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攔我？不怕等攝政王回來，我去他跟前告你們的狀。”

這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周福海嚇得臉一白，都有些抖了。

但仍是沒有放下阻攔的手臂，語氣帶了哀求的口吻：“衛娘子，您這說的是哪兒的話，便是借奴才幾個狗膽，那也不敢囚您啊。”

“那還不讓開。”

“攝政王代了，不許您離開暢春園半步。姑，小祖宗，您行行好，您想要什麼，奴才都能給您弄來，您這何苦要為難奴才們呢。您還想去東宮，那可是攝政王千叮萬囑，絕不許您靠近的地方。”

衛南熏見周福海是真的嚇得滿臉是淚，在求菩薩告祖宗了，心中是又急又想笑。

便讓他把其他宮人都遣退，將他單獨拉到一旁小聲道：“我不是有意為難你，是真的有急事想要出宮一趟，周公公，你可千萬得幫我才行。”

周福海這會看到，就跟看見自己親祖宗似的。

聞言是真的要給跪下了：“衛娘子，不是奴才不給您行方便，實在是攝政王代了，您的安危可比奴才的腦袋還重要啊。”

衛南熏突然意識到，那句等他回來之中，最重要的是安心兩個字。

他或許不知道裴聿衍和姜瓊枝在聯手謀什麼，但一定知道，裴聿衍會對不利。

所以連家也不讓回，只讓待在暢春園。

能理解他想保護的心，但不是籠中的雀鳥，也不是攀附著大樹的菟花，是可以翱翔的鷹。

若周福海不能幫，那宮中還有誰可以幫……

-

“誰許你們的。”

裴聿衍冷冷地盯著書案前站著的子，語氣不耐又厭煩。

回答他的同樣是不滿的聲音：“你不是也沒有和我商量過，你要勾引裴寂的事。難不你以為那種貨就能勾引得了裴寂？那你也太看輕他了。”

說話的自然就是姜瓊枝，裳外面還披了件暗的連帽外袍，將自己上下包裹住，黑暗之中。

兩人的合作，自然也是姜瓊枝找上門的，不止找了衛明昭，在裴寂一而再地拒絕后。

不得不尋求別的法子，可以忍他的冷漠與無視，即便是凌也。

可沒辦法忍，他的眼里有別人。

既然不能擁有他完整的，那便讓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一個人。

為此，不惜和裴聿衍這樣的人合作，誰輸誰贏不在乎，要死多人更不在乎，只要裴寂。

滿子祐今年前進京，與有過一面之緣，從那后時常會給送信，可以說是的慕者。

為裴聿衍和西北王二公子牽了線，將裴寂引出京的計劃自然也是出的。

只是用孩子陷害衛南熏，這是與衛明昭單獨的計劃，裴聿衍并不知曉。

而裴聿衍私下用月娥去勾引裴寂，也是姜瓊枝不知道的。

沒曾想，就是兩人各自的小心思反而使得兩敗俱傷，不僅誰的計劃都沒功，還幫了衛南熏一把。

衛南熏沒事，在這點上裴聿衍是樂見其的，他對孩子、衛明昭還有月娥的死活都不在乎。

“你還沒回答孤的話，誰準你們的。”

姜瓊枝撇了撇角，扯出個輕蔑的笑來：“殿下的這份深，只怕是沒人愿意領……”

瞧不上裴聿衍這等無能之輩，若真想得到一個人，有的是手段和辦法，明明和一樣都不干凈，還要在這裝什麼圣。

不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地掐住了嚨。

裴聿衍面無表，雙目郁，著的臉，聲音像是從暗出來的。

“你是什麼東西，別以為孤聽了你的計劃，便有資格來教訓孤。若沒有孤，你這會已經被趕出皇宮了。”

姜瓊枝臉已經有些漲紅了，以為裴聿衍對衛南熏如此，便是優寡斷之輩。

沒想到，他是真的要下殺手的。

不得不在他手臂上輕扯著，在就要背過氣前，他總算是松開了手。

“你若再敢私自行，妄圖對阿熏不利，我便讓裴寂死無葬之地。”

姜瓊枝狼狽地撐著桌案不停地咳嗽著，著桌案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里。

上次這樣的待，是在裴寂手上，不覺得難堪，反而有的爽快，但這個人是裴聿衍那就不行了。

偏生這會還要靠裴聿衍幫，只能忍下這口氣。

“殿下教訓的是，不會再有下次了。也請您按照約定，將人完整地送到我手中。”

裴聿衍當然想要裴寂死，是他對自己的那些折辱，就夠他死一百回了。

但他也不愿意他死得那麼容易，想到裴寂今后將會被挑斷手腳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個活死人般凄慘地活著，他又止不住暢快。

“你最好說到做到。”

姜瓊枝出個笑來，心里已經在想，得到裴寂后，要如何將眼前這人拖下地獄。

-

而這邊的衛南熏，自然不知道這兩人在背后的勾當。

穿著宮的裳，跟著周福海到了慈寧宮。

太后從昨日花園回來后，便臥床不起，說是頭疾犯了，不管誰都不見。

也就是周福海之前一直在老人家邊侍奉，若換了別人，連寢殿都進不去。

衛南熏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想要出宮不難，畢竟以死相，周福海就拿沒辦法了。

可出宮是沒有用的，必須知道裴寂的行蹤，還要出京追上他才行。

那就不能讓裴聿衍等人察覺到的向，不然打草驚蛇，反而會讓他們改了計劃。

不僅要幫無聲無息地出京，還要能知道裴寂的行蹤。

這麼一看，闔宮上下能幫的人，就只有太后了。

姜太后靠坐在床榻上，頭戴抹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沒氣神。

衛南熏端著藥湯到手邊，兩人對視了一眼，姜太后神一變，讓嬤嬤將屋的宮都帶出去了。

“衛家丫頭，你不在暢春園好好待著，跑到哀家這里來做什麼？”

衛南熏直直地跪了下來，朝著太后接連磕了幾個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般道：“太后娘娘，臣愿以命擔保，臣接下來要說的話句句屬實。”

“你說。”

“太子裴聿衍，下毒謀害陛下，如今更加害攝政王。”

“大膽衛氏！污蔑太子依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