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坐在餐廳靠窗邊的一個位置，他低頭看了看手表，然后又焦急地著窗外，兩只手握著已經空了的玻璃杯，兩條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他朝路過的服務員招了招手，遞上手里的杯子，說道：“請再幫我倒一杯白開水，謝謝！”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從服務臺上端起一個玻璃壺，確認過里面的水溫之后，給江逾白的杯子添了一杯水，然后把水壺放在桌子旁邊的推架上，說：“在這里可以添水，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我。”

江逾白笑著對點了點頭，兩只手捧起杯子埋頭喝了一大口水，可是似乎還是沒有緩解他的口干舌燥。

“年年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手表上的時間每走一下，他的焦慮就更甚一分只有有個人從邊走過，都會讓他的心臟跳一拍。

裴年年帶著他提前來到周永樂約好的西餐廳面見客戶，他們剛坐下沒多久，菜單都還沒看，一通電話就把裴年年了出去。

也沒有說明是誰打來的電話，要出去多久，要去辦什麼事，只吩咐他制廠老板七點鐘會到，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餐廳里面。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還不見裴年年的影，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發過來，他第一次單獨面見客戶，沒有一點點經驗，只怕到時候張得說不出話來。

正當他準備起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的時候，吳書抱著一摞文件急急忙忙地出現了。

“我沒有來遲吧？”吳書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坐到江逾白旁邊的那個座位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客戶還沒有到，不過應該快來了。”江逾白從推架上重新拿出一個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白開水，挪到的面前，說：“喝口水緩一下吧。”

“謝謝啊！”吳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做了兩個深呼吸，氣息漸漸平緩了下來。

江逾白打開手機翻了翻聊天件，依舊沒有收到裴年年的消息，他盯著逐漸黑掉的手機屏幕沉默了一陣，開口問道：“怎麼是你過來了？年年人呢？沒出什麼事吧？”

吳書正對著鏡子整理掉的頭發，聽到江逾白突然的提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把鏡子合起來放進包里，拉上拉鏈，然后把包放到旁邊，向他解釋道：“我原本按照裴姐的安排一直等在車里，突然就看到裴姐過來敲車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把手里的文件往我手里一塞，說家里有點事，讓我進來頂替一下，然后就著急地開著車離開了。”

江逾白立馬轉過問道：“家里能了什麼事？嚴重嗎？”

吳書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說：“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們出來的時候安安還在辦公室忙活著，所以很有可能是父母親的問題。”

如果現在可以離開的話，江逾白馬上就想打車回去找裴年年。那麼著急地離開，連一通電話都來不及給他打，一定是家里出了什麼要的急事，他原本就張焦慮的心現在又多了一不安。

“請問二位哪位是裴總裴年年？”一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走到他們旁邊，微微傾向前笑著問道。

江逾白立刻站了起來，僵地笑了笑，開口問道：“您就是制廠的王老板？”

“對，就是我。”王老板爽朗地笑了兩聲，向他出了一只手。

“您好您好！”江逾白連忙在上了因為張而冒出來的手汗，恭敬地與王老板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我姓江，江逾白。”

“哦，江老板你好！”

江逾白趁著握手的時候，迅速掃了他一眼。

王老板個子不高，但卻非常壯實，過厚厚的服也能到他手臂上壯實的，但略微凸起的肚腩讓他看起來和藹了許多。

他有著黝黑發亮的，面上泛著健康的紅，彎彎的小眼睛，塌鼻梁，向上揚起的厚，讓人一眼就覺得這是個老實憨直的人。

“王老板您好！”吳書向他點了點頭，大方得地說道：“我是裴總邊的書，您可以我小吳。我們裴總家里臨時出了一點急事，必須要回去解決，所以今天沒辦法親自與您見面通，還請您諒解！”

王老板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半開玩笑地說道：“裴總不在，我跟你們談的能作數嗎？”

“當然可以。”吳書在江逾白面前出手，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江副總，他說的話就相當于裴總的話，絕對可以作數。”

江逾白詫異了一下子，但想到這是裴年年十分重視的一個合作，不能因為自己太過張表現不好而毀了這個合作項目，這樣他會疚一輩子的。

他學著裴年年談公事時候的樣子，坐直了子，兩手叉放在桌面，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說道：“的確是這樣，裴總還特地囑咐我們一定要認真對待，不得有半點馬虎，所以您大可以放心。”

“行！我老王是個人，你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也就單刀直了。”王老板推開面前的咖啡，兩手放在桌上支撐著稍稍前傾的，開口道：“我王某人做服講的是個良心，黑心商人的生意我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也不做，給多錢都是白費！”

江逾白笑著說道：“這是自然，我們公司和您一樣，做的是良心生意，當然不會做虧損良心的事。”

“小伙子，我覺得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王老板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翻開第一頁，然后挪到江逾白面前，說：“這份文件是我們工廠每個月的制數量，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們工廠每個月的生產量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上下浮很小。這是因為我們工廠秉承著質量第一的理念，每個月只完這個量的訂單，以確保每件服的質量，這也是我們能一直經營到現在的原因。”

“這是我拿到的你們公司每個月的服銷售量。”他接著拿出另一份文件，翻開放到桌面上，說：“你們公司也是個不小的公司，每個月服裝需求量自然不，這訂單一多，往往就會開始忽略服的質量，轉而追求制造服的數量，這樣一來，就和我們工廠的理念相背離了，理念不合，自然就會產生矛盾和，我們的合作也就會隨之破裂。”

“您擔心的問題我都了解了。”江逾白合上了這兩份文件，有條不紊地說道：“您有所不知，我們公司之所以一定要和您合作，也是因為您工廠生產出來的服裝質量非常有保證。”

“我們裴總也提前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也提出了一些對策，您請過目。”他把裴年年提前擬好的合約遞給王老板，說：“按照裴總的意思，您可以繼續保持您生產速度，不過考慮到公司銷量，您每個月還是需要提高一點生產量，當然，這個數量我們可以再商量，但可以保證的是，我們肯定會遵守最后約定的數量，不會盲目要求加量生產。”

“其次，如果您有需要，我們也可以給您提供需要的生產機，或者您的工廠如果需要新增人手，我們也可以幫忙。當然，如果您沒有額外需要，我們也不會貿然手。”

“最后，就是我們的合作款項。”江逾白翻到合同的另一頁，說：“這是我們暫時擬定的，如果你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談價格。”

“哎喲，你這小伙子可真會講！”王老板翻了翻合同，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拿起筆二話不說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老板真是直爽！”江逾白驚嘆道。

“從你們裴總的條款里啊，我已經能看到的誠意了，等下次事都解決完了，我一定要和見一面！”王老板言語之間出對裴年年的欣賞，“小小年紀能有這種思想，我算是佩服了！”

江逾白心里暗喜，但面上還要保持得的笑容，緩緩說道：“您過獎了，我們裴總也說在您上學到了很多，直接改變了之前的一些不的想法。”

王老板拍著鼓出來的肚子爽朗地笑了起來，他湊近了江逾白說道：“不瞞你說，在你們之前，也有一家大公司找到我們，那老板好像姓顧，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

“有所耳聞，他也算是我們業規模比較大的公司了。”江逾白心里悱腹道：顧琛那家伙怎麼魂不散的，在那里都能上他。

王老板癟著搖了搖頭，說：“那家老板太過急功近利，只想著多生產多賺錢，思想上還是差了點。”

“不是所有人都能達到您這個高度的。”

“我還不太行。”王老板擺擺手說道：“我現在只能做到保證質量，只有等到質量數量雙管齊下了，那才是真的功！”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針。要是像您這樣堅持研究探索，總有一天能做到的。”江逾白堅定地說道。

“你這小伙子不錯，會說話。”王老板贊賞道：“你們公司有你和裴總這樣明事理有遠見的人，前途不可估量啊！”

“多謝夸獎！”江逾白發自心喜悅地笑道。

王老板把桌面上的文件收到包里，然后站了起來，說：“今天談很愉快，期待我們的合作！”

江逾白和吳書跟著站了起來，和他相繼握了握手，說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