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娢聽到這話，委屈的淚珠又一顆顆往下掉，小聲泣道：“我不是故意對不起王爺。”

“你施家有意而為，又怎麼會說故意？”他冷笑一聲，“不是怕本王嗎？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你施家好過。”

“不是的，”施娢哭得都在打嗝了，卻還在和他解釋，“那時候的我不是故意找王爺的，我不知道王爺份，以為王爺只是個普通商賈……”

趙驥手倏地用力，說一句夠了，施娢又被他兇一次，終究是忍不住委屈，犯起脾氣來，邊哭邊推他，說每個人都要，起就要往外走，又被趙驥按了回去，道：“你現在離開，是想去見你四叔？還是打算去告訴陛下你懷的是誰的孽種？”

施娢被他一句話嚇得不敢彈，趙驥心煩意，把帕子丟到手中，也沒再想理到底要說什麼。

“我確實是為施家，王爺恨我應該，”拉住他的手掌，輕泣道，“殺我罵我都是應該，可我這子王爺也知道，日后大抵是要難產沒的，活著也活不了多長，只求王爺讓我安穩過好最后時日。”

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可也只能這麼說。

施家要的是一個屬于施家的皇族脈，即使沒了，影響也不會太大，況且以的子，就算當上了皇后，日子也不會長遠，連為診脈的太醫都常說須得每日服用安胎藥和養湯。

趙驥高大的軀背對，但他腳步頓了下來，沉聲道：“那便打了這個孩子。”

施娢愣了，慢慢垂下眸，仍在輕泣：“我知王爺待覃含如何，是覃含無心，負了王爺，如果有下輩子，愿為王爺做牛做馬，但施娢是施家人，從小教導只能為后，倘若做不到，施家會失，我想留著孩子。”

能說出這些話，便是掏了心窩，可施家野心，長在其中看不穿，趙驥卻是不得不做些什麼。

他站著不，施娢也知道他是不打算放過，只強忍著眼淚，輕輕收回細白手指，什麼也不說。

在趙驥這里是死路一條，回去告訴爺爺和四叔，也不會好到哪去，熬一天是一天，趙驥要殺，那便殺吧。

自己抬手，用長袖著眼淚，還不想待會在皇帝面前餡。

這里是皇帝休息議政的地方，縱使沒有侍衛，也本不該胡鬧，更不該同趙驥說那些話，可在他面前總忍不住脾氣。

明明在皇帝邊，做得很好。

“王爺或許不喜歡這句話，覃含對王爺說過很多謊，但喜歡王爺，卻是真的。”

趙驥仿佛是到了刺|激，倏地轉過了，他的手按住羅漢床，扶上的腰，咬住的，猝不及防的攻勢讓發出施娢短促出一聲，一手扶木幾，另一只手撐在羅漢床。

哭過后眼睛會紅，總會顯得整個人很可憐，趙驥第一眼見，便對眼睛印象深刻。

|的口起伏，里邊裝了兩只會跳出來的白兔子，左邊那只的底下，還有顆十分不起眼的小紅痣，曾是趙驥的戰利品。

屋里的安靜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施娢的手慢慢抓住他的袍子，輕泣喊道：“王爺，不要了，陛下要回來了。”

趙驥頭慢慢靠住的肩膀，知道皇帝去找施四爺大概會要多長時間，皇宮里有趙驥的人。

但他沒說，手順著纖細的后背輕輕順著安，道：“賢妃娘娘既是知道負了，又當如何作賠？”

若是提到賠償，便說明他是松口了，施娢連忙道：“我父親曾給我留過嫁妝，雖比不上王府雄厚，卻也是不，王爺便去取了，當我賠罪。”

猶豫片刻，又咬了下，小聲道：“我娘的也在我手上，王爺就算把的那份給我爹也不會很多。”

爹在家不寵，卻為做的太多，施娢份高了，他便是國丈，可母親的東西，還不想給別人。

“本王不要外之，”趙驥開口，“把本王的覃含和孩子還回來。”

施娢心驟然一，垂眸，囁嚅開口道：“王爺，我做不到。”

“七天后的中秋宴，若本王見不到本王的覃含，那賢妃娘娘自己掂量后果，”他微頓，沉聲又要挾一句，“若讓本王見到覃含與陛下親熱，會做出什麼，本王也不知道。”

皇帝回來的時候，施娢坐在羅漢床上沒，只是輕著帕子在淚，趙驥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拿起他們剛才商討過的治干旱的書。

即便這幅場景看起來悠閑，可趙驥也委實給人力，他不說話，不減他的半分威嚴，反倒是在給人力，臉淡淡的，仍像那個沙場征戰的將軍，皇帝還以為施娢是嚇哭的。

他一時后悔把人留在這，雖說想到自己剛剛拿到藥，心是好上了些，但他還是對施娢道：“娢兒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歇著，朕空過去看你。”

施娢如釋重負般，輕輕點頭，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連站都有些站不穩，皇帝怕摔了，扶出去，讓候在外邊的宮過來扶。

皇帝吩咐幾句要好好照顧，這才回殿，皺眉對趙驥道：“朕知道皇兄不喜歡施家，但施娢是朕的賢妃，便相當于是皇兄的弟妹，你這樣嚇，若是傷及腹中胎兒，朕對皇兄也會心生隔閡。”

皇帝對趙驥的信任不是無緣由，當年若不是趙驥不愿意繼位，這皇位還不到他。皇帝時被太后寵著，年時得兄長相讓，邊有個施家盡心盡力，哪朝的皇帝都沒他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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