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秦琬倒在一邊聽得樂不可支，“然后呢然后呢？”

聽到蕭冽被秦素安下藥非但不擔心，還一副十分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樣子。

蕭冽沒好氣地道：“當然是我逃了出來，怎麼，難道你很希我和秦素安發生什麼嗎？”

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如今告訴秦琬，竟然還在一旁看笑話。

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他，對他又在乎幾分？這一點，哪怕是和秦琬已經親近過那麼多次，他也完全拿不準。

他覺得就像一陣風，讓人握不住，拿不準，仿佛隨時都會羽化而去。

“那倒也不是。”秦琬靠在一旁的枕頭，笑嘻嘻地道。

“我攻破石城的第三天，徐鈺就帶來了秦天孚的軍令，讓我起兵去攻青溪，我沒有對秦素安下手，后來依舊糾纏不休，我便讓人把的一些事捅了出去，便恨上了我，在京城中散布了不關于我的流言，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還在我的府中安了人手……”

“那種毒是慢毒，短期不致死的，我猜還是饞你子。”

“可惜以后再也做不到了。”蕭冽冷漠地道。

秦琬笑了笑，忽然又想到，“我呢，你后來找到我了嗎？”

“你是自己回去的，我回守備府剛解了毒，手下的副將就來報了你的消息。”

“所以那個時候你沒見過我？”

“后來進京城的時候見過，遠遠地見了你一面。”

那時候他不知道會為他的妻子，所以并沒有在意。

只寥寥的看了一眼。

那時候的秦琬歷經了風霜，遠遠沒有此刻的秦琬這般彩照人，他只覺得纖瘦、呆板，在秦天孚的一眾子之中毫不起眼。

而眼前的秦琬，是站在人群之中仿佛會發似的，天然吸引著眾人目般的彩燦爛。

秦琬嘆了口氣，靠在了蕭冽的肩膀上，“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誰？”

秦琬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抬眸對上蕭冽的視線，“原來的我。”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的結局。”忽然，坐直了子，“平行時空，你能理解嗎？”

“什麼是平行時空？”

“現在的你、一刻鐘之前的你，以及一刻鐘之后的你，都不是同一個你，他們都分別獨立于自己的時空，都可以延出不同的時間線，也同樣會產生和現在完全不同的故事。”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

“在平行時空里，是在到達西州府之后去世的。”

蕭冽沉默了一會兒，握住秦琬的手，“所以，那只是平行時空，是和我們不同的故事。”

那一瞬間，兩人目對視，仿佛流了千言萬語。

原本這些天心都不怎麼好的秦琬，一下子又豁然開朗。

“蕭冽，你有一種能讓人安心的力量。”

夜里，燭閃，秦琬手抱住了他。

承元四年，石城。

徐鈺帶來了秦天孚要攻打青溪的軍令，軍隊休息了七天，便再次集結開拔。

之前攻占石城的朝廷軍隊不同，這七天，蕭冽的軍隊沒有一個士兵燒殺搶掠，甚至還派出了一千隊伍幫忙修理破損的城墻和房屋，短短七天時間，便獲得了整個石城子民的敬。

臨行之時，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臨街歡送。

人群之中，一個小小的影一路沿街跟著，蕭冽的隊伍出了城門，悄悄溜上城樓，目一直地盯著軍隊里的那位年將軍。

默默地看他來，默默地送他走。

那如的殘下，年拔俊碩的形，深深地刻在了的腦海里。

此時的秦琬還不知道，日后和這位年將軍會有怎樣的因緣。

次日，京城下起了鵝大雪。

秦琬醒來的時候，蕭冽已經起了，外室那邊一淡淡的香，勾得饞蟲大。

隨手披了件絨斗篷，半踩著鞋子打開了房門，外室的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院子里，蕭冽穿著件白常服正在練劍。

他穿白，平時都是深裳，如今一襲白在雪地之中，腳步輕盈，劍法颯爽，莫名有一種超然之。

蕭冽本就已練得差不多了，見秦琬起了，他便收了劍，回了廊前，拍了拍上的雪，才進了屋里來。

“怎麼不穿好服就出來了？”

他掃了眼秦琬半穿著的鞋子，連子都沒有穿，出雪白清的腳踝。

秦琬笑了笑，轉到一邊洗了個臉，隨口問道：“今天幾號了？”

“八號。”蕭冽道。

“你這邊事辦完了嗎？是不是要趕在年關之前趕回去？”

“你要是想留下來，我們就在這里過年。”

秦琬撇了撇，“這里一個人也不認識，無聊死了。”

“那就回去，等雪停了我們就啟程。”

洗過臉，秦琬坐在一邊拿了個包子吃，“明天再走，我還有點事要辦。”

“這場雪明天不一定能停。”

秦琬詫異地抬眸，“你怎麼知道？”

“帶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要會看天氣。”蕭冽也拿了個包子吃。

秦琬饒有興趣，“那你說這場雪什麼時候會停？”

“后天，正午。”

他竟然還確到了時辰。

伴著茫茫大雪，一個震駭人心的消息傳到了京城之中。

京城北亭茶館里，剛點了一盤茶點的秦琬，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太子秦征找到的那個金礦上朝廷之后，朝廷派工部前去進山采礦，第一批進山的人進去之后很快杳無音信，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之中。

工部侍郎元初又派了一隊人馬進山，十天后，只剩一人拖著殘軀回來。

那人一只手臂半條小對沒了。

他說，山里有怪。

再無工人敢進山。

工部侍郎沒辦法，只好上折請求調兵除怪。

金礦的事本來就十分招眼，引起京城里議論紛紛，如今金礦山里又出了怪，更是充滿了話題度。

秦琬拿了個綠豆糕，一邊吃著一邊聽茶館里眾人的議論。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那金礦山里的怪是什麼，不過秦琬卻猜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