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燈熄滅了兩盞，亮過槅扇門照在殿外回廊，大紅的燈籠高高懸起，流蘇被寒風吹得晃起來。

趙驥轉過頭，眸微淡看向皇帝，皇帝后退了一步，趙驥背手慢慢踏進屋，道：“陛下要殺本王時，又為什麼不想想兄弟之？太后娘娘為什麼對本王好，陛下難道不知道？”

皇帝是不知道，要不然趙驥也不會顧著兄弟義，讓他一直穩坐皇位。

皇帝上一次發脾氣，還是知道趙驥弄掉了昭嬪孩子，現在皇位都要被人給占了，怒火更盛，只道：“朕從沒讓人殺你，你何必如此污蔑朕！”

趙驥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皇帝看著強勢，實際上底氣不足，他知道施秉多做了什麼，但趙驥既然都好好的，事也該翻過去。

“施家為什麼要幫陛下，陛下看起來是真的不懂。”

皇帝修養好，知道自己不該在此事上糾結，只著脾氣道：“施家忠心耿耿，從未做過背叛朕的事，枉朕瞎眼，竟不聽他們從前對朕的告誡。”

趙驥淡道：“倒也是，太后娘娘疼陛下，施太師亦是義無反顧支持陛下，到底是陛下生父生母，陛下認定施家是肱之臣，理所當然，本王也不想為挑撥父子關系之人。”

皇帝愣在原地。

“太后娘娘正在趕過來，陛下大可問要個解釋，”趙驥開了口，“陛下聽信臣，放縱權勢，本王不追究是念在陛下心純善，但殘害同母胞兄，混淆皇室脈，這便要看諸位大臣同不同意，至于賢妃娘娘，本王會幫陛下照看。”

皇帝到底是沒經事，下一刻踉蹌扶住案桌，趙驥還要見幾個大臣，沒打算久留，他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太后。

太后慌慌張張，見到他就了聲驥兒，趙驥只道：“陛下說太后娘娘疼臣，那便看太后娘娘是否愿意和陛下說些事，讓他心甘愿讓位于臣。”

“驥兒，你放過他，他是你弟弟！”

趙驥一貫是雷厲風行的，說什麼便是什麼，但凡是說過的話，幾乎從未有過收回。

他連頭也沒回，徑直離去，太后看他離去的背影，子抖，只覺十年前不該那樣騙他。

……

趙驥理完所有的事回到王府，已經是快到辰時，日頭出來好一會兒。

施娢那時剛剛醒來，吃了些東西，雙輕輕垂下床榻，子一側倚靠在床圍，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嬤嬤在門外，不想人進來。

趙驥把人抱在懷里，睜眼看他，干凈眼眸又瞬間涌上淚水，埋頭在他膛，子輕輕發|。

施娢小腹隆起，上披著一件外袍，人卻是不重，趙驥低頭在頸間，深嗅一口上的干凈氣息，隨后才呼出口氣。

“見到本王不開心？”趙驥小巧耳垂，手又放在背上，覺得太瘦了，“本王知道你委屈，不是立馬把你接回來了嗎？”

“你真的沒事嗎？”泣問。

“能有什麼事？”趙驥笑了，“也就傷多了點，遇到刺客時打斗也留下些傷口，沒什麼大礙，反倒是總擔心你被欺負。本王的人進不了施府里邊，只能和一群侍衛聊天知道你的消息，過得還好嗎？怎麼瘦了這麼多？王爺以后得怎麼幫你補回來？”

他語氣輕松調笑，不提半點驚險。

施娢卻是哭得更加厲害，手抓住他膛的，|抖的子像是到了極大的刺|激，把趙驥都給嚇到了，邊親臉頰邊心疼道：“王爺說錯話了？大夫說這段時日你不能再哭得厲害，日后容易看不清。”

噎噎，小臉哭得紅，道：“四叔摔了王爺的簪子。”

“摔了便摔了，王爺剛送去給你修了，”他指腹抹去的淚水，“你要是再哭下去，本王就人拿布蒙了你的眼睛，把你關起來。”

施娢反倒是嗚咽哭得更加厲害，趙驥手輕臉頰，道：“你是越發任。”

他話是那樣說，哄卻是一直在哄，等好不容易哭過了這一陣，才睫，親耳垂，吻細頸，把|弱的子弄得發熱了，才道：“施家若是早早對本王用人計，本王這顆心都得被你爛。”

施娢不懂，但哭也哭過了，倒是又有了些不好意思，只抬起漉漉的眼睛看他。

下瘦尖了，趙驥抬頭讓外邊煮碗紅棗粥過來。

施娢在家得寵，養得貌氣，量正好，高大趙驥在旁邊一襯，越發顯得整個人都像含苞待放的艷清荷，施娢細白雙手摟著他的勁腰，猶豫小聲問：“爺爺和四叔……”

“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趙驥道，“你爹什麼也沒做，會安安全全，本王這點可以保證，但你爺爺和四叔，朝中會商議判定。”

施娢垂眸沉默，家中待寵，不曾虧待，趙驥比爹都要寵，的立場，無論如何都是為難。

“你四叔是個聰明人，早早給自己留了退路，做過的事也都毀了證據，本王若是沒派人看著你，都不知道他以后要把你藏哪去。”

他說著便又低頭親一口，實在是想想得。家里人本來就做各種事，白白|的小姑娘，滴滴，他寵都來不及，生怕自己發脾氣就把人給氣哭了，哪還舍得？

第45章 考慮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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