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越來越低，好像很不好意思，眼眸干凈得讓人認為是不了解世家中的規矩，像這種梨園戲子出，被養父專門培養用于掙錢的，或許真的不知道一個孩子對于王府的意義。

趙驥沒說什麼，倒是笑了出來，沉聲道：“這種事隨緣便是，倒還是本王不夠盡心，讓你能想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窗外的天不錯，施娢囁嚅，好像被他說得臉愈發紅了，經他一番不不慢的胡鬧后，又得重新梳洗。

趙驥重新幫挽上散開的發髻，給潤臉頰上的薄汗，抱著小子坐在圓桌邊用早膳，飯菜都已經溫涼，連那碗專門給施娢的養湯也沒有了熱氣。

他頓了頓，知道避子湯苦，施娢從前含著淚小口小口喝下時，就一直在嫌棄它又苦又。

沒人比親王謹慎，若是在未來王妃府之前就讓外邊子懷上孩子，對誰都不好看。

但趙驥還是將這碗湯放遠了些，道：“今日便不喝湯了，你學戲也不急于一時，本王待會帶你去山中消暑。”

“不想去，”施娢方才還在想怎麼推掉這碗藥，見他作心中微微奇怪，卻沒敢問，只是搖頭道，“妾不想出遠門，只想和王爺待在屋中。”

他手臉頰，漫不經心道：“蠻，不去便不去，這間院子靠近戲院總歸是鬧騰，本王給你買了間新宅子，地契放在床頭，過幾天搬過去，今天帶你去瞧瞧，放心，跟你爹說過了。”

施娢微張口，意涌上心頭，像山間綻放幽蘭，好像什麼都懂，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這是來自親王的賞賜，如有錢有勢的恩客給子珍寶，仿佛人只是他家養的寵兒，不必商量到底要不要做，只告訴一個結果。

如果不接，對這種份，便是不知禮數。

應了下來，睫卷長，面頰白里紅，雅貴又奪人眼球。

趙驥收回手，又笑了一聲，眸也深了不，姑娘家起來，總是要面頰帶緋，紅撲撲，如果不是他定力夠，念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早就把鎖在屋中，不許任何人染指。

免得像狐貍，渾都是風氣。

第5章 生慣養

施娢手里邊已經有幾張地契，全是趙驥所贈，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放在施娢手中卻是燙手山芋，總不可能放回施家，只能收起來，不讓旁人瞧見。

新院子和戲院有些距離，一個南一個北，但勝在安靜，施娢坐著馬車一路過來，聽到周圍商販的聲音逐漸減小，而后便什麼也聽不見。

清風涼爽，細碎的過麻麻的樹葉，只余下幾點斑駁影，施娢心想他是真大方，剛回來便帶來看宅子，可不怎麼想搬，離梨園住所越遠，回去便越花時間。

趙驥讓坐在懷中，為在馬車上梳了個新發髻，他壯手，但做起這種細活卻也算是差強人意，親王事事親力親為，寵自己的人也花著心思。

等馬車停下來后，施娢看著鏡子回神，隨口回他一句好看，而后臉便被他掰過去，角一。

施娢微愣，心覺他不像是要做那種事的前奏，也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輕聲道：“王爺如此英明神武，總妾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也不知道該說你干爹待你是好還是不好，”趙驥寬厚手掌著的細腰，“得點小賞賜就甜這樣。”

施娢心不能太過起伏，但凡是激些，眼淚便順著白皙面頰下，是施家小姐，家里人怕哭壞了眼睛，旁人自然不敢惹。

從不覺得趙驥會對一個戲子真心，但讓他察覺到自己熱忱的真，得到他的寵，卻是件很有用的事，更何況以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想要找另外的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趙驥現在還沒厭煩，一個平日連別人看都不喜歡的親王，不會隨隨便便允許的背叛，騎虎難下，惹怒他更不是件好事。

“王爺，該下去了，”趙驥弄得腰熱，施娢修長手指抓住他后，眼睛也有了剔淚珠子，聲道，“外頭還有人，你別再在這作弄妾。”

眼神是嫵的，最奇妙的便是這層嫵下面，藏有干凈的赧，趙驥手著的后背，停在耳邊道：“本王什麼還沒做，瞧瞧你這又要落淚了，怎麼真跟水做的一樣，倒像這段時間在軍營中看到的那條小狗，只是被大狗叼著就咧嗚咽，這一公一母，到底在哭什麼本王也不懂，只能派人去拉開它們。”

他在床榻之上就盡是這些奇怪稱呼，施娢又不是真的鄉野小戲子，心中得惱，頓想自己就不該多那一句，轉過頭落淚道：“王爺說過榻下不會提這些東西，要再這樣，我便不理王爺了。”

趙驥不得哭，當初便是因為那幾聲帶著哭腔得不能再的郎君慢些，讓他好幾個晚上火氣旺盛睡不舒服，做夢都想著那個晚上。

“生慣養，”他嘆一聲，指抹去眼淚，“你家王爺的英明神武你是半分沒學到，也罷了，一刻鐘后再下去，待會管事的要是見到你眼睛通紅，都不知道會想些奇怪東西。”

“只有王爺你才會多想，”施娢被他摟在懷中，被他哄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王爺為什麼想搬過來這清靜地？是不喜歡戲院吵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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