我們一家人出去玩玩好不好?”
段野笑著的腦袋,點頭:“好,這幾天的時間都給你。”
就這樣,三年來,青鳶頭一次將工作都推了,也給孩子們請了假,一家人打了報告就離開了京都,去了南方,看江南煙雨。
七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再次回到京都,是他們一家人為段野送行。
這次段野是出行,所以除了這一家人,別人都不知道。
青鳶帶著孩子,看著段野的背影漸漸遠去,心口驟然了一瞬。
原來,看著的人離開,是那樣的痛苦。
段珞:“媽媽,爸爸只去一年,一年很快的,等我和哥哥四年級,爸爸就回來了。”
段琛也安:“媽媽,我們陪你一起等爸爸。”
于是,青鳶含淚笑了,是啊,不就是一年嗎?等得起。
只希,上面的人怎麼把段野帶出去的,就要好好的給還回來。
——
一年的四季回,其實忙碌起來并不那麼的漫長,只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段野的消息了。
來年的春末,青鳶正在恒倫開會,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陌生的來電,本想掛斷,但是下一秒卻摁錯了鍵。
只能接通:“喂,請問是段夫人嗎?”
眾目睽睽之下,青鳶驚得直接站了起來,臉頓時雪白,驚得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
“是,我是,你是哪位?是...他...”
青鳶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對面笑了一下,說:“我是段野的同事,我來電是想告訴你,段老師帶的團隊已經在返回地球的路上了,預計還有兩小時抵達,您現在過來的話,能以最快的速度見到他。”
青鳶愣愣的,又慢慢的回到了臉上,也漸漸的暖和了。
那邊的人還在繼續說:“在返回地球的時候,段老師特意聯系了我們,說,他很想你。”
于是,就這麼一瞬間,青鳶眼眶紅了,顧不得什麼,拿起包就往外走。
“在哪里?請你告訴我地址。”
“我們的人已經在您公司樓下等您了。”
原本是走著的,最后青鳶竟直接跑了起來,平日里的形象都顧不得了。
也很想他。
兩個小時之后,青鳶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無數的天文學者正在架著攝像機拍照,新聞在不停的番報道著此次登月的旅程,聽說是取得了什麼重大突破,但青鳶都沒有心思去聽。
只想,快點見到想見的人。
“段夫人,您先生在這里!”
人群喧鬧,當回頭,人們自為讓開了一條路。
于是,看到了被人們抬著的段野,他還穿著航天員的服,見到,眼睛亮亮的,因為還不能隨意移,所以只是輕聲說:“我你...”
看懂了,忍不住淚目。
段野也笑了,他很高興。
思念讓他斗和努力,將旅程生生的短了三個月。
他想,他再也不要出差了,他只想牽著青鳶的手,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春天到了,是屬于他和永遠的春和景明。
青鳶朝著他奔過去,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人。
這個春天對來說是殘缺的,但他來了,便足以填滿這個春天的版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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