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男人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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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正院, 謝老夫人和沈夫人已等在廳堂裏頭。

而待小夫妻踏了進去，袁夫人才匆匆趕過來。

袁大人順利留京，在戶部領了個缺，前不久搬出謝府, 如今已在燕京有了自己的府邸。

一大家人說笑幾句, 沈夫人問：“小玉兒沒來？”

提起兒, 袁夫人尷尬得：“那孩子昨夜了涼，早上起來就冒鼻水，人蔫蔫的。本來都上馬車了, 結果犯頭暈，又給送回去了。”

是真了涼還是傷到心, 衆人心中有數，都了然地笑笑。

懷春，從沒哪個把那份心思當回事。但慕或是慕過的表兄親了, 小姑娘為這種事跟自己鬧別扭, 也頂正常不過。

到該敬茶了，衆人將目遞于司瀅上。

司瀅先是捧一盞給謝老夫人：“婆母請用茶。”

老太太接茶吃了, 又遞一盤子改口禮過去：“收著吧。”

真是滿當當一盤子，最紮眼的，莫過于那幾枚赤金的紅棗花生和桂圓蓮子，個個都有掌大，特別豪橫，也特別直接。

香囊上繡的也是麒麟送子，另外幾樣，無一不與後代相關。

老太太呢, 先時還遮掩一下, 說什麽萬事勤力些, 家裏也該再熱鬧熱鬧，後來覺得拐彎太累，直接亮了嗓門：“不拘男了，先來一個給我抱著，我有孫萬事足，別的隨你們折騰！”

司瀅被唱出個大紅臉，反觀謝枝山，人前披著最正經的皮，恭恭敬敬聽著長輩的訓話。

這樣姿態，哪還見昨夜那兇饞的下流相。

想起昨夜，司瀅就好一陣心梗。

把他當桃兒啃，哪知才是那個桃，被簽子了個對穿，到後半程魂都要沒了。

要不是不想掃他的興，真的差點把他蹬下去。不過幸好，幸好熬過來了。

但想想男人可真傻，自己是那簽，就完全不知道桃的痛苦。

那些房中豔本都是他們寫的，想是被人騙多了，就分不清真實還是敷衍，把假象全當真的，還欣欣自得。

什麽乞乞命、樂哉大興哉，全是他們臆想出來的。其實腦子都知道，樹被斫裂了尚且看得膽寒，人的裏進了異，不抓刀就不錯了，哪來什麽快活？

謂嘆完，正逢老太太在上首囑咐：“宮裏還是要去一趟的，見不見另說，禮數上咱們不得。”

謝枝山點頭稱是：“母親放心，本來也是要進宮謝聖恩的，兒子已經著人備好馬車，這就準備去了。”

老太太挑目往外看了看，然笑道：“我知道，太後還是念我的。這回幫著和你們的婚事，是想還報我上回替擋的那一刀，可我救，又哪裏是為了求什麽。”

才五更，天亮，曙薄明。

提起太後，廳中靜了一會兒，沈夫人活絡場面，問謝枝山幾時進宮，又道：“這會兒還早，不如用過早飯再去？”

謝枝山看了看天時：“這時候出發，等進到宮裏，太後應當差不多醒了。”

那就是不大來得及了，沈夫人起離坐，去安排些吃食到馬車上。而袁夫人，則逮著謝枝山說了幾句話。

“你姑丈就是個夯貨，腦子不清不楚，喝兩杯馬尿就要發歹，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聽起來，袁夫人像在賠。

謝枝山面平常：“姑母多想了，侄兒不曾往心裏去。”

司瀅聽得雲裏霧裏，好奇看了謝枝山一眼，被他抓住手，往府外帶。

為這事，上馬車後扯住他：“昨天袁大人怎麽了？”

謝枝山輕淺一笑：“喝多了發牢罷了，無事。”

太像敷衍了，司瀅在他手背擰一下：“不想告訴我，以後我也不問了！”

要坐去對面，被謝枝山拖住：“怎麽新婚頭兩天，就忙活著要跟我割席？”

他把臉過去，司瀅想退，然而背已經抵到車廂，只能看他一寸寸靠近。

這雙眼不能久盯，碧清的，專注的，攝魂的。

昨晚上就是這樣，等回神時，人已經被刺了。

今日也是，心跳逐漸失序，滿以為他要親，結果眼都差點閉上了，面頰陡然被握住。

他手，兩手指躺在臉上，并起來掐出一團，肆意|。

司瀅生氣了，蠕著想罵他，結果被兔兒瓣，口水都噴不出來。

這人窮極無聊，在臉上作弄一通後，湊過來叼了叼的，目再又降到面：“可還疼？”

他關切，司瀅好像又痛得恍惚起來，但不好明說，只能心口不一：“疼……不疼了。”

謝枝山稍稍挪開些，坐在照裏，細細用眼神描。

片晌問：“當真不疼？”

司瀅沒脾氣了，剮自己夫婿一眼：“你有完沒完？”

謝枝山微微擡眉，再度黏過去，或是著的頸線，或是用|齒|磨。

司瀅躲不開，幹脆不躲了。其它不行，他的還是很有一套，這裏一把那裏一下，能造得七竅離。直到手被牽著按過去，嚇得要：“你怎麽？”

這時候的謝枝山不懂害臊，他拿子刷著的鎖骨，再看向，眼中撞出細碎的：“今天晚上你想怎麽看都行，我就是你的，哪哪兒都是你的……”

司瀅接不住這份炙熱，把他腦袋一掰：“我好累，想睡會兒。”

為人夫，謝枝山很自覺地當了靠背，但又偏要把一條架到上：“睡罷，我托著你。”

“你把我子皺了。”司瀅拍他兩下，小聲抗拒。

謝枝山嘖了一聲，把放倒來，搬到他上：“這樣總可以？”

“……”司瀅看他的手：“這樣，我會做噩夢。”

“我看著你，噩夢了立馬把你喊醒。”謝枝山笑得很善良，還順便替了：“別怕，我在。”

太不要臉了，司瀅瞪著他，半晌咽下一的拒絕，認命地閉上眼。

還好，沒有做噩夢。

到宮裏時還沒大亮，廷道上像浮著一層青霧，雖則廣闊，卻并不平坦。

與他們一起進宮謝恩的，還有陸慈和齊湘。

一前一後，這二人誰也不搭理誰，比起夫妻，更像怨。

不管謝枝山樂不樂意，總之打過招呼後，司瀅很快跟齊湘很快黏一起去了，偏著腦袋嘀嘀咕咕。

後頭兩個男人跟著，看們頭接耳的模樣，都覺後背涼颼颼的。

謝枝山瞥一眼陸慈：“看起來，你昨夜睡的腳踏？”

“我自己的家，我憑什麽睡腳踏？”陸慈頂著明晃晃兩圈青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該不會是你自己睡了一晚，以為我跟你同樣慘？”

謝枝山憐憫地看過去：“我是不知睡腳踏什麽滋味，但有些人，明顯腰都了。”

拌幾句，一路去了慈寧宮。

太後果然稱病不見，幾人吃了閉門羹，才又轉去乾清宮外侯著。

等到退朝後，皇帝才宣了面見，不過他見的是兩位新郎，至于新娘子，則拔去了淑妃宮裏。

這樣一人一，儼然帝後的分派。

淑妃不妝扮，殿室便也隨，清雅。

前最近常有賞賚，甚至有傳聞，淑妃要直接被扶上繼皇後的位置。

先不提後頭的傳言，單是賞賚下來，換作其它妃嬪，早就擺在最招眼的地方。一為顯擺，二也是怕人覺得不拿聖眷當回事。

但到了淑妃這裏，一切都合理起來，倘使珍玩隨目可見，才與的作派格格不。

晨早的風舒目通竅，送進窗檻後頭，淑妃笑說：“昨夜寧州傳來捷報，說是南三島的倭賊悉數被剿，想來過不了多久，齊總兵便該歸京了。”

提到父親，齊湘點頭道是：“臣婦也聽說了，那些倭賊刁猾，竟還假扮我大縉水兵，幸得天威眷顧，家父才得以險勝。”

據此聊了幾句南三島的戰事，淑妃問齊湘：“是從陸指揮使那裏聽來的？”

齊湘紅了臉，絞著帕子認是。

新婦自然是害的，淑妃再看了看司瀅，溫聲道：“謝大人與陸指揮素有榮名在外，是難得的佳婿人選。我就不問得如何了，想來定是再和睦不過的。”

和睦……算吧。

司瀅和齊湘相視一眼，各有各的苦。

很快小皇子醒了，想著淑妃要忙，二瞧著時辰告退。

淑妃送到宮門，看二人影走遠。

待轉時，嬤嬤悄聲過來：“娘娘，老奴剛才聽說了，陛下已令翰林院擬旨，冊封您為皇貴妃。”

淑妃擡腳去抱兒子，對這消息沒聽見似的，緒不見半分起伏。

老嬤嬤從國公府就跟著淑妃，真心替主子不憤：“都願意冊立您做皇貴妃了，為什麽就不擡擡手，讓您再往上走一走呢？”

雖說皇貴妃形同副後，但妃和後，到底差了一程。

淑妃抱起兒子，進後背看有沒有出汗，淡聲說：“在陛下心裏，沒有人配接替他的發妻，當他的繼後。”

或許說，除了大行皇後，沒有人配和他稱夫妻。

老嬤嬤嘆口氣，想了想又安道：“但不管怎麽說，總歸，陛下是對娘娘有的。”

一個字，得來淑妃眼裏半星諷笑。

帝王家容易出種，但是多的，不是專的。

……

另廂，宮裏盤桓小半天後，兩對小夫妻各回各家。

雖然有三日婚假，但謝枝山卻并不怎麽得閑，一回府就鑽書房去了，到晚飯時才重新了臉。

他還不知自己引發了什麽惡果，將要遭哪樣的冷遇，回房匆忙洗漱。

沐浴之前，謝枝山思索片刻。

頭回被看的經歷太令人驚嚇，導致他心頭還存著些餘影，對于在跟前裳這事分外敏，分外放不開，于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自食其力。

水很熱，謝枝山也很熱，這些日子堆山積海的，神仙也不知道他有多難耐。

不過昨夜小試牛刀就收服了，今晚可怎麽了得。

好在他讀過聖人書冊，不能恃自傲……可昨夜那細膩的還黏在指腹，把魂都吸過去了。謝枝山把自己想得四下裏都在出氣，張到鼻管都發熱。

好不容易料理完自己，謝枝山在鏡前理了理衫，舉去去到床前，見娘子橫躺著，正盯住床頂發呆。

一手抓住腳後跟，一手過頭頂，松松地握拳，姿勢雖看不懂，但筋骨的韌卻擺在那裏，一目了然。

“在看什麽？”謝枝山問。

司瀅本在發呆，目移到他上：“你……洗好了？”

“洗好了。”謝枝山靠在床柱，煽地沖笑。

他眉目端正，就這麽懶散站著，說不出的蘊藉。

只是那一雙妙目婉轉，落在司瀅眼裏，很有幾分像倚門賣笑的花魁。

視線從他結一路往下，停在最寬的那一片。

要不是過，知道跟的很有差別，當真懷疑自己該娶而不是嫁。

他上來了，同一起崴躺著，掌心過的肩，又含蓄地去絞的帶：“娘子……”

司瀅有些不敢：“要睡嗎？”

謝枝山跟過去，驚嘆于的主，且生出被需要的快|，喃喃應道：“當然……要睡的。”

司瀅往旁邊滾了滾，扯出被子：“那睡吧，你蓋這一床，我蓋這一床，天氣轉涼了，別凍著。”

繡著番蓮的被子扔到上，謝枝山被砸蒙了，看著已經把自己包繭的妻子：“這是何意？”

司瀅拿後腦勺對著他，沒說話。

沉默必然有問題，謝枝山霎起眼想了想，覺得大概是害，便偎了過去，下的肩：“怎麽不親我？你想的話，哪裏都可以。”

司瀅要推他，可他使出十八般武藝來繞，過後拖過的手，曼聲低語：“你信不信……能一直到早上？要真那樣，我明天怎麽出去見人？”

那一刻，司瀅差點沒出來。還道他當人|夫後正常些了，哪知私下相，連君子都不當。

手也不掉，還有個不要臉的著後頸，司瀅把心一橫，轉過臉來：“我可以……抱它。”

謝枝山噎了噎。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塊就是的，圓扁都隨，當然，要是願意憐惜他，親一親……可他不得不問：“你打算以後都這樣？”

司瀅并非不作為的妻子，認真想了想，結結起誓道：“我會，會多加研習的。”

這下謝枝山聽懂了，複雜地看著：“那孩子怎麽來？”

“昨晚不是……了嗎？”

“那怎麽夠？”謝枝山差點被氣笑。何況他故意收著，沒留在裏面。

司瀅快哭了：“道家養生不是講究？你快睡，睡著就好了！”這話說完，東西被奪回去，榻板一沉，房裏卻再沒了聲息。

許久許久，靜得讓人心慌，司瀅閉眼等了會兒，悄悄把腳探出去，撈了個空。

抓著被子，極慢極慢地轉，見到床的最邊沿，燭臺投出的一片暈裏，謝枝山盤而坐，是個標準的打坐姿勢。

“你……這是做什麽？”

謝枝山不說話，就那樣盯著，臉上不見緒，但下收得很，角拉著很平。

一雙黑梭梭的眼，像鑄了金的菩薩，正看著冥頑不靈的妖。

司瀅被盯得臉上發燙，可一想起上刑的痛苦，頭皮發麻。

那種撓不對地方的躁，噎得人頭發脹的窒息，以及被啄破的驚恐，令猙獰得想砍人。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司瀅揭被蒙起腦袋，憋足了勁喊：“不是我不想，是，是真的不怎麽樣，沒意思！”

氣足聲亮，那份郁結與控訴，簡直要沖破房室。

作者有話說：

：？？？？？？？？？

收尾，腦子地告訴我可以日萬，但告訴我，大姨媽要來了，所以進【會日更但不確定啥時候更】階段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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