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神一喜,腦袋如搗蒜,道,“好,給你理。”
“你趕的。”
趙素梅深深松了一口氣,就知道,顧景堯一定會理林默然。
誰忍得了一個給自己帶綠帽子的人。
顧景堯開口,“我來琉璃街之前,剛有個案子,犯罪嫌疑人搶了百貨商店,那人說,他認識我姐姐顧花,說你和他說,百貨公司是公家的,隨便點,沒什麼關系。現在他被抓了,但這責任不在于他。而在于姐姐你,要不是你說這話,他不會犯這個錯。”
顧景堯話還沒說完,顧花激大,“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記得我有沒有和誰說過這樣的話。他犯蠢管我什麼事,而且這事我本不知道!這事怎麼能賴我?”
八十塊買花瓶的事還沒解決,這人若又被抓進去,那日子是真不要過了,婆婆和男人肯定會把趕出來!
趙素梅也著急,道,“景堯,這事和你姐有什麼關系?咱們現在聊的瓷瓶的事。”
顧景堯面臉上沒多余表,道,“這件事,我和媽、姐的意見一致。姐姐只是說了一些話,并非唆使,自己犯罪被抓,和姐姐有什麼關系?他若想賴,我第一個不同意。”
“對,對,對!”
趙素梅放心。
顧花提著的心,放回原地,“我弟最明事理。”
“所以,姐自己做決定買的青花瓷蓋瓶,現在虧損了,和默然有什麼關系?”
顧景堯抬眸,眸猶如一束冷直顧花上,“默然有和你說,一定要你買這瓷瓶?有和你說,這瓷瓶一定能賣外國人?有擔保過這瓷瓶一定值一百塊?”
一連四問,問得顧花啞口無言。
趙素梅也驚了,沒想到,這說了大半天,顧景堯態度竟然是這樣的,氣得直喊顧景堯大名,“但是,顧景堯!”
“趙素梅同志,強買強賣是違法行為。”顧景堯毫不讓。
店里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林默然不買,難道你要你姐一個人承擔這個后果?”
“不然?都是年人,不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顧景堯俊眉微微一挑,反問。
“顧景堯,我白養你了。你不讓林默然出錢,這錢你出!”
趙素梅蠻橫地道。
顧景堯眸一冷,而后眼眸一抬,“這話你想清楚后再說。”
他聲音不大,和平時沒任何差異,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帶著在位者的威嚴,讓人不敢造次。
趙素梅頓時焉吧。
顧景堯在點。
趙素梅眼睛咕嚕一轉。
顧景堯回來那天,特地和他說了一下,他退伍回來去單位上班后,一定要解決一下三兒子工作的事。
現在三兒子的工作還沒下來,此刻如果真惹顧景堯不開心,他不解決怎麼辦?
和兒子工作相比,顧花這幾十塊破花瓶的事,就太小了。
不能因小失大。
顧花覺事態不太對,哀求趙素梅。
趙素梅抬手,狠狠打了一下腦袋,“死丫頭,沒眼力勁,還學別人玩古董!玩不死你!自己虧的錢自己補窟窿,你弟欠你的?”
“打哪來的,給我滾回去哪里去!”
說完,趙素梅著顧花耳朵,將從林默然店鋪里的揪了出來。
最先走進來的人,看形勢不對,立馬跟了出去。
“他們……這事確實很蠻橫不講理。”
趙素梅幾個走后,店鋪里只剩顧景堯和林默然兩人。
好一會兒后,顧景堯開口,聲音里帶著歉意。
“沒事。”
林默然答。
這種人,這種事,見多了。
利益面前,且在古玩這種特別容易暴富、特別容易傾家產的東西面前,更容易看到人的參差。
“這段時間,單位事忙。”
顧景堯繼續道。
“哦。”
林默然淡淡應了一句。
而后,店鋪里沒客人來。
就他們兩人在。
店里只剩林默然拭那些寶貝的聲音。
顧景堯則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時而閉目養神,時而睜開雙眼看看林默然。
林默然干活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地認真。
不管什麼活,只要到手里,就會干得無比耐心,無比細,這種耐心和細,讓人有一種特別可靠的覺。
五年沒見,真比之前長大了很多。
他第一次見的時候,臉蛋白皙,但卻是瘦瘦小小,頭發枯黃,小豆干材,現在的,材玲瓏許多,多了幾分歲月添置的韻味。
這樣有韻味的姑娘,做了他五年的妻子,若真嫁給別人……想到這里,顧景堯心沒來由的往下沉。
林默然不知道顧景堯這樣呆店里是啥意思。
不說話,也不走,就坐在椅子上。
要不是他剛才秉公理了顧花這個事,保證會立馬將他攆出去。
那會,都決定狠狠干他一頓了,結果他話鋒一轉,把以為他要偏護的顧花狠狠教訓了一頓。
這反轉出乎的意料。
也讓此刻看他順眼了很多。
店里僅有的幾個寶貝,被了又,到沒任何東西可,顧景堯還沒走,林默然準備提醒他,是時候離開了。
一抬眸卻發現,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他,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他,后背直,雙手抓著椅子邊緣,眉宇微蹙,眼睛沒完全闔住,長長睫的蓋在眼瞼上,落下深深的影,午后過窗棱照在他高鼻梁上,讓他面龐俊朗且立。
可能是因為職業習慣,在危險環境中爬滾打慣了,外頭街上一走過人,或者有車經過,他耳朵就不自覺一下。
林默然秀眉微微蹙起,他哪怕睡著了,都于極度警覺的狀態。
他這樣子看起來,有一種很久很久沒睡好覺的覺。
換以前,早就心疼了。
現在,只會冷嗤一聲,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準備關店的時候,顧景堯醒來了。
“我也要下工,醒來就走吧。”
林默然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顧景堯用力握了一下手,好一會兒才回神。
他很久沒睡一個舒服覺了,沒想到今天下午在林默然這店里的椅子上,好好睡了一覺。
“好。”
林默然關了店門,準備回家。
路上走了好久,倏地發現顧景堯一直跟在后。
這馬上要天黑了,他不回去陪他的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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