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送兒回去后回到屋里,見趙錦繁累得靠在榻上閉上了眼。他們方才要了水,如意送水過來,荀子微從如意手中接過熱水和帕子,道:“我來吧。”
如意應了聲:“是。”退出殿外。
荀子微坐到榻前,輕輕替去上粘著的汗水,這事他平日做習慣了,輕車路。
趙錦繁迷迷糊糊地哼了幾聲,微微睜開眼看他道:“脹。”
荀子微視線下移落在白皙的小腹上,問:“這里?”
趙錦繁“嗯”了聲,吩咐他道:“弄掉。”
“好。”荀子微應了聲,溫熱的帕子蓋在小腹上。趙錦繁覺得肚子上很暖和很舒服,再次緩緩閉上了眼,卻不想他大手忽用巧勁在上頭摁了幾下,趙錦繁驀地睜眼,臉上驟起一陣紅。
荀子微干帕子替拭道:“出來了。”
趙錦繁抖著眼睫說不出話來。荀子微道:“還有些許殘留,你忍一忍。”
“又忍?”趙錦繁愣了愣,垂眸看見他仔細凈了手。想到他接下去要做的事,趙錦繁咬了牙關。荀子微開始作。他的手剛泡過熱水,指頭很熱指法卓絕,趙錦繁額間的汗才凈,又冒了出來,聽著越來越明顯的水聲,扯了被子。
深夜,趙錦繁靠在荀子微懷里緩著氣,想到方才他弄得又赴了一趟云端,輕叱了一句:“你故意的。”
“嗯。”荀子微摟著,“你這幾日為著朝事憂思甚重,需要好好宣泄。”
有些事從不宣之以口,但他都明白。
“子微甚是通養心之道。”趙錦繁手圈住他,承認盡宣泄過后心的確舒暢許多。
“你我這樣稱之為雙贏。”荀子微笑了聲,“合二為一,你舒服我也舒服。”
“……”趙錦繁心想自己以后是無法再直視合二為一這四個字了。
冬夜,寒風擊打著窗扉,趙錦繁在荀子微溫熱的懷抱中安穩地閉上了眼。
*
次日午后,阿瀾穿著利落的裝,套上保暖的絨披風,騎著小馬駒去往大理寺署衙。
阿瀾來到衙署門前,見院子里蒸騰著一熱氣,走進署衙見一高大頎長的影正站在一口大鍋前,不是言懷真又是誰。
阿瀾上前探頭了:“在煮什麼?”
言懷真聞聲轉頭,見一七八歲的小郎站在后雪地上,英氣十足,眉眼致,暖黃的日照在白皙面龐上,臉細小絨都渡上了華,神韻與陛下一般無二。
言懷真躬行禮:“回殿下,在煮骨。”
阿瀾眨了眨眼:“煮什麼骨?”
言懷真回道:“人骨。”
阿瀾:“……”
大白天的,氣氛好像莫名森了起來。言懷真向阿瀾解釋道:“煮骨是為了更好地檢驗死者骸骨,可以借此探明死者有無生前傷。”
阿瀾應和道:“原來如此。”
待大鍋里的沸水滾過千百遍,言懷真才將鍋里的人骨撈出,用水沖洗過后,放在下細看。
阿瀾大膽地走上前,好奇道:“怎樣,看出什麼了嗎?”
言懷真“嗯”了聲:“從這尸首舌骨與部的況來看,應當是遭人勒斃而亡。其余地方倒是沒有明顯生前傷。”
阿瀾見識了一番言懷真的本事后,道明自己的來意:“其實孤今日前來,是為求教言寺卿一件事。”
言懷真道:“殿下直言便是。”
阿瀾道:“聽聞大理寺正在徹查王家二接連橫死一案,不知查得如何了?”
“殿下來得正巧。”言懷真道,“方才臣驗的正是王家長元娘的骸骨。”
“的死因與妹妹一樣,皆是遭人勒斃而亡,行兇手法一致,極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言懷真道,“如無意外兇手應是此二都識之人。”
阿瀾愣道:“你怎知是們識之人所為。”
言懷真道:“臣翻看過元娘死時,府中人的證詞,每一個被詢問的人都說,元娘死的那晚,房里并無特別惹人注意的響。”
“試想,倘若一個陌生人忽然闖閨房,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喚人進來,但沒有。這代表著,當夜今屋將勒斃之人,是識之人。起初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下手勒,再后來的部被勒,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或是無法出聲,因此在死去的那晚,府中人并未聽見房中有異常響。”
阿瀾恍然,聽著言懷真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小腦門道:“你說人被勒嚨時,無法大聲喊?孤聽聞王家次在祥云觀遇害那晚,守在門外的婆子仆從聽見屋里傳出凄厲的慘聲。這麼說來,在被勒斃前曾遭到過兇手痛擊。”
“道理是這樣沒錯。”言懷真搖了搖頭道,“不過臣檢查過王家次的尸,其尸之上除了被勒的部,并無明顯傷痕,不像在生前遭過足以致其慘的痛擊。”
阿瀾嘆了口氣。事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正當毫無頭緒時,言懷真道:“殿下很在意此案?”
阿瀾應道:“是,孤想要追查出真相。”
阿瀾曾聽聞言懷真斷案如神,于是便問道:“言卿可有何妙招?”
言懷真回道:“沒有妙招,只有笨辦法。”
阿瀾愣道:“笨辦法?”
言懷真道:“一步一步,腳踏實地。一遍查不到線索就查第二遍,重新尋訪人證,復核證。坐在屋里真相永遠不會自己跑過來,得行起來。”
阿瀾虛心道:“教了。”
言懷真收起元娘的骸骨仔細安放好后,打算前往王家重新排查,阿瀾跟著他一起前往王家。
兩人剛出署衙不久,街口忽然橫沖出一匹烈馬。言懷真了眼騎在烈馬上的人,眼皮一跳。
第126章 番外完 阿瀾的冒險(完)
楚昂有陣子沒進過宮了,從軍營練完回來的路上,巧遇見了阿瀾,面上一喜,正下馬行禮寒暄,抬頭又瞥見了站在阿瀾后的那個男的,臉猛地一沉。
因著楚昂是母親的摯友,又與父親沾親帶故,阿瀾與楚昂的關系也較之常人更親近。私下里相沒什麼拘束,此刻見楚昂走近,阿瀾忙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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