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細細想來，從未從別人口中聽到過關于周沅也有朋友的事，他似乎也并沒有做過什麼實質的行為，讓印證“他是渣男”的說法。

林初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安靜地想著。

這一晚，林初的夢中都是以前在學校時與周沅也的點點滴滴，那段回憶如同一個塵封的盒子忽然被打開了。

第二天，林初被設定的鬧鐘準時吵醒。

今天要去靜安寺附近的一家公司談合作。

在短片獲獎之后的一個小時，在WAS平臺的賬號上就收到了一位商家的私信，想請做一款臉部按儀的廣告，而且給了一個對新人來說不算低的價格。

說不心，是假的。

可是，林初在網上搜索的結果里，并沒有多關于這款產品的信息，再加上詳介紹里的許多說辭，在看來，過度夸張了。

恰好這家公司就在上海。

不想剛進這一行，就壞了自己的口碑，于是林初本著謹慎為好的心態，跟公司約了面談。

林初跟著手機導航彎彎繞繞，終于找到了公司。

抬起頭，面前是一幢破舊的居民樓。

忐忑地走上了三樓，林初已經對這家公司開始疑心了，站在布滿灰塵的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老師，你來了啊。快請進。”一個又黑又胖的男人對著林初無比熱地說。

林初環視著房，外面的三張桌子前坐著三個員工，里面還有一個隔間，應該就是這個男人的辦公室了。

“來來來，我們到會議室里談。”男人笑起來，臉上的就橫在了一起，“忘了介紹，我吳財，財富的財，是這家公司的總裁。”

這公司看起來確實沒什麼財。

林初勉強地笑了笑，在男人對面坐下，“吳總您好，我昨天正好看到貴公司的地址，想到今天在附近辦事，就過來跟您當面聊一下，這樣也可以更清楚貴公司的拍攝需求。”

“要的要的。”吳財笑瞇瞇地說，“是這樣子的。我們公司這款產品的介紹和獲得過的榮譽，昨天都發給林老師看過了，都很有保障的，你放心好了。之前方盒子，哦，就是跟你競爭第一名失敗的那個博主，也在視頻里推薦過我們的產品的。”

“吳總您這邊有產品嗎？我想先看一下。”林初客氣地說。

“可以可以。”吳財大方地拿出了一臺臉部按儀，說，“你直接拿一臺走嘛，到時候好拍一點。你可以弄一期好分，或者生活主題的短片，把我們的按儀植進去。”

林初打開簡陋的盒子，里面的按儀看起來就像是讓出智商稅，手了一下機，是一種劣質的塑料。

就這樣的產品要賣五百九十九元，怪不得愿意給博主開出那麼高的廣告費。

“吳總，這個按儀真的有用嗎？”林初的眼中閃爍著質疑。

“林老師，你一看就剛行吧。”吳總笑著用方的話說，“首先，我們的按儀都是私人用品，一經使用，概不退貨。其次，有沒有使用效果，這個跟每個人的質啊，使用時長都有關系，我們沒法保證的。所以，這些你都不用擔心。等你拍好視頻之后，我們外面的員工都會去給你捧場的，水軍一出場，大家就都會跟風買了。”

“……”

“廣告費用方面，在你的視頻發出之后，我們會立刻給你結清，據銷量，還能再給你分。一般的甲方，可沒有我們這麼好。”

確實，這種合作也只能有一次。等合作的博主口碑壞了，他們就會再去找別的博主騙錢了。

“謝謝吳總，我得回去考慮一下。”林初將那臺按儀輕輕推回了吳財面前。

吳財是個明的人，明白這只是林初婉拒的說辭，臉上的表瞬間就變了，“林老師，如果不是看在你這次獲獎的流量上，我是不可能會找你的。這麼一個新人，什麼都不會，我給你機會，你要好好珍惜。”

“但我不能讓我的買這種三無產品，就算是賺錢也要賺得心安理得。抱歉。”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初也沒打算客氣地告別了，說完就起離開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在我面前牛什麼，這麼多錢，別人想要都沒機會……”吳財怒氣沖沖的吼聲在樓里回響著。

林初默默地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幢小破樓。

輕嘆，收到的第一個合作黃了，想想有那麼多廣告費用，心還是有點疼的。可是，什麼錢該賺，什麼錢不該賺，心里有數。

忽然，手機來了電話，是房東打來的。

林初接起來，禍不單行。

原來是隔壁鄰居給房東打電話，投訴房子水到隔壁去了。

今早出門之前，把一堆要洗的服丟進洗機就出門了，聽鄰居說的位置，可能是洗機那邊的管道出了問題。

看來，今天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

林初匆忙趕回家，打開一樓衛生間的門，地上果然布滿了水漬，踮著腳尖走進去，探頭一看，洗機里的服倒是洗干凈了，也不知道出了多水。

租的房子什麼都好的，就是有些老舊了，管道下水不太通暢。

之前有一次，就發現了，不過還好那次，沒有影響到隔壁鄰居。

來不及收拾，林初先去了隔壁鄰居家里了解況。

一個老婆婆開了門就罵罵咧咧地拉著進去，指著衛生間滿地的水，讓自己看。

“地都泡了，我里面的木頭家都值錢得很呢，現在全泡爛了，沒個幾萬怎麼弄。”老婆婆獅子大開口地說道。

瞥了一眼那些舊家，林初頓時頭疼，那些家看起來并不太值錢，只是現在老婆婆緒激，說話都開始氣了，也不好貿然激怒。

“婆婆，這樣吧，我找人來給您修，或者換一套新的，錢都由我來付，您看行嗎？”林初扶著老婆婆先坐下，“您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讓維修人員聯系您。”

“我沒有聯系方式。”老婆婆語氣不善地說。

“那您可以把您孩子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一定給您都弄好。”林初耐心地說。

“你別打擾我孩子，走走走，我跟你們房東談去！你把錢準備好就行了！”老婆婆一把將林初推出了門。

看著眼前關上的門，林初焦頭爛額。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所以說，太討厭鈴聲模式了。

不過，這一次應該不是麻煩。

“喂。”林初有氣無力地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這種語氣？”周沅也愣了一瞬。

“我最近好像被衰神跟上了。”林初無奈地看了一眼老婆婆閉的大門，轉往家里走，“工作沒接下來，家里還水了。”

“你現在在哪兒？”周沅也冷靜地問。

“剛被鄰居趕出來。”林初垂頭喪氣地繞過外面的綠化，走到了上次周沅也停車的地點。

“我看到你了。”

周沅也沉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林初不自覺地回過頭。

還是那輛悉的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邁著大步向走來，不需片刻，就已經來到了的面前。

周沅也微微俯下子，用手掌安地了的側臉。

與他對視上的那一刻，林初了方寸的心，忽然之間安靜下來。

他的眼眸靜而深，仿佛無論什麼颶風海嘯，都無法使他泛起一漣漪。

“沒事，別著急，有什麼問題，我來理。”他聲地說。

林初的腦海中沒來由地想起，以前每次考砸之后，他也會這樣說：“沒事，別著急，有什麼難題，我幫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