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北一愣,回頭看著魏安榮尖酸刻薄的臉,勉強笑笑,“魏姨,你說什麼?”
魏安榮斜著尖酸刻薄的一雙眼,說道:“我問你,我兒子都因為什麼給你轉錢?”
顧向北老實回答:“大部分都是生活費,拿著買菜房屋水電什麼的,要不就是逢年過節的發紅包慶祝一下。”
“你把錢給我吧,以后讓小南直接轉給我。”魏安榮冷哼一聲,“你天天不工作手里拿那麼多錢干什麼,你要用錢就來找我,我發你。”
顧向北呆了半晌,雖然知道魏安榮是存心刁難,但也不想跟起沖突,索自己平時沒什麼用錢的地方,干脆答應了。
把手機里師頌南給他的生活費全部轉給魏安榮,就給自己留了幾百塊錢應急。
魏安榮看見錢進賬,表稍微舒展,繼續過的富太太日子去了。
顧向北就跟個鐘點工似的,任勞任怨收拾完衛生,提著垃圾不咸不淡地滾蛋了,連魏安榮的一個正眼都沒得到。
也不是,他還不如鐘點工。
鐘點工好歹還有工資拿。
胖小聽到這,呸了一口,小時候那些往事一樁樁浮現眼前,恨得咬牙切齒,“我去,我就說魏安榮這娘們不是個好人,自己就是個豪門保姆,搞破鞋被人趕回旅安鎮的,比誰高貴啊,還敢瞧不起你。”
陳壽輝又道阿彌陀佛,在胖小罵出更難聽的話之前攔住他,免得叨擾佛祖安靜。
顧向北無所謂擺擺手,換了姿勢繼續趴在椅背上,省點力氣,他安道:“別生氣了,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習慣就行。”
他側過臉,繼續道:“其實錢不錢的無所謂,我這人本來也用不了什麼錢,更何況師頌南知道魏安榮克扣我的,私底下也經常補,這都不是問題。”
說到這,顧向北一向平靜寬和的臉竟然破天荒閃過一咬牙切齒,幾乎是憤恨地道:“一切都算好,直到三年前,一個錢嘉熙的經紀人接管師頌南的生活,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錢嘉熙天生屬于這個橫流的時代。
他帶著赤的目的和野心接近師頌南,從不掩飾,這一點顧向北非常確定。
錢嘉熙上任的第一天,也就是師頌南立個人工作室的那一天,他的上任來自楊彬親自指派,從天而降,全權負責師頌南一切生活起居和事業發展。
顧向北第一次見到錢嘉熙,就不喜歡這個人。
他的眼睛里寫滿高傲和算計,仿佛眨一眨眼,就能冒出數不勝數的鬼點子。
這樣“聰明”又“自私”的人,讓顧向北到害怕。
還記得錢嘉熙上任的第一天,他風風火火闖進師頌南和顧向北的家里,也實在是不客氣,進來就把自己當主人似的,屁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指手畫腳。
“師頌南,這是你今天的行程,你看一下盡快準備。”錢嘉熙說話時那張就跟租來似的,著急還,語氣又快又急。
“今天雖然是我們第一天合作,但是沒有時間再自我介紹了,以后慢慢磨合了解吧,作快一點!”
師頌南被他催得頭疼,轉進帽間開始挑選服,下午有一個小活要參加,穿私服就行。
他進屋后,客廳里就剩下初次見面的錢嘉熙和顧向北,按理說顧向北應當是這個家的主人,但他此刻卻被錢嘉熙完全忽視,跟空氣似的在一旁。
師頌南拿著兩套西裝走出來,像以前一樣,問顧向北;“哥,你說我穿哪個比較好。”
顧向北抬頭看這兩套服,一件花哨些,是晃眼的亮黃;另一件則稍微樸素,藏藍的西裝小禮服,中規中矩。
兩件服都是師頌南常穿的,顧向北也沒再意,笑了笑,隨口道:“穿亮黃唄,你年輕,扎眼一點也好。”
師頌南哦了聲,也覺得無傷大雅,正準備回屋換裝,錢嘉熙唉了一聲,住他。
“今天的活雖然不大,但到底是個奢侈品牌的展會,你穿得花枝招展的,哪里顯得上檔次。”錢嘉熙抬起手,指著另一件禮服,不容置疑道:“穿這件。”
說完,他還毫不客氣地狠狠瞪了一眼顧向北,抱怨道:“你不懂別瞎說行嗎,你知道什麼時尚嗎,知道什麼場合穿什麼服合適嗎?”
顧向北突然就被他罵得狗淋頭,沒吱聲。
師頌南訕訕地走回屋,最終還是穿上錢嘉熙指得那件禮服,不高不興地去參加活了。
第一次見面就是這麼不愉快。
師頌南不滿錢嘉熙對顧向北的態度,上車后冷著臉,提醒道:“錢嘉熙是吧,很高興和你合作,但是你在我家的態度是不是也太囂張了點,沒禮貌的。”
錢嘉熙坐在副駕駛位,頭都沒回,“你對我不滿可以去跟楊先生說,我是來幫助你的事業的,不是來跟你玩什麼禮貌小游戲的,你最好認清現實,該聽我的就聽,對你沒壞。”
“還有,我不管剛才在屋子里的男人是誰,跟你什麼關系,他以后都不許在手你工作相關的任何事,哪怕打什麼的領帶,明白?”
“你只有聽我的,才能沖擊到那些你想都不敢想的獎項,才能獲得那些讓人艷羨的資源,才能為奢侈品界的寵兒。”
錢嘉熙說完,不再搭理他,這人哪怕是個后腦勺,都恨不得寫上狂妄兩個字。
師頌南嘖了聲,皺起眉,一肚子火的想了半天,到底沒說一句話。
他能表達什麼不滿呢,錢嘉熙是楊彬的人,他只有被接的份兒。
想到這,他終于放棄跟錢嘉熙流,拿出手機,給顧向北發去消息安。
師頌南:哥,你別生氣,這人我看著就很難相,對誰都這樣,別往心里去。
顧向北回復他:沒事,只要他對你的事業有幫助,這點委屈無所謂,人家畢竟是專業的,好好聽話,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去理,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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