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層層的薄暮鋪在在海面上，太還未升起，空氣當中已經彌漫著破曉的寒氣。

周一南一夜沒睡，趁著天亮了些就起來，把昨晚升的火堆剩下的碳渣清理掉。

周敬海也醒了，他站在周一南后猶豫了很久，還是走了上去，幫忙清理碳渣。

兩人低頭干著活，彼此都沒有主搭話。

把這一堆雜清理完后，兩人走回船上，周敬海去提了半桶水過來，“洗洗吧。”

“嗯。”周一南把那雙被碳抹黑的手放進水里，水一下就變渾濁了。

一點點改變，就足夠讓這盆清水變污濁，不復當時。

就像昨天魏城愷的那番話一樣，讓和周敬海…的關系徹底改變。

周一南一直把周敬海當大哥哥一樣的人，但經過昨天的事后，已經無法再讓自己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和他聊天，坦誠心事了。

都怪魏城愷！

“昨天的事你不要多想，”周敬海沒有用土話，而是用他濃濃口音的普通話和周一南說道：“你屬于天空，而我在大海。”

說完后，他尷尬的撓了撓頭，繼續說道：“我阿爸我以后娶個老婆，到時候接下這艘漁船，一起出海。但是你要讀大學，將來留在大城市里的，怎麼可能讓你跟我待在這個小小的漁船上呢，我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嘛。”

“你不是癩蛤蟆，我也不是天鵝。”周一南的的聲音很低，但是語氣很堅定，“海哥你很好，但是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我只想好好的念完高中，然后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之后再想這些事。”

就像喜歡林辰升一樣，會一直把這顆種子深埋心底，讓它為自己前進的力，一定不會和他告白的，至這三年會深深的藏住，不讓任何人知道，等到自己足夠優秀，可以并排跟他站在一起之后，再跟他說：你很優秀，我也不差，我喜歡你，你可以喜歡我嗎？

林辰升翻了翻，換了另一個方向繼續躺著，眼睛是閉著，但腦袋是清醒的，他聽到了他們剛剛的每句話。

“嗯，”周敬海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告白失敗了，強扯出一記微笑，笑著說道：“我去曬漁網了，中午我和阿爸要出海呢。”

“好。”周一南點了下頭，目送他往船艙里走去。

坐在船邊上，腳懸在下面，看著波浪微起的海面，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很不平靜。

太在天際微微冒出，林辰升起慢慢走到周一南旁坐下，順著的視線向海邊。

周一南側臉看了一下來人，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混了。

“過幾天有一個攝影好者大賽，我想拿這張照片去參賽可以嗎？”林辰升把相片調到昨天拍在夕下收船錨的相片，遞給看。

周一南探頭看了一眼那張照片，里面的自己僅是一個背影，橘黃的天空是主調，平淡不過的一個畫面被他拍出來確實充滿了意境。

點了點頭，他愿意選這張圖去參賽是自己的榮幸，還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一南，你以后大學想學什麼呢？”林辰升把相機放到一旁，看著問道。

“不知道…”周一南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不知道，說的不是不知道自己將來想學什麼，而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學。

想要學室設計，但這是需要考特長生，而以家的經濟能力，本不能供去報特長班，更沒錢供讀藝院校，認清這個現實后，對于那個職業變得是想也不敢想的了。

“我想去學攝影，想考清北的學院。”林辰升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他看得出再刻意逃避，不想回答。

周一南看向他，眼里流出羨慕。

羨慕他目標明確且堅定。

“你可以的。”相信他，一定會做到，因為他足夠優秀。

“我們一起去北京吧。”林辰升滿眼深的看著，“一起去學院。”

他知道喜歡畫畫，他知道是想要學室設計。

周一南差點深陷他的眼眸之中，回過神來后，尷尬的笑了兩聲，“哈哈…清、清北大學太難了啦。”

“我幫你。”林辰升聲音很溫，像初升的太所散發的一樣的暖人心懷。

周一南愣了好一會才又反應過來，用結結的語氣說道：“太、太難了。”

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到半空了，刺眼的灑落下來，把睡在甲板上的小胖給照醒。

翻之后發出一聲巨大的‘哼哼…’聲，把睡在他旁的魏城愷吵醒。

魏城愷氣得用腳踹了他兩下，坐了起來，就看到了坐在船邊的兩人，便裝作大打了聲噴嚏，引來他們兩人的側目。

魏城愷看著周一南的表很是別扭，他昨天說那些話時本沒醉，當然記得請自己說了什麼，現在也是懊惱得慌，但是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來去道歉。

“把小胖和悅靚起來，我們回去吃早飯吧。”周一南站起來，不痛不的說了一句，便從他的旁而過。

回到周爺爺家后，周爺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等他們回來。

平時周爺爺他們的早餐只是稀飯配咸菜的，為了照顧他們這些城里回來的孩子，特地到鎮上買了面包牛之類的回來。

“不知道你們城里來的孩子喜歡吃什麼樣的早餐，我就買了些阿南喜歡的菠蘿油面包。”周爺爺面容慈祥，笑著和他們說道。

看得周一南心里是無味雜陳的。

“嗯，我們最喜歡吃這些了。”小胖也笑著回答道。

其他人跟著點頭贊同。

“你們慢慢吃，我和阿嫲先去干工了。”周爺爺笑著和他們說道，“還有什麼想玩的地方，讓阿南帶你們去。”

“嗯，好的。”小胖首先回應。

其他人也笑著點了點頭。

周爺爺和周一人拿著一把砍刀，戴上草帽出了門。

“一南，一會我也可以去幫忙爺爺，反正來這也是驗生活嘛。”林辰升說道。

“對的對的！”小胖剛剛也想這麼說的，就是害怕魏城愷的白眼剛剛才沒提的，“我也想去！”

“我也想！”趙悅靚也說道：“之前來都沒幫上什麼忙，還打擾爺爺那麼久，這一次一定要彌補回來！”

眾人看向魏城愷。

到眾人的目，他聳了聳肩，“我沒意見。”

所有人意見達一致，就算周一南不想麻煩客人也無力抵抗四個人的期，只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