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圖書館，許念禾一共做了兩件事，一個是看著周徐也抄作業，另一個是思考什麼是很厲害的大人，雖然沒有大徹大悟，但是心里已經明白如何前行。

那幾天還在放假，他們隔天就會約圖書館，周徐也有時候會把貓帶上，許念禾一個假期都沒見丸子，喜歡的不撒手。

新學期開學，座位沒，許念禾和周徐也還是同桌，前面是沈亦歡，放寒假的一個月，沈亦歡突然迷上了一個二三線的小明星，癡狂的簡直不行。

課間，教室吵吵鬧鬧，許念禾正在后面的翻錢包，許母把過年的歲錢都收走了，這個月的零用錢還沒發，沈亦歡轉過來，捧著偶像封制的雜志，星星眼，“念念，他下個月要來我們這兒開見面會，你陪我去嘛，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周徐也放在習題上的目轉向這邊，夾在指尖的筆轉了轉，扯開口，“你別折騰了，零花錢又不多，連這個月的期刊都不知道夠不夠買。”

于盛懷正好打水路過，單手撐在沈亦歡桌上，翻了兩頁的雜志，“你這都什麼眼啊，這男的哪兒帥了。”

這句話換來沈亦歡的一個暴栗，把自己雜志走，按在口，“你兩有可比嗎？人家長那麼帥，你長得跟個小屁孩兒似的。”

“哎嘿。”于盛懷這能忍，挽了挽袖子，繼續撐桌上，越過看斜對面的周徐也，“你說，我兩誰帥？”

周徐也睨了眼旁邊人，小姑娘正好奇的翻雜志，里面每頁都是沈亦歡那個心肝寶貝的寫真圖，他放下筆喝水，回道，“你帥。”

“切，你們男生就嫉妒吧。”沈亦歡不理他們，繼續磨許念禾，晚上放學時，終于有些搖，答應了沈亦歡后，兩人都非常高興。

沈亦歡提出要借給錢，許念禾不同意，其實兩人平時在一起玩兒，沈亦歡這個熱心腸什麼事都是我來我來，給花的錢不算。

總是找機會請回去，奈何許母一直卡著的零用錢，讓總共也沒還回去多。

家小區樓下有家便利店，晚上放學，許念禾背著書包進去，“你好，這里找臨時店員嗎？”

收銀臺后面的老板娘抬頭看，瞥見了省實驗的校服，“多大了？”

“高中。”許念禾回道。

“平時幾點放學？”

“六點。”

老板娘想了會兒，“前幾天那個下午班的人辭職了，還沒找到接班的，如果能行的話你頂幾天。”

許念禾連忙點頭，“能能能。”

“一個小時二十。”

“好。”

從便利店出來，許念禾小心的把臨時協議半折，放進口袋，然后回家。

數學很好，對數字也很敏，雖然以前沒有接過收銀，但是一教就會，幾分鐘就上手了，許念禾很喜歡這份兼職，老板娘人也好，有時候店里人不忙，就坐收銀臺后面寫作業。

老板娘看見過幾次，也沒說什麼。

一周時間過去，有次課間，男生們剛打球回來，于盛懷汗流浹背，剛進春天，他已經穿開半袖了，指尖頂著球，一邊轉著一邊走到沈亦歡旁邊，“你們那見什麼明星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沈亦歡正和許念禾商量的興致呢，聞言一下子蓋住了兩人中間的本子，大聲道，“你們不配知道。”

于盛懷切了一聲，“誰稀罕看啊。”

他抱著球回座位了，周徐也剛從廁所回了，剛才一起去打球，他也流了不汗，剛拿冷水沖完臉，兩側的水滴還沿著臉部廓下，在下尖滴答滴答的，浸了口的一小片位置。

許念禾往前移凳子，周徐也回了座位，從桌兜里出兩張巾隨便了，側頭看兩個生，“還在商量？都快半個月了還沒商量完？”

“哎呀，這件事哪有那麼簡單。”沈亦歡嫌棄的沖他擺手，拉著許念禾繼續商量，幾句話中提到了買票開銷問題，周徐也順耳聽了幾句，知道了在便利店做兼職的事。

等沈亦歡轉過去，周徐也輕輕扯了下旁邊的馬尾，“為了個這事兒還特意跑去做兼職，傻不傻啊。”

許念禾眼神懵懵的，“我得賺見面會的門票錢啊。”

周徐也哦了一聲，數學書隨便展開一頁，低著頭，搭在上，專心看起來。

第二天早自習，許念禾打了無數次瞌睡，有好幾次撐著臉都快睡過去了，卻又突然被周徐也搖醒，那種想睡不能睡的覺太痛苦了，但也知道自習時間有值班老師查班，再困也只能偶爾閉閉眼睛。

在這種快困死的覺中掙扎著，早自習鈴響的那一刻，許念禾像是得到了信號，一瞬間趴倒在桌上，還沒半分鐘，覺旁邊人有靜，還以為周徐也又故意來鬧。

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起開，結果意外的，上多了一件校服，空氣中的涼意下去幾分，到溫暖，許念禾困意更甚，徹底睡著之前，好像聽見了于盛懷的聲音，但他的聲音很快消失，因為聽見了周徐也的。

他說，他好像是說——

“別吵。”

許念禾連著半個月的早自習都很困，但是奈何學習任務完不，于是后來就改為了前一天晚上背書，晚上在便利店兼職時，寫完作業就開始背，基本能把第二天的知識量都解決，這樣還困得心安理得一點。

月底幾天，在便利店的兼職日子也只剩幾天的時候，這件事被許母發現了。

那天晚上剛回家，許念禾在玄關換鞋家里客廳一片漆黑，剛準備輕手輕腳的回房間，燈忽然亮了，許母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許念禾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乖乖的抱著書包，坐到了旁邊沙發上。

“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怎麼每次回家都這麼晚？”

許念禾沒瞞，實話實說，“我在小區門口便利店做小時工的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