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的發展,從昨晚的那個吻開始,逐漸偏離了航線,去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林初低頭看著自己被牽住的手,眼神中浮現了一貪。
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在回國之前,努力讓他上自己。
于是,回握了他。
與其他的小別無他樣,他們牽著手路過一幅又一幅的作品。
周沅也來過很多次了,因此盡量不去打擾林初的專注,只是在一些提出疑問的地方,開口解答。
梵高的畫,從熱烈的、浪漫的,逐漸變悲壯的、絕的。
那些怪誕的畫面,扭曲的形象,越到后期,越讓林初覺得窒息。
盡管最后,他們走出了館,的心也沒能好起來。
梵高的一生如影一般,藏匿在這些作品之中。
《麥田群》是他最后的作品,充滿著抑、躁與想要掙的。在完這幅畫作之后,他朝自己的口開了一槍。那一年,他才37歲。
于梵高而言,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
他有著超出凡俗的天賦和無與倫比的才華,卻仍是選擇親手了斷了自己。
林初不也問起了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沒辭職的時候,整天沒日沒夜地加班工作趕進度,日復一日地重復著瑣碎且沒有就的事,最開心的時刻就是看到工資進賬的銀行通知。
還有嗎?
似乎沒有了。
能想起畢業后的這幾年,回憶中充斥著不停被甲方否決的提案,被外行人左右不得不修改的意見,因為有靠山空降手業務的菜鳥新人的臉……
所以如果有人問辭職之后后悔嗎?
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可是,對于即將前往的方向,又仿佛一個漩渦之中,毫無頭緒。
有路人隨著音樂跳起了舞,差點撞上心不在焉的林初,幸好周沅也手,將拉回了懷中。
“在想什麼呢?連路都不看。”周沅也微微附,端詳林初的臉。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梵高過得好痛苦啊。”林初慨地說。
這一句惹得周沅也不淡淡地笑了,“那他現在舉世聞名,你是不是也該替他高興?”
“可他活著的時候,并不高興。”林初仰著頭,說。
“所以死亡對他來說是解,你不必為他難過。”周沅也說。
林初覺得自己好像被繞進去了,但是他說的似乎也沒什麼不對,這麼一想,或許這個結局對梵高來說,才是最好的。
那的問題呢?
好像沒有這麼容易被解決。
“別想了,聽音樂。”周沅也雙手捧起林初的臉,讓去看眼前的場景。
是一群藝家在激地演奏著,有大提琴、小提琴、三角鐵、短笛等等。
樂聲輕快悠揚,演奏者自由奔放。
他們就這樣坐在長街的一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
此時,拉著小提琴的樂手走上前來,邀請林初與周沅也像邊的路人一樣,搖擺起來。
周沅也沒有拉著往里走,只是面朝著,倒退著融他們,用的律說服。
他的眼神中是鼓勵,是打氣,也給予選擇的權利。
這是一方自由的天地,不用如在維也納金大廳里似的穿著正裝,姿態優雅,只要你喜歡這音樂,就可以跳起來。
重逢之后,林初總是覺得如今的周沅也跟以前是不同的,可是一直到了這一刻,才抓到了一些頭緒。
以前的周沅也績優異,能出,沒有什麼說的出來的缺點,可是像被困在一個規矩的圓圈中,主或被地做著一個被眾人認可的乖學生。
而眼前的他,充滿著不羈的自信與收放自如的隨,卻又矛盾地擁有著令人舒適的溫暖和尊重。
是極魅力的存在,讓人難以抵抗。
因此,在他淡然笑著,向出手掌之時,最終還是將手掌覆于他之上。
的指尖被他輕輕了一下,隨后他抬起了手,在他的懷抱中,踮著腳尖,轉起了圈。
聚集在他們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男男,不同的瞳眸與發,只是都在和諧地放聲歌唱,肆意舞蹈……
一曲終了,眾人才紛紛散開。
這個明的午后,他們仿佛回到了曾經的年時,純粹簡單地大笑。
“有的時候,其實很多東西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困難。比如,快樂。”周沅也拍拍林初的腦袋,帶著揮手與樂手們告別,并大聲地喊出了謝。
著他的背影,林初在心底默默嘆氣。
從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他,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見面時的英勇施救,或許是因為他的笑容令人移不開眼睛,或許是因為他投籃的姿勢很帥氣,亦或許是因為他給發消息時的鼓勵充滿力量。
可是現在,越發清晰地明了了,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梵高館的旁邊,有一私人展覽館,也就是不久之后,周沅也的個人展將會展出的地方。所以,周沅也順路帶林初一起去考察了展廳的環境。
策展人是業的資深人士,因此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由于展出的作品還沒有搬運到現場,他們便只是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很充裕,林初和周沅也不用托運,慢悠悠地帶著隨行李,直接登機了。昨晚沒有睡好,坐上飛機之后,林初猛覺疲憊,還沒起飛,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迷迷糊糊地跟著周沅也出了機場,一輛悉的紅越野車停在兩人面前。
奧斯汀降下車窗,朝著兩人揮手,“Chu!這里!”
“……”周沅也不僅不想靠近,甚至放慢了腳步。
他對這差別待遇有些不滿。
雖然他的臉無異,但是林初仍能從中看出他的不爽。
走近了,林初才發現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伊芙琳。
于是,這下到的神冷淡下來。
周沅也和林初坐上了越野車的后座,車里的暖氣驅散了兩人的寒意。
“晚上來小酒館吧,Chu!”奧斯汀單手打著方向盤,眼神也瞟向后方。
林初揚起頭看他。
“你明天就要走了,對嗎?”奧斯汀不舍地說,“那麼,今晚就算是一場歡送儀式吧。”
他的表中帶著一點可憐,仿佛小狗狗一般的眼神,讓林初不忍,于是想了想,答應下來,“好吧,不過可能要晚一些,我得收拾一下行李。”
“當然可以,我在小酒館等你,們。”奧斯汀的雀躍在從鏡子中瞄到周沅也冷淡的眼神之后,收斂了許多。
周沅也眼里深沉的墨出一寒意,“奧斯汀。”
“是!”奧斯汀不自覺地直了子。
“專心開車。”涼涼的四個字,從他里發出。
林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周沅也的緒顯然比在阿姆斯特丹時不悅許多。以至于伊芙琳嘰嘰喳喳地跟他聊天的時候,他也只是“嗯”了幾句,鮮開口。
到了民宿之后,兩人下了車。
奧斯汀想從后備箱里,幫林初提小箱子下去,最終卻被周沅也一句“快走”給打發了。
周沅也幫林初把東西提進民宿之后,并沒有離開,而是在沙發上坐下,一聲不吭地看著將小箱子里的東西一樣一樣搬出來,一些收拾進行李箱,一些拿去洗機里清洗烘干。
等將東西都整理完,才冷不丁地開口問:“明天幾點的航班?”
林初正蹲在地上將小箱子的拉鏈拉上,被他這麼一問,愣了幾秒,有點記不清了,出口袋里的手機,查看了一眼機票信息,才回答他:“七點四十。”
然后見他沒有說話,便眼神無辜地問他:“你送我啊?”
“不然你想誰送你?”周沅也的手肘抵在大上,傾向前,住了的下,“奧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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