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覺得奇怪,又想這里離住的地方不遠,今天晚上也確實有場好戲。
施家只有一個孩,他就算再紈绔也不至于欺負到自己侄頭上,點頭應了下來,又問:“你不是帶了幾個侍衛嗎?方才我還看見了,讓他們送你回去,六叔我約了人聽戲,就不管你了。”
趙驥派來護送施娢的侍衛,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穿著親王府的服出來,施潤也沒發現他們是親王府的,但施潤邊就經常帶護衛,一眼就看出那幾個人是在保護施娢。
“我讓他們在外面等著,”施娢看見有人在過來,著頭皮,“那六叔,你別和別人說見過我的事,誰也不能說。”
“你六叔嚴,說了不說就不說,你趕快回去吧,這地方哪是孩子一個人呆的?”施潤道,“幸好跟著你的人是我,要不然還不知道出什麼事……算了算了,我送你出去,等天黑了不安全。”
施娢一頓,只是搖搖頭,說有事要做。
給他行禮后,挎著籃子打算離開,忽地又想起什麼,頓了腳步,道:“六叔以后若是想知道什麼,直接來找娢兒就行,只是不要告訴爺爺和四叔我在這里出現過。”
施潤狐疑看,但他心大,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施娢轉慢慢離開,青石板路上落了黃葉,被風掃到角落。
等見到爹為準備好的馬車后,施娢才恍惚發現趙驥對的寵和信任,遠遠比想象的要大。
在他面前足夠聽話,他大抵也沒想過會支開所有侍衛。但凡他對的信任一些,或許施娢連這座梨園都走不出來。
坐在馬車上,忍不住打個冷,他那種人,不會輕易把信任托出去,如果發現自己被騙了,會做什麼,竟連也有些想象不到。
他子冷淡,殺過人,視人命于無,在他那種位置,就算是失手殺了,也能做到不會被任何一個人發現。
日后再想取得他的信任,恐怕是件不可能的事。
該說也用不著,施娢雙手輕輕環住子,臉頰微白,失了些,初秋的清冷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變另一種刺骨的冰涼,趙驥現在或許還在朝中被四叔針對。
對來說,只希他的怒氣能小一些,而后便是再也不見。
該服侍的男人,將是皇帝。
第27章 砍的手
趙驥那邊是什麼反應, 施娢是猜不到,但仍舊是謹慎地請了自己大夫過來診脈,確認自己確實是有了孩子, 剛剛好一個月。
輕呼出口氣, 一時覺得還好, 皇帝那是不能生育的, 倘若這孩子是誤診,那就算從趙驥邊離開了, 四叔也會另外給找一個人來。
施娢已經有些倦了,心里都生出一些茫然, 知道四叔忙, 不出來看, 該是自己回施家問他該做些什麼,但也不敢輕舉妄。
趙驥絕不是泛泛之輩。
施娢離開得太過順利, 甚至覺自己就像從前溜回來樣, 沒有任何真切,以至在別苑看書時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回去趟?趙驥真生氣怎麼辦?
等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梨園那個院子已經空了,再也回不去。
婢碧在一旁斟茶, 見細白手指輕撐頭, 垂在肩上長發順,眼睛明明在看書, 但久久都沒翻過一頁,不免問一句道:“姑娘是在想怎麼跟四爺提嗎?四爺一向寵姑娘,更何況那些都是施太師要四夫人催的,他不會說什麼的。”
施娢回過神,垂下眸,卷長的睫輕了一下, 把剛看的那一頁紙折起一角,合上放到書桌邊,開口道:“沒什麼,四叔朝中尚有事,我過兩日再回府同他說這件事。”
知道和趙驥在一起的,只有爹和覃叔,就連的婢都不知道到底找的誰。
施家需要一個皇室脈的子嗣,即便腹中的孩子是別人的,施家也做得到讓天下人以為是皇帝的親生子。
施娢心中輕嘆口氣,終究是覺得自己在趙驥邊呆得太久,否則也不想這麼多東西。
趙驥是親王,但他厭惡施家至極,有施家為重的場合,他極可能會在場,也不會任由自己出現在有他的地方。
爹是最溺寵的,就算是手中沒有權,用錢也要護平安,不想給他添麻煩。
碧見心不太好,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收著茶水道:“四夫人前段時間給四爺房中送了個婢,四爺收了,姑娘可知道?”
施娢訝然道:“四叔收了?”
“可不是,奴婢也稀奇,”碧說,“只是那個婢不知道被四爺帶哪去,奴婢聽要好的朋友說四爺十分疼,面上不說,卻是把人帶出去養著,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人影,四夫人都要氣了。”
施娢一頓,想起了那個替侍寢的婢。
“四嬸多慮了,四叔倒不是疼,”施娢嘆道,“等我回府再同說說。”
樹影在昏黃燭下輕輕搖曳,夜已深,站起來,打算歇下。
外頭突然跑來一個侍衛,稟報說親王白天抓到了刺客,供出在城北還藏著同伙,是個極其漂亮的人,擅長殺人,親王的侍衛一路搜查,但凡見到漂亮子便原地扣下,等親王查證過后才可放行。
他們現在搜到這座別苑,人已經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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