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樂塵羽連忙解釋了幾句，隨后尷尬一笑，“其實我們剛剛就是隨便說了幾句，但是后來香雪的心越來越差，所以就沒再說了。”

“哦。”季晏禮輕飄飄的點頭，像是在隨意應付，隨后他練地拿出一支煙，正要點燃時，目突然落在了白香雪上。

或許，他大概是意識到了白香雪現在是在恢復期，二手煙的危害很大，所以他又立馬將沒點燃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隨后雙手叉，無聊地盯著天花板看。

樂塵羽知道繼續尷尬下去，對誰都不好，于是故意找話題道：

“那個季哥，你剛剛出去的時候，都點了些什麼菜啊？”

季晏禮漫不經心地開始報起了菜名：

“油南瓜湯，青筍蝦仁，金燕窩，還有黑松沙拉。”

“哇，這些菜全是香雪喜歡吃的，尤其是這個什麼黑松沙拉，我們在杉磯的時候吃了不，但是香雪一直都說，杉磯的不正宗。”

“嗯，你們試試吃這個，這家店的味道一直不錯。”

旋即，白香雪沉默了。

心里有些難，手指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摳著指甲，差點把甲上的鉆都摳了下來。

剛剛季晏禮報菜單的時候，里面點的菜全是自己吃的。

而且.......

白香雪記得很清楚，當時還沒和季晏禮分手的時候，隔三岔五就往這家店來。

味道能不好嗎？

“香雪，你先吃燕窩，這個對皮好。”

樂塵羽將一盅燕窩端到了白香雪面前，隨后還十分細心的，用餐巾紙了一遍消過毒的勺子。

但白香雪就是遲遲不吃。

“這.......”

樂塵羽有些尷尬，他夾在白香雪和季晏禮兩個人之間，實在是不知道要先管哪邊。

當然，他知道白香雪遲遲不愿意吃的原因，就是因為臉。

白香雪不想在季晏禮面前取下口罩，不想季晏禮看到的現在的鬼樣子。

“那個季哥，這麼晚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休息啊？你白天工作了一整天，現在又這麼晚了，肯定很累吧？”

這麼說，就差明面上說胡出來要給季晏禮趕走了。

雖然這樣說實在是不禮貌，但樂塵羽也沒辦法，如果季晏禮不走的的話，白香雪絕對不會取下口罩，在這里吃一點東西。

沒辦法，為了白香雪能夠吃點東西，他只能著頭皮說。

而季晏禮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季晏禮現在偏偏不想走。

他將頭扭過去，“還行，不是很累。不吃的話，你不會吃？”

“我這......”樂塵羽其實想說，如果白香雪不吃的話，自己肯定也不會吃的，可是這季晏禮，為什麼偏偏今天就要為難自己？

他實在是不懂，但是又在心里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季晏禮，所以就開始在心里盤算，待會把白香雪送回去的時候，要給點個什麼外賣比較好。

【轟隆隆——轟隆——】

【嘩啦嘩啦——嘩嘩嘩——】

伴隨著震耳的雷聲的，一專屬于雨水混合灰塵味道從窗戶隙中了進來，鉆幾人的鼻腔中。

樂塵羽立馬起關掉白香雪側面的窗戶，隨后拿出紙巾了濺在桌子上雨水。

完，樂塵羽正要去拭季晏禮桌子上的濺到的雨水，卻被突然站起來的季晏禮差點撞翻在地上。

沒等他反應過來，季晏禮就急著說道：“我先走了，單早就買完了，你們慢慢吃！”

隨后，季晏禮就像是影子一樣的消失在了這里。

速度之快，完全沒給樂塵羽和白香雪反應的時間。

等在包廂里聽到季晏禮放在樓下的車發出的喇叭聲時，白香雪才開口問道：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估計是有重要的事吧，要不然怎麼會走得這麼著急？”

“神經病。搞得好像誰在乎他一樣，一直賴在這里不走，也不知道心里怎麼想的。”

白香雪罵了一句，隨后慢慢摘下了口罩。

那一瞬間，白香雪那張可怕的臉了出來，在明亮的燈下，那半側臉上爬滿了像是樹一樣的疤痕，幾乎看不到一丁點完整的地方。

樂塵羽注意到，這家餐廳桌子是反材質的，人在低下頭吃飯時候，會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臉。

發現這點的他，立馬奪走白香雪手里的筷子，隨后又拿走白香雪的碗，他道：

“香雪，你把頭抬起來，我來喂給你吃。這里的桌子太低了，要是你自己吃的話，你的脖子會不舒服。”

“謝謝你啊，這會我的脖子還真有點不舒服。”

白香雪沒多想，雙手撐在桌子上，張開就讓樂塵羽給自己喂了。

自從去了杉磯，白香雪的神狀況就變得很差，尤其是在從醫生口中得知，無論花多錢，自己的這張臉都無法恢復的時候，白香雪幾度抑郁到鬧著自殺。

好幾次，都是樂塵羽及時趕到，將救了下來。

而自此之后，樂塵羽就一直陪在白香雪邊，就連白香雪去洗手間的時候，他也會乖乖地像是小狗一樣，在門口等著。

“香雪，其實我今晚不想季哥過來的。

但是沒辦法了，我家里得和我吵架了，連帶著我哥也不管我，平時那幾個跟我混的朋友，現在也都不和我聯系了。

而只有季哥，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對我好，拿我當兄弟，現在除了他，在整個燕城沒人真正對我好了。”

白香雪將里的蝦仁咽了下去，隨后淡淡道：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我生氣的是他那副永遠都覺得所有事無所謂，好像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跟他無關一樣的臭不要臉的態度。

你和他關系好，是好事。季晏禮這人我也了解，他對待朋友都是真心的，尤其是你們這種年紀小的，被他當做弟弟關心的人。

至于我和他嘛.......好吧，我承認，我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抱有跟他復合的幻想，我總是覺得我跟他似乎能回到從前，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好，可是呢，我現在意識到了，其實在他的心里，早就沒了我。

我對他來說，就好像是魚兒失去了自行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