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長輩,趙清影忽然天馬行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從被邊潯舟強行搬到醫院后面的小區,那間不大能見的次臥也就很進了。
當然也猜不到搬家那兩天,邊潯舟是懷揣著怎樣的激,打開了那間次臥的門。
然后看著滿墻近乎全、超標、荷爾蒙滿滿,全是男人的巨型海報。
雖然,現在的家里,那間屋子也是完全復原的。
而且在黃金VIP位置,還多了一張這會兒正抱著的男人的,悶的樣子。
想到這些,趙清影揪著他問。
“我那些照片,你媽怎麼知道的?”
上次登門,臨走前,邊媽媽在耳邊小聲說著,說和小月也喜歡帥哥。
尤其是那種健碩卻不夸張,形高大,五朗的男人。
甚至邊媽媽還說,更喜歡西北漢子。
可惜,邊爸爸是個純純的北方人。
邊潯舟故作茫然,“什麼照片?我沒給我媽發你的照片啊。”
“別裝了,小月把我那些底片都要走了。說要洗出來放大,缺靈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
邊潯舟啞聲沉默。
“邊潯舟,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邊潯舟抱著,還沒開口,就聽到代駕說到了。
趙清影冷哼一聲,接著大力推開他,先一步下了車。
回到家后,著腳進了次臥。
邊潯舟隨后趕到,見在輕輕漾的海報中間站著。
看向那些模特時的眼神,是那般清澈。
有一瞬間,邊潯舟好像明白了。
時的,應該有跟邊潯月一樣的夢想。
攝影。
可說12歲那年,就堅定走向枯燥又冗長的求醫路。
邊潯舟手掌撐著門板,暗自揣測。
12歲那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趙清影往里走了兩步,站在一張照片前。
邊潯舟知道那張照片的容。
看地點,應該是在藏區拍的。
趙清影輕聲開口,“這是我高考后績出來去玩,在西藏呆了半個月,要從那邊陸口口岸轉戰去尼泊爾和不丹。”
“那半個月,風景拍了不,婦和孩子,包括老人也拍了不。”
說著說著,笑了。
邊潯舟輕聲走過去,在旁邊。
看到好看的眼睛了,有一層淺淺的水霧。
“我在辦出境手續時,一上午灰蒙的天空,突然被一道的利刃劈開。”
“那個小小的裂口慢慢被剖開,創口變大,芒萬丈!”
趙清影看他,“那一刻,我在不遠的的高臺上,見到了他。”
靠在邊潯舟肩上,“邊潯舟,你在他眼里看到了什麼?”
這男子二十三歲,因為高原環境,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蒼老些。
他對著十八歲的趙清影舉起的鏡頭,笑的如頭頂上傾灑的。
周遭是暗沉的,亮著的只有他,和那雙澄澈的眼睛。
“看到了善良,淳樸,還有,還有對你的信任?”
趙清影嘆著氣,抬手覆在那雙泯然騙過眾生的眼睛上。
“他媽的,能不信任嘛。他說,拍照,一百塊!”
邊潯舟:......
趙清影怒錘兩拳,在空氣中盡釋放自己被騙的蠢氣。
“我趙清影高考后,腳指頭剛剛接到社會的邊界線,就被上了一課。”
“代價是一百塊!”
發泄完,獨自走了出去。
留下邊潯舟看著那海報上的男子,孤芳自賞,暗自凌。
等他再出來時,趙清影主臥的門已經關上了。
他想敲門,聽到里面哼著的小曲,笑了笑,關門離開了。
樓上樓下住著的倆人,各自洗了澡,又很默契的站在臺上吹風。
“明兒還得上班,不睡嗎?”
趙清影抬頭往上看,“呵,邊主任,明天幫我聯系防窺的,我這家里,好沒安全。”
邊潯舟呵呵笑著,“不能只防窺,得用磚頭把臺砌上。”
趙清影趴在窗戶上,勾著手指讓他更低一點。
“干嘛?想親我?你只是手指細長,又不是長頸鹿!”
趙清影臉上的弱弱的,徒增了幾分讓人擁懷里的憐惜和破碎。
前提是,不能開口。
果然,好景不長。
下一秒,他聽到一句,“大爺,你上了年紀覺可以理解。可不能滿腦子都是大自然里雌雄配的事,畢竟春天過去了,現在是初夏。”
“初夏!”
說完,趙清影關上窗戶,毫不留的消失了。
邊潯舟看著黑掉的窗戶,說了句晚安。
-
隔天清早,趙清影吃著早飯,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
放下手里的豆漿,“誒,我問你個事。”
邊潯舟把剝好的蛋給,“什麼事?”
“你是當時是用怎樣的心態幫我把那滿屋的寶貝,搬到這里來的呢?”
邊潯舟的表耐人尋味,實在有趣。
“拉布唄。”
他接著說,“屋門打開的下一秒,拉布就被我拎出去了。”
趙清影狐疑地盯著他,“所以,是拉布先進去那間屋子的?”
“對啊。”
趙清影舉著他剛放過來的蛋,“邊潯舟,拉布是怎麼知道我的碼的呢?我那間房,梁歡都不知道碼。”
“換句話講,梁歡只知道沒進去過。”
邊潯舟咀嚼的作停了,看著等著解釋的眼神。
“有碼嗎?”
趙清影神自若,“有啊,簡單的碼鎖。”
“6個0唄,我告訴拉布的。”
“真好!您這心態,還真有古時守城君主的心態。任憑百萬大軍駐軍城下,我自巋然不。只要我不開城門,他們就休想奪我城池,毀我子民。”
這下,神外的邊主任,徹底繃不住了。
在他想開口說話前,趙清影不給他機會了。
“吃吧,我知道了。回頭見了拉布,我給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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