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寒從不覺得自己是多愁善的人，可到沈知念，他的思緒就會不控制，飛向漫無邊際的地方。

“人生得意須盡歡，很有意思。”他說。

沈知念轉頭，看向那幅畫，不自覺地勾著角，“我現在就喜歡這句，時間太短了，不盡歡就怕來不及。”

盛祁寒疑，是什麼時間太短了？

還這麼年輕，怎麼說出這麼沮喪悲傷的話？

“盛祁寒，第二幅畫，你想讓我畫什麼？”

盛祁寒著，想了一會，“把這個主題給你吧，你覺得須盡歡的事是什麼，畫出來給我看看。”

沈知念端起水杯，腦海里涌出很多想法，人生短暫，很多好吃的還沒吃，有意思的游戲還沒玩，想看的風景也還沒見識，想畫的故事也還沒有構思好。

但這麼多事，不可能都去做，所以要分一個輕重。

想了許久，現在最想做的是，出去走走，悶在這里三年，都快憋死了。

查了簡略的攻略，就和吳雪薇聯系，詢問有沒有時間出去玩，可吳雪薇說要忙，去不了，聽著吳雪薇聲音有些疲倦，有些擔心。

“雪薇，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工作上的事，知念，我會理好的。”

吳雪薇要上班，肯定不能和一樣時間自由，也就沒多想，掛了電話后，準備回顧家，此時手機響起，是老師，祝海軒的電話。

按了接聽，卻響起沈母的電話。

“知念呀，是我。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沒辦法，只能來找你老師，想找到你。”

沈知念手機，低吼，“有什麼事，你不能來顧家找我，你去打擾我老師做什麼！”

若是真心找，去顧家不會有人攔著，可是卻偏偏去找老師，用這種方式來威脅！

“誰知道我去顧家，會不會又被你打出來。你會聽你的老師的話，不想讓你老師知道你的丑事，我在你老師辦公室。”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沈知念耳朵里也跟著一陣耳鳴，眼前黑了一片，坐在車上，突然覺渾發冷。

緩和十幾分鐘，才冷靜下來，眼前在逐漸有了一些圈，啟車去學校。

是的親生母親，為什麼一定要把徹底毀了才甘心呢？

站在祝老師辦公室外，深吸了一口氣，才去敲門，開門的是沈母。

“知念，你終于來了，我也就不打擾你老師了，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再談。”

沈知念應了一聲，也不想讓老師看見發瘋。

但來了，也該和老師打個招呼，這是禮貌。

看坐在辦公室后的老師，帶著眼鏡，沉著臉，心里愧疚。

的‘好母親’，肯定是說了什麼，才會讓老師把電話借給。

恭敬地了一聲，“老師，抱歉打擾您。下次，我來賠罪。”

祝海軒瞪著，“你有什麼罪，別給自己戴帽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做那些事，但你肯定有你的原因，別把老師想得那麼迂腐不講道理。”

祝老師這麼大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沈知念是他看重的學生，的人品，他是絕對信得過。

沈母說神力大，不聯系家里，沒辦法才來找他，想聯系沈知念。

剛開始，他是不同意把手機給。

他覺得沈知念不聯系家里，肯定的原因。

可沈母說話太難聽，還威脅要在學院里鬧事，他也不想沈知念名聲鬧得太難聽，才聯系沈知念。

沈知念聽見他的安，眼眶有些紅，蒼白的，揚起笑容，“嗯，我就知道老師疼我，我是有點小麻煩，不過我能理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祝老起了，走到面前，看神不對，還想說隔壁有醫院，要不要去看看，卻看搖頭，轉和沈母離開。

祝老著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氣。

這沈家的事，他也不好手，可是看著自己學生明顯狀態不太好，母親卻視而不見，著實是心疼。

“去吃晚餐吧，邊吃邊聊。”上了沈知念的車，沈母說。

沈知念直接拒絕，“沒胃口，你有事就在這里說。”

沈母瞪著，“你沒胃口，我要吃。你父親忙公司的事，管不著你，但我不能不管你，你始終還是姓沈，也是我一手帶大的。”

沈知念瞅著，覺得太搞笑了。

把帶大，就為了給弟弟做墊腳石，把當商品一樣賣掉？

“我要去這家餐廳。”沈母拿出手機，指著一個地址，讓開車。

沈知念不想和啰嗦，啟車去說的餐廳。

一路無言，到了餐廳，坐下點餐，沈母詢問，“聽說你連備孕的藥都不喝了，沈知念，你到底在想什麼？沒有孩子，你和顧景川又沒有，你靠什麼依仗？

聽說你還鬧離婚，真是越大越蠢，要吃藥才能止住你瘋病！”

沈知念嫌煩，“吃都堵不住你的，你想生，你自己怎麼不生？你覺得兒子好，去生五六七八個！”

提起兒子，沈母臉暗淡，放低了姿態，“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救你弟弟出來，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沈鵬程的案子，都蓋棺定論了，還怎麼救？他犯了法，就該罰。沈夫人，你能不能對法律有點敬畏之心？”

“我不管什麼法律，就是你親手把你弟弟送進去的，你要是不救你弟弟，就是你不對！”

沈知念深呼吸，算了，談不攏，那就沒得談。

起想走，卻又被抓住手腕。

“急什麼，我還沒吃好呢。沈知念，你不想說你弟弟，那就說點別的，你為什麼要和顧景川離婚？”

沈知念甩開的手，忍著脾氣，再次坐下，“那我問你，為什麼要把我賣給顧家？”

“那怎麼能算是賣，顧家是世家豪門，在那里吃穿不愁，你是顧家大，知念，我和你爸爸都是為了你考慮，你怎麼就不懂呢？”沈母苦口婆心，還一臉傷的表。

沈知念嗤笑，“為我考慮，那你有考慮過我想要什麼嗎？沒有！你們在乎的，是你們能從顧家拿到什麼利益，得到多好。別再為你們的自私自利找借口！”

想要道德綁架，沒門！

“你出嫁，我們拿點彩禮，這怎麼算是自私自利呢？沈知念，你以前不是欣賞顧家大爺，覺得他很有才華，還說以后要去他的公司上班嗎？”

沈母又絮絮叨叨地說，“顧大爺雖然不你，但在顧家也沒為難你，就是你太貪心，想要的太多。”

沈知念不搭理，著窗外出神。

確實是很早就認識顧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