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后,由于師頌南神錯的負面新聞滿天飛,錢嘉熙向來懂得規避風險,眼見大勢已去,干脆帶著師頌南工作室里的其他人提出辭職。
師頌南當然同意。
于是樹倒猢猻散,師頌南的演藝失業在此停止。
魏安榮知道兒子的病灶,著急忙慌趕到家里陪著他,生怕師頌南哪一天突然想不開。
看著自暴自棄的師頌南,魏安榮后悔的并不是走了顧向北,而是生氣顧向北這個不消停的災星,死了以后居然還能克他的兒子。
有一天,師頌南在跟魏安榮吃晚飯,只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顧向北走了以后,師頌南好像患上跟他一樣的病,厭食非常嚴重,幾乎到了聞到氣味就要嘔吐的程度。
魏安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師頌南突然道:“媽,我以前給過顧向北很多錢,那些錢都去哪里了,為什麼到最后他的卡里只剩下二十萬,還有,當初工作室的欠款被挪用的消費已經找到了,顯示的消費地點是在一家珠寶店,你有什麼頭緒嗎?”
魏安榮放下筷子,不敢看師頌南的眼睛。
“你說!”師頌南忽地暴起,摔下筷子,“媽,你說啊,那些錢都去哪里了!”
“是我的拿走了!”魏安榮梗著脖子,服下,一圈華貴無比的鉆石項鏈閃閃發,看著面前陌生的兒子,冷笑道:“小南,你為了顧向北跟媽媽大呼小,那些錢是媽給你收走了,媽還不是怕顧向北不工作在家算計你的存款,媽還不是為了你好嗎,這些年存著,將來拿去取個媳婦,給你生兒育,難道不好嗎,你為了個顧向北把自己折騰今天這副樣子,你對得起媽媽這麼多年含辛茹苦把你帶大嗎!”
師頌南閉上,呆呆愣愣地看著魏安榮很久。
他突然咯咯的笑起來,笑得眼角帶淚,笑得瘆人。
魏安榮怕極了。
師頌南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只知道停下來的時候,連肚子都疼。
他掀起疲倦的眼皮,慢慢站起,拎著酒瓶往臥室走,一邊說道:“是啊,顧向北多惦記我的錢啊,惦記到最后,連臨死前看病的錢都湊不出來。”
“我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錢,但我只有一個顧向北啊。”
那天過后,天一亮,魏安榮驚恐地發現師頌南居然失蹤了,翻遍整個房子,他只帶走顧向北父母留下的那本日記。
師頌南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行蹤,只是在離開一天后,給魏安榮發消息,說自己只是去散散心,不必擔心,不用報警。
這一走,時間就來到年底。
魏安榮又回到過去剛剛被師彥生拋棄的樣子,闊太太們的麻將也不打了,奢侈品珠寶也不買了,終日躲在家里等著兒子回來,日日以淚洗面。
燕京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師頌南回來了。
他幾乎人認不出來,原本飽滿的臉迅速消瘦,只剩下一層皮著骨頭,保養得無可挑剔的臉曬得通紅,皮皸裂干枯,一夜老了十歲,仍然一酒氣。
魏安榮小心翼翼觀察著,那本筆記本沒有帶回來,師頌南脖子上的長命鎖也消失了。
師頌南沒有跟魏安榮說一句話,推開門走進臥室,鎖上門。
那天晚上,胖小接到師頌南的電話,距離顧向北離開已經半年過去,這是他們第一次通話。
胖小早就聽說師頌南失蹤的消息,雖然知道這是個混1蛋,但到底也不忍心看著他放棄人生,接到他平安回來的消息后,胖小倒是放下一顆心來,連帶著說話語氣都變得耐心了。
他問:“你找我什麼事?”
師頌南那邊咳嗽了很久,咳到氣若游,才終于道:“胖小,我撐不住了。”
胖小一愣,下意識道:“師頌南,你別犯傻!”
師頌南艱地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沒有要自我了斷,我只是這半年來心太糟,實在撐不住,垮了,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就先跟你代代后事。”
胖小無奈道:“你和我哥兩個人,為什麼都要向我代事。”
師頌南又抿笑笑,無力道:“因為這事只有你能幫我辦,胖小,我知道我混1蛋,但是看在我們倆也算是同過窗的份上,我還請你無論如何也幫我這個小忙。”
“你說吧。”胖小皺眉,“前提是我能做到的。”
師頌南咳嗽一陣,搖頭道:“不麻煩,我只想代你,如果哪一天我撐不住了,你能不能帶著我的骨灰,葬在一個看得見我哥的地方,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哥的骨灰在哪里,這事兒只有你能辦。”
胖小沉默了。
師頌南慌忙補充道:“我知道我哥不想見我,所以也不用葬得太近惹他煩,遠遠的就好,真的。”
許久,胖小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但我勸你還是好好治病,打起神來面對生活,你跟我哥兩個人都年紀輕輕的,尋死覓活沒有必要,活著比什麼都強,走了的人已經走了,回不來了,你看開點。”
師頌南淺淺嗯了一聲。
“哦對了,失蹤那半年,你去哪兒了?”掛斷電話前,胖小問他。
師頌南平靜道:“海西無人區。”
“什麼?”胖小抬高音量,“你一個人去哪里干什麼?”
師頌南道:“顧向北日記本上最后一站,那片‘化蝶湖’,就在海西無人區里面,我帶著日記本去了,也算完我哥的愿。”
胖小久久不言,嘆氣道:“你也是夠瘋的。”
師頌南笑笑:“不,這是我早就該補償他的,我把筆記本和長命鎖都留在那片湖邊了,或許有一天我哥也到那里,看見了,就知道我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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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年前最后一天,娛樂圈一天之放下兩個重磅炸1彈。
第一個,娛樂圈最大的外企投資商楊彬去世。
第二個,年中金灣獎影帝出驚天丑聞,金灣獎或將重新評選。
胖小看著這兩個消息,覺得人間的事,好像比話本故事都彩。
楊彬這輩子作惡多端,晚年不幸,自從上次被師頌南暴走后一病不起,終于在得到顧向北去世的消息后,高心臟病發作,撒手人寰。
至于第二條,今年原本的金灣獎獲得者應該是師頌南,但是因為他黑料纏,又在紅毯上發表驚天言論,主辦方抗著力,把獎項頒給了評分第二名的演員。
誰知道,那名演員榮升影帝還沒半年,上黑料被一起出,還連帶著評獎電影數據造假,被取消了獎項。
于是兜兜轉轉的,就像命定一般,那個獎項又落回到師頌南頭上。
因為主辦方發現,他雖然神狀態堪憂,但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再加上沒有過分的黑料纏,思來想去,還是只有師頌南最合適。
于是師頌南,在他三十一歲這一年,順利拿下影史大滿貫,為突破記錄的最年輕的金灣影帝。
這份殊榮最終沒有被師頌南看到。
因為在金灣獎重新評選的前一天晚上,他終于因為重病支撐不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醫生診斷結果,是酗酒和過度憂思導致的顱出。
只可惜英年早逝。
胖小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了幾盒煙都不能平復他復雜的心。
他坐在老許家常菜的煙囪架子上,學著顧向北過去的樣子,向下眺。
他想起很多事,很多人來。
比如曾經小孔雀一樣,矯驕傲的師頌南;比如當年人見人的熱心腸,意氣風發的顧向北。
想了很久,他終于拍拍屁,啟二手奧拓,從旅安鎮出發去燕京。
他還得完師頌南的愿。
胖小都想好了,既然師頌南想要遠遠看著顧向北,不如就把他葬在那條小溪邊的山坡上,這樣,師頌南或許能夠一直看著奔騰不息的水流,也算是離顧向北近了一些。
路上,他經過一家小餐館,是當初他跟顧向北吃過的飯店。
店里的小姑娘他還記得,名字劉思思,是師頌南的狂熱。
胖小停下車,進去點了一碗米,等著上菜的功夫環視店里,才發現之前師頌南的巨幅海報已經被撕掉了。
劉思思幫著媽媽上菜,看見他時,居然還記得。
胖小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不掛師頌南的海報了啊?”
劉思思滿不在意道:“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啊,追星嘛,哪有只喜歡一個的,哦對了,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大哥哥這次沒來嗎?”
胖小知道在說顧向北,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那個哥哥有事,忙,沒來。”
劉思思蹭蹭跑回柜臺后面,翻出來一個銀打火機,遞給胖小,說道:“那你幫我把這個還給他吧,我現在不喜歡師頌南了,留著也沒用,謝謝了。”
從小店里出來的時候,胖小翻開打火機,看見盒蓋上雕刻的“SSN”三個字,一陣唏噓。
師頌南這一生或許被很多人喜歡,們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演技,喜歡他各種各樣的瞬間。
但那些喜歡都如流沙消逝,隨著新的娛樂商品進市場,迅速消失,來去無聲。
說來說去,好像只有顧向北這麼一個傻人,從頭到尾,就喜歡師頌南這個人。
喜歡他的一切,優點、缺點,都喜歡。
胖小很講義氣,怕給師頌南的愿完不好,辛辛苦苦連著開了兩夜的車,一路到達燕京。
找到師頌南的靈堂時,魏安榮哭得泣不聲,蒼白的發垂在眼前,扶著兒子的棺材,哭喊道:“小南啊,你怎麼這麼傻錒,為了個顧向北年紀輕輕就去了,你說你值得嗎!”
胖小冷眼看著,暗罵一句活該。
他給師頌南送了一束花,然后對魏安榮代了師頌南的愿,告訴他,自己要帶走師頌南的骨灰,去溪邊安葬。
魏安榮看見他,怒目圓睜,掄起手上的花束朝胖小撲頭蓋連砸去。
上罵道:“你滾,你給我滾,你們許家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傷害我兒子的賤人,我沒找你們報仇就算了,你居然還敢來,你趕滾,我們家小南份高,要葬也是葬在高檔墓園,怎麼可能跟你哥葬在旅安鎮的鄉下,你休想!”
胖小被趕出來,跟瘋婆子一樣的魏安榮對峙著。
他輕松地聳了聳肩,轉就走,心里對師頌南道:我可是按照約定來幫你了,但你媽執意要把你葬在高檔墓園,我就管不著了啊。
他不想跟魏安榮僵持太久,這半年來,楊秀華的也不太好,在家里等著人照顧,胖小只想盡快回到旅安鎮。
他在燕京找了個小旅館,勉強睡了一天休息神。
傍晚時候,理完顧向北和師頌南這一大串事,胖小輕松地開著那輛二手掉渣的老破奧拓,緩緩匯晚高峰的車流。
導航ai小姐清脆的聲音響起,告訴他前方路口應當左轉。
于是胖小老老實實著最左側的車道,在路口穩穩停住等待,遵紀守法的排在一眾紅替的車屁后面,耐心等著信號燈改變。
臨近路口,車流涌,他發呆放空一時疏忽,將左轉向燈誤打向右。
胖小愣了愣,覺得搞笑,自己快十年的駕齡居然也會跟個新手似的手忙腳打錯方向,看來這幾天是太勞神,也太磨人心智。
他轉過頭,看著空沒有顧向北的副駕駛,不太習慣。
燕京城市的傍晚,天際是橙紅的,眼前是車水馬龍,繁忙的街道。
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饒是胖小活了這麼大歲數也不知道兩個字怎麼寫,但他突然覺得,一個人坐在這駕駛位上,朝著日落的方向黯然退場是件落寞又跌份的事。
信號燈準的變化,一秒不差。收拾心,調回正確的指示燈。
胖小很練的向左打了一圈半方向,車子輕松轉過街角,駛向城市的邊緣。
是顧向北羨慕不來的開車技。
胖小邊開車邊想,科目一幾百道規題都在告訴即將上路的司機一件事,車子開在路上,要看著腳下對應的路,也要注意頭上變換的燈。
該是誰的路就是誰的路,不能爭搶無序,也不能了規矩。
偶然相遇,我們保持車距,互不干擾地走過一條街,然后在下一個路口分道揚鑣,各奔南北。
所以明明是左燈,又怎麼能違規右行呢?
所以明明不合適,又何必非要在一起呢?
你說對吧,顧向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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