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著他又若即若離，偏不讓他得手，似故意要讓他難忍。

終于等到嘉禾換完裳從屏風后出來。

嘉禾換了茶白長，走到梳妝鏡前坐下，抬頭瞥見梳妝臺上多了一只大木箱，轉過頭問沈云亭：“你拿過來的。”

“嗯。”沈云亭道，“送你的。”

他抿張：“打開看看。”

嘉禾依言打開木箱，木箱子里墊著塊紅絨布，上頭整整齊齊碼放著一堆首飾胭脂。

“你喜歡。”沈云亭溫聲道。

嘉禾從木箱里取出胭脂，奇怪地向他：“你買胭脂送我？”

他前世不喜點胭脂。

“嗯。”沈云亭嗓音微沉，“今后你的胭脂歸我替你添，不到駱遠。”

嘉禾心道：哦，原來是吃醋了。

“你不是不喜我點胭脂嗎？”嘉禾故意問道，“那今后我天天在你跟前點胭脂，你得了？”

沈云亭神正經，直言道：“你的口脂我喜。”

他想嘉禾給了他一次機會，他也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從過去走出來。

嘉禾微愣，想起昨日留在他上的口脂，面泛紅，輕輕“哦”了聲。

捧著木盒，笑得像頭一回收到心之人禮的小姑娘，回他道：“這些東西，我都喜歡。”

沈云亭擰著的眉心終于松懈下來，眉梢微揚，道：“你喜歡便好，等云胭閣有了新東西，我再帶給你。”

“嘉禾。”沈云亭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再別扭，所有的緒都直接說給聽。“我會疼你的。”

嘉禾背對著沈云亭抿，藏在袖中的手掌握拳，無聲冷笑一聲。

“好。”道，“我等著。”

看看他想完什麼花樣。

嘉禾對著鏡中的自己將滿頭長發綰起，看了眼木箱，對沈云亭笑道：“思謙，你替我挑支簪子吧。”

沈云亭緩步走上前，從木箱里取了支潤澤剔的白玉簪，輕輕簪進的烏發中。

嘉禾笑問：“怎麼選這支？”

“白玉養發，也可除穢。”沈云亭指尖微涼作輕，“配你正好，惟愿你順遂平安。”

這一世事事順心，長命百歲，他默想。

沈云亭選的簪子與今日這茶白相稱得宜，嘉禾又從木箱里取了一對白玉耳墜配上，又點了一些淺淺的胭脂。

點完胭脂，嘉禾忽問沈云亭：“思謙，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沈云亭如實道。

嘉禾擰眉：“可我覺著似乎還差了那麼一點。”

沈云亭看向：“嗯？”

嘉禾拾起妝鏡前的眉筆，遞給沈云亭，撲閃著眼道：“差一雙郎畫的眉。”

有些故作態，沈云亭不習慣，卻也立刻接過眉筆應道：“……好。”

他坐在嘉禾邊，湊近，抬手仔細替描眉。他從未替人畫過眉，手有些生，不停回想著前世嘉禾喜歡什麼樣式的眉，盡量照著喜歡的來。

沈云亭描得認真，手微有些，他湊得嘉禾很近，嘉禾凌的呼吸全數打在他面龐，令他心緒不寧。

他心有些不穩，可嘉禾似全然不知一般，又離他近了些。

“不好畫麼？”睜著無辜圓眼問，“我離近些，你會不會好畫些？”

并不會，他心道，略無措往后一退，卻追著湊了上來。

許是不小心追得太急，他沒來得及躲，瓣無意間蹭到了的鼻尖。

“滋”……有什麼東西劃在沈云亭心弦之上。

一嚇忙捂著被他瓣無意間剮蹭到的鼻子，委屈又甜膩道：“你親我！”

“我……沒。”他想解釋，可心出賣了他。

沈云亭毫無遮掩直白地告訴：“是，我很想……”

沒等他說完，嘉禾的如他所愿覆了上來。

很壞，只輕了一下便離開了。

沈云亭悶哼了聲。

嘉禾彎著秀眉笑問：“很想剛才那樣？”

沈云亭沒答，只半睜著眼，像是在克制什麼。

嘉禾見他不答便沒再問，平復了一會兒，沈云亭繼續替畫眉。

他畫得極其認真，似要將每眉都刻畫到最細。

“嘉禾。”沈云亭道，“往后每日起早，我替你畫眉。”

只有最親的夫妻才這樣。

嘉禾瞇著眼意味深長笑了聲：“好。”

第63章 子孫

秋日宜出游。畫完眉妝點完一切, 嘉禾與沈云亭同乘一輛馬車去了城外萬楓山賞楓。

萬楓山上遍布了楓樹，一到秋日漫山遍野的紅葉極。馬車了萬楓山境，嘉禾從沈云亭肩頭醒來, 了半醒的眼睛, 開馬車車窗, 朝窗外看去。

目滿眼的紅，風吹樹梢，帶起片片紅楓，嘉禾驚嘆于眼前的景。從小就待在京城，父兄整日不在府中，也沒多能結伴同游的親朋。很出城游玩, 今日是頭一回來萬楓山。

一片紅楓隨風落進車窗, 嘉禾忙手將它接住, 捧在手心看。沈云亭朝輕笑：“山腳下楓樹不算漂亮，一會兒山上片片的，才好看。”

上山的路崎嶇且狹窄, 馬車上不去了，得靠人自己走上去。嘉禾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正要往山上走, 卻被沈云亭攔下。

嘉禾不懂他為何要攔下, 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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