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在學畫畫。”周一南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說的都很有勁，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在里面一樣。

“嗯，”周媽媽不以為然，繼續吃著碗里的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不要影響到高考就好。”

“我要參加藝考。”周一南知道周媽媽誤解的意思了，以為只是當興趣來學學的。

“藝考？”周媽媽停下手中的筷子，疑的看著，問道：“那是干什麼的？”

“以為特長參加的藝類考試。”周一南耐心的給周媽媽解釋道。

“嗯，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去做吧。”周媽媽其實也沒理解藝考到底是干嘛用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意見的，在心里，周一南做事知分寸，很放心。

果不其然，周媽媽的回答和周一南所設想發一樣，不會對參加藝考持反對態度。

“然后我們老師說最近有集…”

周一南的話還沒說完，周媽媽的手機鈴聲便搶先響起了。

周媽媽低頭拿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眉頭皺，臉很是難看，按下接聽鍵，扯出牽強的笑容和電話里頭的人說道：“嗯，主任怎麼了嗎？”

主任？應該就是車站管理攤位的主任，家的攤位就是從車站里分出來的，這麼晚了為什麼打來電話，而且，媽媽的臉怎麼那麼難看…

周一南心不由的張了起來，有一不詳的預，之前有一段時間車站管理層大換，本來留出來的攤位為了響應市里文明大行的號召全給拆了，那段時間家的經濟來源徹底被切斷，還好沒過多久車站里一些管事的人想要從租金里多些外快，又讓他們把攤位支起來了，可是現在很有可能有事一個命令下來，又要拆掉了…

底層人的家庭總是能被上層簡單的兩句話或者一個小決定變得岌岌可危。

周媽媽放下筷子，手不自覺的舉在前方，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里說著央求的話，“你們可以漲房租，但是不要讓我們走啊，我們家就靠這個…”講到一半才想起周一南還在旁邊呢，便起站起，走回臥室關上門。

周一南理解，周媽媽是不想讓為家里的生計心。

之后班的集訓周一南都沒有去，接著開始的統考也沒有發揮好，但還好績恰好踩到及格線，達到了藝生的范疇。

“你這次是有驚無險恰好到達及格線啊！”蘇然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看著周一南嗔罵道：“下一次就是校考了，你再不好好準備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嗯。”周一南除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外沒有其他可以答復他的話了。

“你…”蘇然見總是那副不吃的模樣，想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下去了，“最近辰升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了？你們兩個分…”蘇然覺得分手這個詞用的不恰當，趕忙換了一個說法，“吵架了嗎？”

他之前有打電話去找過林辰升，想讓他出面勸一下周一南，可是林辰升手機號一直于關機狀態，怎麼也打不進。

“吵架？”周一南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這段時間辰升都沒有來過了，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矛盾了？”蘇然心里面想的是十二月份的費用林辰升還沒有幫周一南繳呢，平時他也不像是拖欠學費的人啊，怎麼最近又是聯系不上又欠學費的。

蘇然心想，要不是念在他還算欣賞周一南的份上以他的格早就催要學費了。

“不是，”周一南否認的語速不自覺的加快了些，“辰升他去北京參加全國競賽，應該下個星期就會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蘇然極為不自然的笑了笑，“那到時候提醒他來找下我啊。”

“好。”

還有一個星期林辰升就回來了，每過一天，周一南都會在心里劃掉那天的日期，數著剩下的天數。

在林辰升回來之前，好消息便從北京傳回來了，林辰升以第一名的份被北清大學提前錄取。

學校廣播持續播報了十多分鐘，這件事也瞬間為學校的熱點話題——澄南中學首獲全國競賽一等獎

周一南從聽到消息后上揚的角就沒有收斂過，這是近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等到放學后，周一南趕忙跑到衛生間里，給林辰升發了條祝賀的消息。

周一南：恭喜你。

消息發過去沒到一分鐘，林辰升便打來了電話。

雖然不是視頻電話，周一南還是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冠，然后才按下接聽鍵。

“恭喜你。”周一南帶著歡愉的聲調，和他說道。

“嗯，我做到了。”林辰升同樣用激的口吻回答道。

這是他拿到手機后第一個撥通的電話，他想要第一個和分喜悅。

周一南傻傻的笑著，“你明天就回來了嗎？”

“哦…”林辰升微微嘆了口氣，“獲得名次的人會被留下，大學會派人來了解況，一個星期后才會回去。”

“嗯…”周一南語氣里出些許的可惜之意，但控制的很好，至他沒有察覺到。

“對了，你的藝考怎麼樣了？”林辰升問道。

自從進12月份最后的比拼之后林辰升就沒有向周一南打過電話了，因為準備比賽沒有時間，帶隊老師為了不讓他們分心也止他們做一切無關比賽的事，他和周一南便短暫失聯了幾個星期。

“藝生的分數線恰好通過了，”周一南說到這就到很慚愧，他那麼努力幫自己，而自己險些就浪費了他的好意，“校招還沒開始。”

“那你準備好去哪幾個學校應考了嗎？”林辰升心里有些坎坷，想了想又說道：“備選名單里有沒有北清大學？”

“北清…”周一南弱弱的重復了一遍名字，有想過去考，可是理又告訴別浪費機票錢了，你是考不到的…

“嗯，不然北京的其他大學也行，再不然北京附近城市的大學也行…”林辰升語速有些急，他想要離近一些，自己就想自私這一回。

“嗯，我試試。”

“好。”聽到的回答，林辰升突然大松理由一口氣，至還是有希的，“那你等我回去，我在幫你好好參謀一下考那個學校好一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