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怪諷刺的,那憐娘本想給自己兒子謀個好前程,誰曾想竟作繭自縛,反過來害了自己兒子一輩子。公主姑姑貪心想要兩個兒子結果卻了一場空。元衡表兄為了自己的前程放棄親娘,卻落得前程盡毀。”
嘉禾默不作聲,心下唏噓。這輩子所有人都得了懲罰,可那個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沈翱卻還好好的。不過算算日子沈翱也沒幾年可活了。
玉箏公主終于講完了故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水。
喝完茶水休息片刻,又朝嘉禾看去,把渾上下打量了一遍。
見嘉禾只穿了件日常的藕荷長,為了寒還用大斗篷把自己整個人罩了起來,一點都顯不出的玲瓏段。玉箏不皺眉道:“你今日怎麼穿得如此樸素?”
嘉禾愣愣地睜著圓潤的眼睛:“不行嗎?”
“當然不行!”玉箏叉腰道,“你不記得了?今日太子皇兄也回來。”
嘉禾懵懵的,太子來春宴與穿什麼又有何干?
玉箏:“太子皇兄許是會在這春宴上選妃也不一定。”
難怪銀朱們都穿得如此隆重,原來如此是為了太子。
第30章 沈云亭送銀朱簪子的原因
玉箏公主驚訝道:“看你這反應, 是不知道皇兄今日許是會在春宴上選妃之事?”
嘉禾“嗯”了聲,的確不知道。
京中貴們流傳的消息,總是最晚才知道。那群貴幾乎以銀朱馬首是瞻, 銀朱瞧不慣, 那群人自然也不怎麼搭理。
至于前世, 那時與沈云亭就快定親了,一門心思都放在沈云亭上,倒是沒怎麼留意太子來沒來春宴。
不過太子來不來春宴同關系都不大,一則與太子之間集甚,二則太子之后會選銀朱做太子妃是知道的。
嘉禾默默坐在席位上剝了個橘子,一半分給玉箏一半自己吃。掰了一瓣橘子放進里一咬, 酸甜的水頓時溢了出來, 莫名讓人到簡單的滿足。
嘉禾嚼著橘子, 臉頰一鼓一鼓的,百無聊賴抬頭看起了今日來參宴的男賓。
有定國公府的世子周乾,大理寺卿齊玉, 禮部尚書之子唐律……
也不知是哪一位,前世折了桃枝送。
定國公府世子周乾乃是個唯命母命是從的男子,他娘不讓他折枝, 他絕不會手。恰巧定國公夫人不怎麼喜歡。
所以不是周乾。
大理寺卿齊玉, 書香世家祖上乃是□□太傅,重文輕武,最看不起武將出員, 覺得從武之人行為鄙,故祖上有訓:絕不迎武將之進門。
所以也不是齊玉。
至于禮部尚書之子唐律,乃是玉箏的心上人,兩人雖未定, 但彼此間還是著些似有似無的曖/昧。
所以應當也不是唐律。
思及此,嘉禾朝正往里塞橘子的玉箏看去。
前世,玉箏嫁給了偽君子唐律,郁郁而終。今生如果可以,希玉箏能好好的,像現在一樣一直活潑開心。
嘉禾猶豫思忖了一會兒,對玉箏道:“玉箏,我上回出門恰巧看見唐律從小門進了怡紅樓。”
唐律一慣在世人面前裝謙謙君子的樣子,可背地里卻常去青樓找煙花子消遣。
這事不怪玉箏不知道,也是多活了兩輩子才知道的。
玉箏當即皺眉:“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唐律他不可能會去。”
嘉禾垂眸:“可……我瞧見他腰間的飛鳥玉墜了。”
飛鳥玉墜乃是唐律之,從不離。
玉箏怔了怔,叉著腰維護心上人,氣鼓鼓地對嘉禾道:“不許胡說!”
無法左右玉箏的想法,就同無法勸服阿兄不去西北“赴死”一樣。
“無論如何,多加留意。”嘉禾還是道了句。
玉箏別過頭不理嘉禾,不過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吃起了嘉禾給剝的橘子。
嘉禾正低頭剝著橘子,周遭忽然喧鬧了起來,在坐的貴們似都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玉箏用小指了,湊到耳邊道:“你的舊人來了。”
玉箏口中的舊人,指的便是沈云亭。
嘉禾未抬頭,心如止水地繼續剝橘子。
玉箏抬眼向沈云亭,嘆道:“想不到死人臉沈二才是我親表哥,不過想想也是,我一直都覺得,比起元衡表哥,沈二長得更肖似公主姑姑。”
小話癆一開了口就停不下來,小叭叭地繼續道:“你是不知道,自從換子那事被揭之后,沈二的份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再加上他是今科是殿試三甲的熱門人選,又生得那副顛倒眾生的好皮囊。如今京城各家貴都搶著想要他呢!真是舊日寒微無人知,一朝富貴人人搶。”
“想不到沈二這樣冷冰冰的人也會來春宴‘相親’,也不知是為誰而來?”
一旁的唐芝譏笑:“自然是為了銀朱,全京城都知道他慕銀朱,難不還會為了某些上桿子用熱臉去冷屁的人?”
玉箏頂了一句:“可沈二明明在看程三啊,一直看著。”
嘉禾塞了一瓣橘子到玉箏里堵住說個不停的小,一眼不瞧沈云亭,起離席去了外邊。
七年前的沈云亭還沒做過對不起的事,將所有罪責強加在七年前的他上實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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