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開始,陳導坐在正中間的尊位上,左手邊師頌南,右手邊坐著殷勤伺候的蘭嫂子,蘭嫂子打開帶來的茅臺酒,給陳導滿滿當當倒上一杯,又轉向師頌南。
師頌南連忙擺手拒絕:“不不,我沒喝過酒,謝謝蘭哥了。”
“嘖。”蘭嫂子白他一眼,氣他不上道,嗔道:“哎呀小師,跟我們陳導吃飯還這麼不懂事呢,你一個年人有什麼不會喝酒的,多練練就是了。”
師頌南還沒說話,陳導笑呵呵地把他的酒杯搶過來,上說著:“小伙子要鍛煉鍛煉酒量嘛,以后職場上都用得上的,來,聽哥哥的話,喝點。”
一個年過半百的油膩老頭在自己面前自稱“哥哥”,師頌南實打實被惡心了一番,但既然兩個人都這麼說了,他也拗不過去,半推半就答應了。
蘭嫂子給他倒了滿滿一杯,也不管他沒喝過酒量差。
飯菜陸續上桌,陳導抿完一口小酒,舒坦起來,開始問話:“我聽蘭金說你是旅安鎮出來的?”
“是。”師頌南回答。
“小地方啊。”陳導裝模作樣抬起眉,回憶起過往,“我三十年前導戲的時候去過哪里,窮的地方,里面住著都是些農民,特別沒見過世面,當年還指著我們的攝像機問那是不是大炮呢。”
蘭金附和著:“可不是,我最不愿意去小地方拍戲,都是些刁民,手腳還不干凈,得很。”
師頌南瞇起眼,沒說話,心里不大是滋味。
服務員端上來一盤澄湖大閘蟹,蟹蓋澤金黃,質,一只只疊寶塔狀矗立,好生奢華。
陳導笑瞇瞇拿起最上面的一只,遞給師頌南,介紹道:“這東西吃過嗎?”
師頌南聽他那語氣心里就是不爽,這陳導估計是把他當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連個大閘蟹都要拿來顯擺一番。
從進門到現在他捧著這老豬的臭腳已經夠久了,早就厭煩了,于是他繃著臉,沒有接過陳導手上的螃蟹,而是另拿一只,練地卸開蓋,說道:“我會吃。”
陳導的作僵了僵,最后還是蘭嫂子打圓場,讓大家喝酒吃菜。
陳導沒生氣,反而手1著師頌南的后背,夸贊道:“年紀不大很有個嗎,好的,這才是年輕人嘛,我喜歡你這脾氣。”
“多謝。”師頌南不聲地躲開,這酒局已經吃得他厭煩疲倦。小爺生下來就不是愿意討好的人,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在這聽個老男人說教吹牛。
后半程陳導沒有再輕視他,幾個人談了談項目,每當問到讓師頌南參演的事陳旭中就開始含糊其辭,總也不拍板,急地師頌南直冒汗。
在蘭嫂子的提議下,后半程幾乎全部都在喝酒,師頌南不勝酒力,一開始還能勉強站立,到后來就變得迷迷糊糊,蘭嫂子和陳旭中在他眼里像是有好幾個分1。
陳旭中一口飲盡杯中酒,看著一旁臉頰泛紅的師頌南怪笑了一下,蘭嫂子人似的示意自己明白,立刻起說道:“我去趟衛生間啊,小師你來陪著陳導喝酒。”
師頌南聽見有人自己的名字,順著看過去,實際上本就沒理解蘭嫂子的意思。
蘭金輕手輕腳關上門,包間里就剩下師頌南和陳旭中,陳旭中也不再裝模作樣,拉著自己的椅子靠近師頌南,滿酒氣地摟住他的肩膀,問道:“小師啊,我聽說你很想參演這個項目,為什麼啊?”
“呃——”師頌南的腦子已經不會轉彎, 強撐著回答,“因為——劇本,嗯,我,喜歡——嗯,嗝——”
陳導出手,在師頌南的大上輕著1著,著年輕1跳的和白的皮,他著師頌南更近,近到口中濁氣都能噴灑在師頌南臉上。
“小師啊,你長得真好看,我答應把這個項目給你。”陳導在他耳邊著,只差一毫就要蹭上師頌南的耳垂。
師頌南已經徹底醉了,他不記得面前是個需要結討好的導演,只覺得對方一臭氣,于是不客氣地一把推開,躲閃到旁邊,皺眉:“別我。”
陳導不依不饒追上去,一雙手再次1起師頌南的膛,輕聲道:“小師聰明一點,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規則,你既然來了就必須要遵守,我答應把角給你演,你也得付出點什麼才行。”
“付出什麼?”師頌南強撐著站起。
陳導追上前,握住師頌南的手,笑容猥瑣,他慢慢引導著把師頌南的手到自己腰上。“你說呢,別跟哥哥裝糊涂,哥哥會輕一點的,乖。”
“去1你1媽1的。”師頌南使出全力氣掀開面前的老男人,破口罵道:“我是來演戲的,不是來賣屁的,老gay滾遠點。”
陳導挎下臉,抬手就要人,他收斂起所有慈眉善目,威脅道:“你小子識相一點,老子我愿意睡你是你的榮幸,敢反抗信不信我能讓你永遠都進不去娛樂圈!”
“滾吧你,蠢豬。”師頌南隨手從桌上拿過一個酒杯,劈頭蓋臉從陳導腦門上砸下去,砸的四分五裂。
門外守著的蘭嫂子聽見玻璃碎裂,慌張推開門查看況,就看見年猩紅著眼睛,氣勢洶洶朝門邊走來,后的陳導滿臉是,蹲在地上嗷嗷。
蘭嫂子嘗試著攔了一下,“你不能走!”
師頌南殺紅了眼,心里這口氣正愁發泄不完,提起拳頭照著蘭嫂子的面門就是一拳,只聽到咔噠一聲,鼻骨碎沒碎就不知道了,蘭嫂子瞬間梨花帶雨地倒在地上,捂著鼻子痛哭流涕。
師頌南趁著自己最后一點清醒,跑到飯店門外打了個車,匆忙跟師傅報完許向北家的地址以后就靠著后座醉暈過去。
汽車揚長而去,飯店里的陳導咬牙切齒站起,踹一腳旁邊的蘭金,破口大罵:“你辦的這什麼事?”
蘭嫂子委委屈屈捂著鼻子,哭喊道:“那也不能怪我呀,原本以為農村來的小孩好騙,誰想到是個骨頭呢。”
“媽的。”陳旭中啐出一口沫子,“早知道給他下藥了,這小子下手忒狠,都敢給老子打破相,以后也別想混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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