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你怎麼忽然提起此事?”
蕭臨祈的話題轉換太快,大皇子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監被殺之后,三司協查數日,但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蛛馬跡。起初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襲擊監,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但現在我突然想明白了。”
大皇子眉頭鎖,顯然還沒搞懂。
蕭臨祈繼續說道:“監被殺,兇手藏的很深,若是案子始終不能告破,三司的員最多也就是被皇上責罵一番。可若是案子還沒告破,這個藏的兇手反而過來行刺,皇上又當如何?”
聞言大皇子臉陡然變,“他難道想弒君?”
蕭臨祈搖了搖頭,“不至于,殿下莫要忘了,自古以來皇帝突而崩殂,繼承大位的是長非,若皇上出了意外,殿下你才是繼承大統的首要人選,三皇子肯定不會做這種不反蝕把米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皇子似乎已經找到頭緒了。
“不錯,恐怕三皇子想要刺殺的,是他自己。”蕭臨祈冷笑一聲,緩緩道:“監被殺案尚未告破,三皇子又遇刺,皇上必然然大怒,到時候皇上必定會嚴加懲三司員,甚至降職外放都有可能。”
大皇子冷哼,“這樣一來,老三就能扶著他的人去搶三司的位置了,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
“不僅如此。”蕭臨祈看向皇上的影,“殿下和三皇子暗中奪嫡,黨同伐異,此事皇上默許,且心知肚明。一旦三皇子遇刺,你猜誰的嫌疑最大?”
大皇子眉宇間沉無比,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他這位大皇子了。
“不行,我要將此事告訴父皇。”
話音一落,大皇子就要騎馬上前,蕭臨祈見狀連忙拉著他。
“殿下,我們說的不過都是猜測,此刻你若是告訴皇上,三皇子死不承認并且放棄刺殺的好戲,反而會讓殿下在皇上面前落下個肆意攀咬的印象。”
大皇子面不悅,緩緩道:“那我們總不能看著他這里做局,然后無于衷吧?”
蕭臨祈淡淡一笑,“若是我猜的不錯,三皇子的那位刺客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人,這種人斷然不會輕易送命,多半是會佯裝刺殺,然后一擊不轉而退走,到時候我們可以這樣……”
延綿十余里的樹林里,軍四殺鷹隼,負長劍的陸晨躲在雪堆里目如電,暗暗打量著這些軍。
按照約定的計劃,三皇子會將皇上一行人引到襲擊的地點,到時候他只要掐準時機悍然出手,然后一擊不留下破綻,然后轉而逃命就是了。
只要完這個計劃,等到三皇子以后登基,那可就是一輩子不完的榮華富貴。
馬兒嘶鳴,馬蹄聲陣陣。
皇上帶著蕭臨祈以及兩位皇子來到附近,張弓搭箭殺獵。
陸晨手按在劍鞘上,隨時準備出手。
蕭臨祈目四打量,看似在尋找獵,實際上是在堤防藏在暗中的殺手。
方才他給大皇子獻策,是因為他不想讓三皇子計劃順利實施,不然的話江白玉和宋念,這兩個他好不容易才塞進朝堂的暗子,很有可能就要被貶離京城。
現在大皇子已經有了戒心,軍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拿下那個可能存在的刺客。
但朝堂的局勢需要均衡,三皇子派人殺害監,又在皇上面前做局的真相一旦暴,皇上必然不會輕易繞過,到時候大皇子必然穩穩將他制,這個局面是蕭臨祈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設局防備的同時,也希能先一步發現那個殺手,然后將他驚走。
馬兒復行數十步,蕭臨祈眉頭輕輕皺起,他奔走江湖十年,練就一極為高深的功,對于別人殺氣的知十分敏銳,此刻他已經察覺到一若有若無的殺氣。
看來那個殺手就藏在附近了。
三皇子騎著馬走在最前面,他已經看到了和陸晨約定好的地方,他目幽幽一轉,然后手一指西南方。
“那里好像有個兔子。”
話音一落,三皇子便拍馬上前,皇上和大皇子也跟了上去。
蕭臨祈順著西南方向看過去,發現了一個十分突兀的雪堆,他角浮現一笑意,“找到你了。”
蕭臨祈弓如滿月,朝著雪堆瞄準。
陸晨過雪堆上的小孔看見這一幕,驚出一冷汗,此人是在瞄著獵,還是自己?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蕭臨祈弦上的羽箭‘咻’的一聲飛出,陸晨看著激而來的箭矢嚇得魂不附,此刻也管不上什麼計劃,他從雪堆里一躍而出,頭也不回的跑了。
“什麼人!”
皇帝的獵場突然出現陌生人,軍首當其沖便要上前捉拿,但陸晨武功了得,如飛鴻踏雪一般跳上枝頭,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跡。
三皇子人都傻了,他還沒走到跟前,怎麼陸晨直接就跑了。
大皇子看著雪堆里的箭矢,眉頭鎖,他看向蕭臨祈問道:“你怎麼不按照計劃來?”
蕭臨祈無奈的攤了攤手,“我聽三皇子說那邊有兔子,就隨手了一箭,誰想到那里面能有一個人……”
大皇子也十分無語,看著殺手消失的放心暗自惱怒,原本可以見此機會抓住活口反制三皇子,結果就這麼錯過了。
皇上面沉如水,厲聲呵斥軍,“你們是干什吃的,獵場里居然還藏人!”
軍大統領面如土灰,連忙抱拳道:“微臣罪干萬死,請皇上責罰。”
皇上重重哼了一聲,然后冷聲道:“回宮,回去以后再跟你算賬。”
軍大統領汗如雨下,連忙吩咐人擁簇著皇帝回宮。
三皇子心有不甘,這樣的好機會一旦錯過了,以后就不一定有了,他冷冷盯著蕭臨祈,袖中的拳頭握,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另一邊,陸晨一口氣掠出兩三里,然后才停了下來回頭查看,見軍的人沒有追上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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