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霎時啞然,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如果要形容現在的覺,大概就如同是無數朵煙花,同時在的腦海中炸開了。
天旋地轉。
火花四濺。
這一輩子,都沒看過這麼華麗的煙花,托周沅也的福,現在看到過了……
兩人之間迎來了一段冗長的靜默。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冰島的時候,恍惚間,林初幾乎誤認為只要一拉開窗簾,外面就會是漫天遍野的雪白。
而周沅也的眼神中仍舊是無垠的淡漠。
就像清澈的湖水,連一微風都沒有,湖面一片平靜。
“不想見到我嗎?”周沅也抬眸深深地看了林初一眼,語氣寡淡,卻莫名讓人聽出了幾分自嘲。
“不是。”林初慌了,口而出地回答他,說完又立刻懊悔地抿了抿,別開目,并沒什麼說服力地解釋道,“就是,沒有什麼想不想的,不都是工作嘛。”
“嗯。”
林初悄悄用余注意著他的表,可是他已經收斂了緒,冷著一張臉,面無表。
又過了一會兒。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周沅也站起,目落在的上。
等了幾秒,林初才開口:“好。”
很快,他就從面前走了過去,這一次沒有再給眼神,只是輕輕關上了門。
半晌,林初長嘆一聲,起從周邊料的袋子里找出活的日程表。
下午三點是WAS復賽培訓活的啟儀式。
座位圖上,主席臺的位置上寫著好幾個名字,但獨獨只關注到了“周沅也”。
是不想見他嗎?
好像也不是。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能到的心,除了意外,還有欣喜,心里仿若有幾百只兔子在蹦蹦跳跳。剛剛也是,他眼中不過是掠過了一失落,便本能地開始解釋了。
人類區別于其他的主要特征之一是擁有一顆非比尋常的大腦。
可是,不在它能控制的范疇里。
林初驀地想起蔣予溫跟說過的話——為什麼非得自己在開始之前就去做一個決定呢。
這一次的重逢,是不是也能認為是上天的旨意呢。
就順其自然吧。
想開之后,林初忽然覺得在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終于卸下來了。
困意也漸漸襲來。
跟前段時間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相比,今天早上林初起得可算是有點太早了,于是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找出家居服換上,坐在床頭,拿起手機給自己設了一個鬧鈴,然后就躺進被窩里補眠了。
酒店的被子特別輕薄,可是保暖效果卻很好,蓋上之后沒多久,林初從頭到腳都暖和起來了……
當鬧鈴響起的時候,林初從深度睡眠里被生生拽了出來。
扶著額頭,眼睛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怎麼都睜不開,渾散發出濃重的睡意。
手機還在響個不停,昏昏沉沉地按掉了鬧鐘。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時間。
17:00
林初迅速地清醒過來,凝神去看,真的已經下午五點了。
可是,啟儀式是三點開始……
慌慌張張地從床上下來,以最短的時間換上了服,沖出門去。
電梯間里,林初心急如焚按下了下樓的按鍵。
可是,偏偏兩臺電梯都被人占用著,遲遲沒有上來。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臺電梯,門剛打開,著急進去,和里面往外走的人撞了滿懷。
“抱歉抱歉。”林初捂著被撞到鼻子,連聲道歉。
“誒?姐姐。”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跟在周沅也邊的男生。
他連忙按住電梯,重新走進來,“姐姐,你怎麼沒來參加啟儀式啊?”
“我……”林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鬧鈴訂錯時間,睡過頭了。那個,缺席啟儀式會有什麼影響嗎?”
“不會的,周老師已經幫你請過假了。”男生朝林初笑了笑。
林初松了口氣,心里想著晚點如果能見周沅也的話,得好好謝謝他。
“儀式剛剛結束,這邊的晚餐時間也開始了。”男生看了一眼手表,說,“大家應該都轉移到餐廳了,姐姐,我帶你過去吧。”
“好啊。又要麻煩你了。”林初微微點頭謝,“還不知道你什麼呢?”
“我林月阡。”男生一邊回答,一邊將亮起的樓層按鈕改到三層。
“我林初。”打趣說,“好巧,還是本家呢。”
林月阡嘿嘿一笑。
“不過,你剛才不是要上樓嗎?沒關系嘛?”林初倏的想起方才在電梯口相撞的形,疑地看向林月阡。
電梯到了。
林月阡引著林初往外走,“姐姐,我就是來接你的。周老師說給你發的消息也沒回,讓我過來看看。”
“噢。他發消息給我了嗎?”林初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上面果然有好幾通電話,還有幾條短信,由于剛才太慌張了,都沒時間注意看。
點開信息,查看。
都是同一串電話號碼發來的。
“啟儀式怎麼沒有來?”
“睡過了?”
“啟儀式結束了。”
林初看著短信,腦子里已經腦補出了周沅也發來時的景。
他一本正經地坐在主席臺上,眉目清冷,氣質卓然,面上西裝革履,結果卻在桌下給發短信。
這麼想著,角不微微翹起了弧度,然后給他回去消息:你走的時候怎麼不我。
隔了沒多久,那串數字就發了消息過來:你不是不想理我嗎?何必自找沒趣。
林初噘了噘,看來他還在為之前的事不悅。
可是,那又如何,最后不還是給發了短信嗎?
林初勾了角,低著頭,很不厚道地繼續回:那你還給我發短信?
這話一出,周沅也那邊便再沒了靜。
林初是故意的,不過也沒想真的氣他。反正,他們就住在隔壁,遲早會見面的。
“姐姐,這里。”林月阡話音剛落,手就推開了門,把林初送進了一個包間。
林初抬起頭,子頓時僵住了。
房間里的人都齊刷刷地將目投向了。
剛剛給發完消息的周沅也也坐在其中,而且,就在視線的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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