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高中生，每天不想著好好學習，給我瞎跑去做什麼兼職？”許母看起來要發火，許念禾急忙解釋，“我有一件事特別想做，但是錢不夠，所以才去做兼職的。”

許母準備發火了，“你錢不夠不能問我們開口？說的好像是我虧待你一樣。”

許念禾反駁，“我每次跟您要錢，您只會說我花錢，要不然就是非要把每件事都問清楚。”

“我問你有錯嗎？”許母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是我兒，我問你的事有錯嗎？”

“可是我都長這麼大了，我也有自己的私。”許念禾聲音高了些，但是鼻子忽然一酸，很和別人大聲爭執，何況是面前的許母，控制不住的抖音腔。

“我看你是翅膀了，才多大的孩子說什麼私，你所謂的私就是背著我們出去和小男生見面？去年放寒假的時候你跟我撒謊，騙我說去是去跟亦歡見面，但是你去見的是其他男生！”

許念禾腦子一下嗡的炸響，不可思議，“您跟蹤我？”

“跟蹤你？”許母厲喝，“你張嫂那天全看見了，看的一清二楚的！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說，你是不是因為跟那個小男生一起玩兒，所以績才一直不穩定的？上初中那會兒你每次都能拿第一，這都馬上高二了，你自己說說你拿過幾次第一！”

許念禾頭忽然哽咽，千萬件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去跟小男生玩兒……你騙我……”

“張嫂看見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說說你自己拿過幾次第一？！”

許母的話就跟魔咒似的，一直環繞在耳邊，許念禾盯著面前的人，心底陣陣涼意，嚨卻忽然像被扯住一樣千斤重，想說的話都被堵在嗓子眼兒里，雙目呆愣，下一秒，淚珠直接滾下來。

啪啪啪的直往下掉。

今晚許父不在，許斯宇的房間門忽然拉開，客廳沒了聲音，一片寂靜，許念禾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人兒，有熱氣直沖腦門，抑了很久的緒終于發，“我知道您從小都不喜歡我，所以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都長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迫我？我有自己的朋友和私都不對是嗎？”

“從小到大，無論我多麼優秀，在您眼里都是不值一提，永遠都比不上許斯宇。”

許念禾不知道是難過還是生氣，心底翻涌不斷的涼意，哽咽著，“您既然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砰——”

房間被用力關上，預示著這場紛爭戛然而止，許母仿佛泄了氣，一下落到沙發上，許斯宇拉著自己房間的門，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走到許念禾門前。

上還穿著睡，他抬手敲了敲，里面沒人應聲。

許斯宇又敲了兩下，輕輕推開，房間只開著一盞臺燈，源并不是很亮，只能看到的背影，他看見自家姐姐抹了把眼淚，沒有回頭。

“出去。”

出聲在趕他。

許斯宇輕聲拉住門，許念禾在書桌前又落了會兒淚，現在腦子里的很，寫不進題去了，索洗漱準備睡覺，從洗手間出來，胳膊上搭著換下來的服，半的頭發還搭在肩膀上。

許念禾忽然看到地上的一張卡片，明顯是從房間門的空隙中塞進來的，走過去，撿起。

上面是歪歪扭扭，但一筆一劃很工整的一行字。

——姐姐，對不起，媽媽肯定不是故意的。

許念禾眨眨酸的眼眶，心里很難，一直覺得不公平，是覺得許母的做法有問題，但一直忽略了其實許斯宇對的也是小心翼翼的，兩人都沒做錯什麼，但是因為許母的偏心，他們之間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距離。

第二天早自習，于盛懷提前說了年級老師全去開早會了，然后放心的轉頭呼呼大睡，所以許念禾第一次瞌睡時，也干脆直接趴桌上了，因為昨天哭過的原因，眼睛還有些腫。

周徐也看出來心不好，隨便翻了兩三頁的古詩詞，然后扔桌兜里了，扯了張草稿紙出來，也懶懶的趴下，靠的近些，“玩不玩五子棋？”

許念禾沒拒絕。

兩人各拿著一支筆，叉叉圈圈的在草稿紙上畫起來，完了兩三局，都是周徐也贏了，許念禾心更不好了，一撒筆，“不玩了。”

周徐也笑著“銷毀證據”，把撕爛的碎紙屑扔垃圾桶，轉頭跟說話，“怎麼了，因為那個小明星的見面會跟家里鬧矛盾了？”

“比這個還要嚴重一點。”許念禾一想起昨晚自己說的話，就有些后悔，再不濟也不能那樣跟母親爭執啊，雖然也很難過，但是一半在難過昨天自己的失控行為。

周徐也仿佛能看出心里在想什麼，了下的頭，“你太乖了。”

許念禾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但是不喜歡，覺得自己才不乖，就非要叛逆，要瞞著許母攢錢買小說和期刊，還要繼續和男生坐同桌，也要跟沈亦歡他們一起出去玩。

甚至為了小明星的見面會，去便利店打工攢錢買門票。

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大膽了，不喜歡自己乖。

才不想做那種聽話的孩子。

當時的只顧沒頭沒腦沒方向的一勁兒往前闖，卻忽略了邊一直領路的人。

周徐也扯輕笑，又了下的頭，“放學要不要玩卡丁車？”

“啊？”

“總得在一些事上能完全大膽吧？”

許念禾猛點頭，“好。”

正好昨天的便利店兼職到日子了，今天起就不用去了，下午放學，周徐也帶去中心商業區，這里有一座游戲城，卡丁車是最大面積的場地，他和這里的人悉。

店里有空調，他讓許念禾在暖風下面等著，沒一會兒，他就抱了兩服回來，給了許念禾一套。

換好服，兩人上車，周徐也給拉開門的卻是駕駛座，他在副駕駛位置坐下，簡單教了幾句駕駛方法，許念禾記快記牢，大屏幕倒計時結束，握著方向盤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