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李詢去,李詢的臉上泛著如沐春風的笑,他一向待人溫和,但今日他臉上的笑與平日不同,溫和中帶著甜膩的愫。只有在面對程嘉禾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有這般笑。
銀朱心慢慢沉了下來,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神如常飲起了茶。一念魔一念佛,選擇為自己。
壽宴之上,觥籌錯。
程令芝帶著晉王走到嘉禾邊,一改之前面貌,親熱地喚了嘉禾一聲:“三姐姐。”
嘉禾心下疑,依程令芝的子,怕是早在心里怨死了,怎還會無緣無故上前跟寒暄套近乎?
只眼下在眾多賓客跟前,若在此與程令芝翻臉,丟臉的只會是永寧侯府。權衡了一番,嘉禾還是順著程令芝應了一聲。
程令芝朝晉王笑了聲道:“王爺這便是我三姐姐,嘉禾。”
嘉禾朝晉王行了一禮。晉王雖行事荒唐,但不失為大鄴一名猛將,征戰沙場多年,曾立下汗馬功勞。
“嘉禾?我記得,你爹從前是我麾下,我小時候還抱過你,想不到如今長大姑娘了。”晉王眼睛直直盯著嘉禾道。
程令芝看向晉王,晉王道眼睛里滿眼寫滿了“饞”字。是知道的,晉王最品黃花閨,長得貌又主送上門的就更喜歡了。
待程嘉禾飲下那杯摻了合歡散的酒,神智不清之時,再將送到晉王那……
程令芝眼微沉,將手中酒杯到晉王手里,撒道:“我如今已是王爺的人了,王爺您替我敬三姐姐一杯吧。”
這般骨的語調,晉王本就是個貪圖之人,哪有不同意的,當即應了聲“好”。
晉王執起酒杯朝嘉禾敬道:“這杯酒我敬程三姑娘,可別不給我面子啊。”
程令芝勾,如果這酒是敬給程嘉禾的,程嘉禾還真不一定會喝。可這酒若是晉王敬的,程嘉禾便非喝不可。
一則晉王乃是整場壽宴份最尊貴的人之一,連長公主也不敢駁這位皇叔的面。二則永寧侯年輕之時曾是晉王的麾下,程嘉禾多得看在自己父親的份上給晉王面子。
嘉禾盯著酒杯遲遲不:“請王爺恕罪,這杯酒我喝不了。”
晉王略有不滿,皺起眉大有要質問嘉禾的苗頭。
程令芝在一旁煽風點火,委委屈屈地出一滴淚,道:“三姐姐就算討厭我,不愿意喝我敬的酒,可你難道連晉王爺的面子也不給嗎?”
這一句話帶著哭腔,惹得周遭之人紛紛朝嘉禾看去。
今日非著程嘉禾喝下這杯摻了藥的酒不可。
程令芝故意放大了聲音:“莫不是三姐姐矜貴到連一杯酒都喝不得了?”
話音剛落,晉王手中的酒被人接過。
嘉禾側頭看向接酒之人。
沈云亭抬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晉王難得來沈府,程三姑娘不適需忌酒三個月,這杯酒我替敬了。”
第51章 折磨
沈云亭如今正得圣寵, 又是他侄孫,晉王當然愿意賣他這個面子。當下也不再與嘉禾計較,只興致缺缺的走開了。
程令芝瞪大眼睛看著空了的酒杯, 口一堵, 立刻慌張起來。遭了!那杯摻了藥的酒竟被別人喝了。
這若是待會兒藥發作起來, 可怎麼得了?若是被人發現給長公主獨子下了藥,便完了。
程令芝心下了一片,正在此時晉王拽著的手不耐道:“愣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跟我走。”
程令芝只得跟晉王走了,心虛到不行,可仍安自己,到時候只要咬死不認便行了, 反正那杯摻了藥的酒早被沈云亭飲盡了, 死無對證。
嘉禾抬眼看了沈云亭一眼, 隨即低下頭,心道他不是方才離席了,怎地這會兒又回來了, 還恰好替解了圍。
無論如何嘉禾客客氣氣道了聲謝:“多謝大人解圍。”
“不必客氣。”沈云亭站在原地,眼睛一不停留在嘉禾上。
沈云亭這幾個月來第一次離如此近,總想多停留一會兒。說不想見他, 他只能在后留意小心護著。
見沈云亭站在原地不走, 嘉禾微抬頭淡聲問了句:“大人還有何事?”
“無事,我……”沈云亭對上了嘉禾圓潤水靈的眼睛,心猛地撲通一跳, 他手捂住口。
奇怪,好像哪里不對勁。
嘉禾盯著他問:“大人怎麼了?”
“我……”沈云亭晃了晃昏沉的頭,半睜著眼神略有些迷離,“你真。”
嘉禾一愣癟了癟, 刺了沈云亭一句:“大人什麼時候學會這種蹩腳話的?”
沈云亭抬頭托著發暈的頭:“不是話,是真的。”
他說的沒有半點作假。平日他便覺得嘉禾很,今日覺得得異常。
烏發隨風輕地在臉皮過,得他心。卷翹長睫之下圓潤的眼滿含水,似要將他溺死,翹鼻之下的嫣微微一抿似著甜香,人沉淪。
到他心不停地。
他一向自制力極好從不急,也不知怎麼了,莫不是因為許久未同靠近了想得慌,方才只盯著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想對做些瘋狂的事,腦中不停地浮現前兩世他們翻滾在帳中的畫面。
念越來越重,沈云亭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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