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學期接近尾聲，溫知菱結束了校考，回到一中和大家一起備戰高考。

要回來的消息沒有提前告知大家，想著回來給他們一個驚喜。

氣溫驟降，濃重晨霧迷蒙了視線。

溫知菱到校很早。

許久沒來學校，心莫名有些期待。

到班時，偌大的教室只有寥寥數人。

湯妍作為文藝委員，要負責這一期的黑板報。

為了不耽誤學習，一大早就來班里趕板報進度了。

張子淮一大早過來的原因，無非是要在湯妍面前獻足他的殷勤。

可他事不足敗事有余，惹得湯妍頻頻惱火。

“張子淮，你把要摘抄到黑板上的文稿弄哪兒去了？！”

“張子淮，這塊地方不是涂！”

……

張子淮只好一個勁兒地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你消消氣。”

蔣言也已經早早到班，正在給每個同學的座位分發今天早自習要做的試卷。

剛發到門口的座位時就看見溫知菱的影。

兩個人略顯錯愕地對視一眼。

蔣言呆呆著溫知菱。

這個突然出現的同學，讓驚艷又茫然。

湯妍最先反應過來，從后面的黑板跑來迎接溫知菱。

“菱菱！你回來了啊，好久沒見你啦。”

張子淮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后面。

“咱們七班的門面終于回來了！”

“菱姐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日子里還是有不男生會來我們班門口，眼盼著你回來。”

溫知菱一把抱著已經沖進自己懷里的湯妍，又笑著說張子淮好夸張。

湯妍一邊抱著，一邊笑著附和張子淮剛才的話。

“他說的一點兒也不夸張。要是讓那些男生知道你回來了，今天我們班門口一定很熱鬧。”

話剛到一半，程曜也來到了班門口。

蔣言在這個班的存在很低，平日里比較孤僻，也不跟人講話。

因為在危難之際接過程曜的幫助，所以偶爾會和程曜談幾句。

比如此刻，蔣言笑著和他道了句“早上好”。

程曜也笑著回一句“早”。

那樣溫潤又斯文的人，在看到溫知菱時，眼底的喜悅呼之出。

他語氣都激了一點。

“溫知菱？你回來了！”

溫知菱笑著和他寒暄。

蔣言始終一言不發地分發著手中的試卷。

——“湯妍，你給我放手，你抱夠了該到我了！”

溫馨氛圍被門外的白語晗打破。

湯妍故意逗，把溫知菱抱得更了些，還挑釁似的沖做鬼臉。

“我就不我就不，氣死你。”

打不過就加。

白語晗一個箭步沖上去，加擁抱的陣列。

三個生湊在一起摟摟抱抱，有說有笑。

門口的曾昀璟拿胳膊拱了拱謝澄，語氣玩味。

“澄哥，羨慕不？”

謝澄不屑，“有什麼好羨慕的。”

曾昀璟笑得大聲，“你就裝吧。”

班里的同學陸陸續續到齊，一個個都跑上前和溫知菱搭話，將其團團圍住。

溫知菱在這個班的歡迎程度，謝澄在今天才深有實。

他杵在一邊，被冷落許久。

曾昀璟也杵在一邊，不是為了陪他，而是為了嘲笑他。

“你看看菱菱這人氣，你的地位不保咯。”

謝澄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屁話真多。”

好不容易等到溫知菱回了座位，謝澄才有機會和講上話。

“好久不見啊，同桌。”

溫知菱不解風，咕噥一句：“上周不是剛見過嗎？”

謝澄哽住。

又問：“我突然回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驚喜呀？”

謝澄：“你給我發過你的考試安排表，我大概能猜到你什麼時候回來。”

末了還要臭屁地補充一句：“在我的意料之。”

溫知菱：“……行吧。”

孩遞給他一個早餐袋，粲然一笑。

“給，以后又要麻煩謝老師給我講題咯。”

謝澄毫不客氣地接過，“特意給我買的？”

溫知菱一邊將課本從書包里拿出來，一邊傲道：“買多了，吃不下，正好給你。”

謝澄從早餐袋里拿出一個鮮蝦飯團，戲謔道：“你給自己買鮮蝦飯團？不怕吃了后過敏進醫院啊。”

“謝澄同學，你不知道有句話做看破不說破嗎，你還非得說出來。”溫知菱嗔道。

此刻蔣言的卷子正好分到最后一排。

不知道溫知菱要回來，手中的卷子正好了一份。

最后一份放在謝澄位置上了。

對著溫知菱不好意思地開口：“同學，要不我一會兒再去幫你重新拿一份吧。”

溫知菱笑著說沒事。

下一秒，只見極其自然地將謝澄桌上的卷子拿到自己那兒。

然后又拍拍謝澄的肩，吩咐道：“你一會兒再去找劉老師重新拿一份吧。”

蔣言啞然，甚至有些驚訝。

彼時的謝澄眼里滿是縱容意味，低笑了下。

“溫大小姐，就你最會使喚人了。”

一邊說話一邊掃了眼卷子，他鄙夷道：“算了不去拿了，做這麼簡單的題簡直浪費我的時間。”

溫知菱：“……”

蔣言：“……”

溫知菱學習進度落下得多，一下課就在那兒做數學題。

謝澄平日里喜歡和同學們課后在走廊上站著聊聊天。

今天卻一改常態，坐在位置上，一步沒挪。

溫知菱偶爾遇到不會寫的題，略帶哀求地喊一句“謝澄”。

謝澄秒懂，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湊過去給講題。

他很喜歡溫知菱在需要幫助時喊他的名字。

糯的語氣里夾雜著撒的意味。

他私心希這種語氣是他的專屬。

白語晗還沉浸在溫知菱回校的喜悅中。

趁著謝澄去廁所，作迅速地從謝澄書包里找出了飯卡。

揚著手中的飯卡對溫知菱狡黠一笑，“菱菱，走，請你喝飲料。”

“謝狗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咱們幫他多花點。”

白語晗絮絮叨叨地說著，毫沒注意到正沖著使眼的溫知菱。

須臾，后突然響起一道散漫的男聲。

——“一邊罵我狗一邊刷我卡？白語晗，到底誰更狗？”

白語晗子一僵，秒變臉。

沖著謝澄討好一笑，“澄哥，我這也是為了慶祝菱菱回來嘛。”

謝澄難得好脾氣的應允。

他將飯卡扔給溫知菱，簡簡單單三個字：“多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