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歡不理解，“他兩坐一塊兒不是更影響學習？”

搞不懂，搖著腦袋轉回來，繼續寫題。

十二月份一過，元旦高三不放假，白天校園里看不見人影，晚上都在燈火通明的刷題，時間越來越，力越來越大，許家的況沒有改變多，家里父母很說話，許念禾每次放學都是安靜的回房間。

有次晚上放學，許念禾剛下電梯，又聽到了家里的吵鬧打罵聲，這段時間家不像家，每天不是抑的沉默就是讓人崩潰的吵鬧，捂著耳朵準備沖回房間。

結果被客廳的場景嚇住了。

許母一向都是發泄的責罵，這次卻是紅著眼坐沙發上，許父在一旁著煙，面容沉默，許念禾走過去，“媽。”

許父把拉到自己這邊，許念禾下定決心，“你們這次又是為什麼吵架？還是因為許斯宇對不對？他現在到底在哪兒？為什麼他被舅舅接走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許母也是沉默，許久站起，“我去做飯。”

“媽！”許念禾喊住，“你們到底怎麼了？我們為什麼不能找許斯宇為什麼不能把他接回來？”

許母沒有停留，背影走進廚房，許父完煙，看了眼站著的許念禾，把茶幾上的地址給推了推，“會去找他，但不是現在。”

“多諒解些你媽，也很痛苦。”許父面容有些憔悴，“這幾天一直在做決定，也想接斯宇回來，但是你舅舅那邊不想，而且退一步說，他才是斯宇的親生父親，斯宇應該跟著他生活。”

一邊是跟謝雙的姐弟親，一邊是跟許斯宇勝似母子的親。

許念禾眼睫了，問道，“決定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斯宇？”

許父看向廚房，目停留著，“你舅舅今天來家里給地址了，然后又借了四萬塊錢走了。”

許念禾擰眉，“上次他不是已經拿走兩萬？為什麼又來借錢？”

“他還沒找到工作，跟斯宇一起生活肯定需要錢，你媽直接給了。”

許念禾心里清楚的很，又問道，“他之前的那些病是不是還沒改掉？”

好吃懶做，小小，現在借著供養許斯宇的名義四問親戚借錢。

許父想從茶幾上拿煙，但是想了想自己兒，還是忍住了，許念禾提高了聲音，“您跟我媽是怎麼放心斯宇現在跟那樣的人住一塊兒的？”

廚房門忽然被推開，許母站在門口，厲聲道，“什麼那樣的人？那是你舅舅！”

許念禾忽然明白了謝雙變今天現在這幅樣子的原因，許母做為姐姐的溺不了。

他們在不在乎不管，但是現在沒法一直裝下去了。

自從許斯宇被接走，這個家里的每個人好像都在裝，許母裝著對謝雙改過自新的欣和他們父子團聚的高興，許父裝著忍著許母對謝雙的無限退讓和寵，許念禾也在裝，在裝沒事人，假裝這個家和以前一樣。

只不過許母仍然偏許斯宇，會對的學習生活一如既往的管控嚴厲。

但是現在裝不下去了，此時此刻。

許念禾把書包甩沙發上，干脆的從茶幾上拿了那個地址，又從鞋柜上拿了鑰匙，許父有些愣，“你要去干嘛？”

“我去接許斯宇回家。”許念禾上的校服還沒來得及換，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門。

門聲關閉響，聽的人一陣心驚。

靜悄悄，客廳里只剩下兩個大人，他們對視，許母眼眶又紅了，因為許念禾的勇敢已經替他們做了決定，而他們沒有阻止就是最好的回答。

許念禾兜里還有些錢，在路邊攔了個車。

差不多二十分鐘到了一個開發區附近，這邊的高樓只建了一半，沒有市中心繁華，但是因為場地面積大所以有很多娛樂場所，隔著一條街就是吃飯的各種館子。

許念禾又看了眼地址，走進小區。

小區對面的菜館里，菜剛上，這一桌全是男生，都是剛跑完賽車出來一起吃飯的，今晚于盛懷也在，他眼尖的看見了許念禾，再準確點是他先看見了省實驗的校服，然后才看見了許念禾。

他急忙旁邊的周徐也，“哎哎哎，那不是你同桌？怎麼在這兒？”

周徐也抬頭，剛看了一眼就起，沒有拆的筷子在碗邊擺著，“你們先吃。”

沒有猶豫，他很快的出了玻璃門。

這里的小區還沒有業，所以沒有卡那麼嚴，不用門卡能直接上電梯，許念禾找到門口，防盜門閉著，抬手敲了兩下，沒人應，于是又抬手敲，還是沒人。

旁邊有部電梯停在這層，周徐也下來，許念禾看到了他，此刻也顧不上問他為什麼會在這兒了，因為著急，仰頭的目中有淚花，抓著他，就像是抓著自己的救命稻草，“我剛才敲門但是一直沒有人開。”

周徐也薄拉直，眼神在臉上流轉，“他們是不是還沒有回家？”

“不可能。”許念禾急著搖頭，“許斯宇一放學就會回家，他不會去其他地方。”

周徐也抬頭看了一圈，拍了好幾聲門沒反應，從兜里掏手機，“我喊開鎖師傅。”

許念禾臉因為著急而變紅，一直朝他點頭。

兩人坐樓梯間等開鎖師傅來，周徐也在旁邊陪著，對于許念禾來說，時間難熬的可怕，一分一秒終于等來了聲響，看著那個穿工服的人彎腰，一直看著防盜門的門把手。

等終于開了后，許念禾沖進去，因為著急而沒有方向，滿屋子的找許斯宇，客廳連著臥室都是黑的，沒有幾個完整的家擺放，許念禾看見了亮燈的洗手間。

拍門喊許斯宇，里面亮著燈但是沒有人應。

開鎖師傅還在，但是開鎖的話時間很長，周徐也看了眼門把手的構造，他把許念禾拉到后，上前踹了一腳，門把手有松的跡象，周徐也往后撤幾步，又用力踹了一腳上去，門把手終于松，被許念禾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