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椏上的鳥得聲嘶力竭。
棠茉傻傻得蹲在地上,毫無反應。
什麼媽媽?
蕭政聿的“老婆”嗎?
洗干凈的玉米被丟進了火爐上架的一口鍋子里,然后浮在水面上,隨著水一點點沸騰而翻涌起來。
抿了抿,棠茉假裝鎮定地詢問道:“吉吉,你剛才說的媽媽是誰呀?”
隔壁鄰居家的大嬸之前和提過一次的,說這孩子的生母,早已生病去世……
聞言,魏吉吉仰起天真無邪的小臉蛋,回答得不假思索:“媽媽就是媽媽啊,媽媽還能是誰?”
這把棠茉的思緒打斷,讓都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問了,又深怕一不小心自己言語上的不注意,傷害到了這個小家伙小的心靈。
“那……你的媽媽是姓魏嗎?”
──如果是,則能表明魏吉吉是和媽媽姓的,和蕭政聿可能了那麼一點關系;如果不是,那這孩子的份未免也太有來頭了。
小家伙臉上似乎閃過了一不小的掙扎,掙扎半晌,他還是搖了搖腦袋,“不是,我的媽媽姓徐。”
棠茉真的深怕勾起他的什麼傷心往事之后,從而讓他大聲哭出來,到時候蕭政聿知道了,一定會找算賬。
所以這會兒不管再怎麼訝異,也不多問了。
玉米煮需要不的時間,魏吉吉到底是個小孩子,沒什麼等待的耐心,跑到一旁去,和屋子門口的一只大黃狗開開心心地玩了起來。
棠茉則是繼續蹲著,一邊想事,一邊拿出了手機,隨便這麼一,竟然翻到了當時高中的時候,一起和蕭政聿租房的那個男生的微信。
而且對方朋友圈也能看,應該沒有把給單刪了。
最新一條朋友圈顯示的容是:【下個月國慶假期回國,從瑞典飛回京城,有沒有老友想一起聚聚的[得瑟][狗頭],提前約哦,小賈隨時恭候[玫瑰]】
棠茉立馬在下方評論。
Mo-oMo:【我我我!】
驀地,想起蕭政聿極有可能是共同好友,現在他已經不在的黑名單里,刷到這條朋友圈,必然也會看到的評論。
所以立即又點了刪除。
不過下個月國慶假期,好像還是那個高中同學的婚禮,或許能以這個為借口,地回京城去,見一見這位狗頭小賈?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沒有路費,以及送去借口參加婚禮的份子錢。
這個月的工資下個月十號才開始發,國慶假期那會兒早就過了,而上現在一分錢也沒有,必須立馬勤刻苦地開始跟別人借起來了!
因為贊同自己腦海里的想法,棠茉重重地點了下腦袋,一抬眼,一只大白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的前,正高貴地睨視著。
表輕蔑。
橙黃,扁平狀的莫名有些滲人。
“嗨,鵝大哥?”棠茉舉起右手臂,緩緩和面前這只兇神惡煞的白鵝打了個招呼,心里卻有道聲音正在催促著:快跑!就現在!
下一秒,大白鵝長脖子,開始追著跑了起來,那一張一合,似乎要往的屁上咬。
棠茉猛地起,差點腳下不穩,還一個踉蹌摔倒了,邊往院子外面逃跑,邊大聲喊道:“你干嘛追我啦,我們又不認識,我也沒招你惹你呀!”
大白鵝的兩只鵝掌“噗噗噗”往前奔跑,速度極快。
“我平常真的連鵝都很吃的,鵝大哥,你饒了我吧!”棠茉邊跑邊回頭看著,不知不覺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片玉米地。
沒心思管這些。
就快被這只大白鵝給折磨瘋了。
兩分鐘之前,蕭政聿就聽到了小姑娘的喊聲,但距離太遠,頭頂太又“嗡嗡嗡”的灼熱照耀,導致他也聽不清什麼。
正把手里剛摘下的幾玉米扔進一旁的籮筐里時,一轉,“砰”的一聲巨響。
眼前,棠茉朝著他,雙膝跪下。
“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呢?”蕭政聿好笑地勾了勾角。
“有……追我。”棠茉一開口,都不好意思說是有一只鵝在追,才導致了現在會這麼狼狽的摔倒在泥土地里,還好手心起來的是干泥,應該沒有濺到的臉頰上。
聞言,男人往后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問道:“誰在追你?”
回過頭一看,棠茉發現剛才還神氣到不行的惡鵝,在一看見了蕭政聿之后,梗著脖子離開了,它的步伐好像還會踩點似的。
走得風搖曳,婀娜多姿。
棠茉深深地到了一種歧視下的傷害。
“快起來,地上臟不臟?”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繼而又朝著出了一只手。
覺得丟臉,棠茉說什麼也要自己努力地爬起來,還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淌下來的汗,隨后無比公式化地說道:“您好,我是過來幫你一起摘玉米的。”
蕭政聿挑了挑眉。
前的這位大小姐不要太客氣,灰子上都有兩個泥膝蓋印著,再加上剛才還用沾了泥土的手去抹臉,現在一邊臉頰也是臟兮兮的。
像個蓬頭垢面的小乞丐。
不過還是,乞丐之中最漂亮的那一個。
剛才是說了要幫忙一起摘玉米?
“說吧,要什麼好。”蕭政聿淡淡地問道,知道不是那種喜歡白白幫忙的人,而且眼底的狡黠異常顯眼,他想直接忽略都難。
棠茉搖搖頭,回答道:“我不要好。”
蕭政聿顯然是不相信的,摘了頭頂都有些了的草帽,隨意地往半空中一拋,又穩穩當當地接住,瞇起眼反問:“想加分?”
這一下,小姑娘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劇烈了,而且的眼神也慢慢開始變得堅定起來,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不需要加分。”
說實話,蕭政聿的心“咯噔”了一下。
喜悅的分在心間顯然占據更多。
沒想到現在會變得這麼懂事,知道天氣炎熱,他一個人干活很辛苦,所以心疼了,特地前來一起幫忙?
讓他溫暖。
也確實溫暖。
下一秒鐘,棠茉怯生生地抿了抿角,眼神變得更為堅定:“蕭政聿,你借我點錢吧,不用很多,一萬塊就夠了。”
蕭政聿:“……”
還不如跟他要個一萬分。
真是徹徹底底地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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