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娢靜也慢慢小起來,趙驥才發現哭困了。
被養得,錦玉食地供著,做什麼都不長久,若是不多看著,白潤的小臉總容易看生病氣。
他低頭在耳邊道:“本王不管你這些時日做過什麼,以后不得伺候陛下,施家那堆人不尊禮法,罔顧人倫,你是好姑娘,不許聽他們的。”
施娢太困了,耳朵嗡嗡響,沒聽清楚,這些天本來就沒什麼力,被趙驥這麼一哄,竟莫名覺得從未到的委屈浮上心頭,對他又氣又惱。
爹待好,在家都不怎麼發脾氣,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就哭得這麼厲害。
……
施娢一夜無夢,醒來時發現自己好好睡在榻上,趙驥已經沒了蹤影。
坐起來,手著微微發紅的臉,也發覺自己昨晚的無理取鬧。
施娢回想昨夜他最后說過話,只依稀記得他說施家罔顧人倫,細指輕輕著額頭,想不起別的話。
施家禮法再怎麼也是被人稱贊的,就算他不喜歡,這句罔顧人倫又是從哪說出來的?
施娢想不明白,也沒再多想。
來宮梳洗,宮端著托盤魚貫而,施娢輕著腰,踩著腳踏穿鞋,問:“昨夜可發生過什麼?”
“昨夜太后娘娘差人來了一趟,請您去賞煙火,不過娘娘睡得,奴婢便去回稟了,”宮道,“也幸好娘娘沒去,今年燕雀湖那邊的煙火出了些問題,點火的時候裂開來,還差點起了火,要是娘娘過去了,一定會被嚇著。”
施娢一愣,問:“太后娘娘說了什麼?”
“倒沒聽太后娘娘說什麼,只是問責了幾個負責的太監,事鬧得不大,”宮為穿道,“說來也是蹊蹺,聽去到那邊的人說發現地上了些火油,還是在娘娘回宮的路上,這要是一不注意摔了,娘娘的子哪得住?”
施娢只是應一聲,倒不是故意想去懷疑太后,但太后這段時間對,確實是有一些不太友好。
如果太后清楚皇帝的,那也該懂得皇帝是不可能有子嗣,難不還想從外邊隨便抱個王爺府的孩子回來?
施娢頓了頓,想到了趙驥,他也是太后的親兒子,但以趙驥和太后的關系,就算太后想給,趙驥也不會想要。
倘若他真的要,當年皇帝登基的時候,他就該出手。
施娢剛剛在用早膳,皇帝那邊的小太監就過來稟報,說皇帝要過來用午膳,施娢點頭應下。
手白玉勺,低頭喝了一口粥。
賢妃娘娘寵,宮們也已經習慣了。
一早上時間瞬間而過,施娢不記得趙驥說過的話,但皇帝時,還是下意識了一下。
皇帝還以為是自己手冷,笑道:“今天外邊風大,可能沒過多久就要轉涼了,到時候讓制局給你送兩件厚實的氅過來,我記得你先前是怕冷的。”
對皇帝溫笑道:“沒想到陛下還記得臣妾的老病,以前家中大夫說沒什麼好辦法,就是子虛,好好養著就行,這孩子也省心,不算鬧臣妾。”
皇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扶到紫檀木圓凳坐下,讓人傳膳,道:“皇兄昨夜進宮參宴,但他一直不想見母后,只要母后在的場合他就不去,也不知道中途跑哪去了,朕實在是不明白兩母子間,關系怎可疏遠至此。”
施娢輕道:“親王年長陛下幾歲,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娘娘寵陛下,親王也敬陛下,剩下的事,順其自然最好。”
皇帝點頭道:“朕明白,這些天有些事需要皇兄幫忙理,朕怕他吃不消,讓他留宿宮中,你也不用怕,他不會后宮。”
第35章 王爺算什麼
施娢有孕, 皇帝對這胎小心翼翼,但太后卻不是這樣想。
面上對施娢仍舊是不冷不熱,有時間偶爾會招施娢出來賞玩, 施娢大部分時間都是以為由推辭掉, 也有些時候不得不去一趟。
比如四嬸要來了。
皇帝寵施四爺, 施四嬸常能得到允許宮, 當年要不是為了避開的嘮叨,施娢也不會向皇帝求了恩賜, 出宮養子,更不會遇到趙驥。
秋日微風清涼, 飄舞的黃葉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 最后落在花園假山石上。
宮中花開得好, 太后吩咐人下去做花糕,端來花園中, 賞探風骨。
施娢走在太后邊, 輕扶著太后,看著腳下的路。
太后道:“你四嬸說話風趣,以前還常進宮, 后來你去別苑養后, 又很會進宮來。”
施娢微頓,道:“是臣妾子差, 讓四嬸擔心。”
青石板地兩邊有奇形怪狀的假山,湖水潺潺聲傳耳中。
“賢妃日后確實要多注意,否則要是傷了皇嗣,哀家得罰你。”
太后笑著看了一眼的肚子,眼中出幾分不可查的譏諷,離得近了, 才能看到,施娢默不作聲,卻還是小心謹慎了些,道:“臣妾知道。”
賢妃有孕有四個月,但施娢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三月,一直在喝安胎藥。
一個小太監從后頭跑來稟報道:“太后,陛下聽說您辦了賞宴,也想過來討幾口茶。”
太后眼中的笑意真切許多,卻還是假嗔道:“驥兒都在幫他事,他怎麼還像個孩子樣想跑出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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