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霜驚訝極了，手中的購袋掉落在地，磕磕的開口，“楚，楚年？”

“干嘛那麼驚訝？不認識我了？”他站起來，逆著，額前幾縷碎發遮住左側眉。

右側眉還有一道斜著的疤痕，臉上似乎有片傷。

是他特意讓造型師畫的戰損妝。

銀夾克在燈下微微閃爍。

楚年一步步走向。

有一瞬間，莫南霜竟產生一種錯覺，好似鐘的游戲人，穿過手機屏幕，走進現實。

他彎腰撿起地上購袋，拎在手里，遞給，“你東西掉了。”

莫南霜接過去，低下頭，眼神飄，心頭有幾分慌，“謝謝。”

“你，怎麼想起染頭發？”邊往里走，邊用余悄悄看他。

沒想到他染這個發，竟然這麼帥。

莫南霜心里怦怦跳，想直接把他撲倒。

他這妝造，和喜歡的游戲角實在太像，可游戲人看得見不著，邊這個能著。

垂在側的手指蠢蠢，最終還是理智打敗花癡，占據上風，忍住想他的沖。

“我看你房間里的那些海報上，好像就是這種造型，突然心來，想換個造型。”

楚年垂著眼瞼，低聲解釋，又抬起眼皮，盯著問，“這樣……好看嗎？”

面前的孩看他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皮，白皙的側臉一點點染紅，手指下意識絞，結結道：“好，好看。”

莫南霜發現自己今晚說話不太流暢，在心里暗暗罵自己沒出息。

怎麼人家換個造型就激這樣子？

深吸口氣，住怦怦跳的心，低下頭不敢看那雙淺眸子，“那個，我先回房間洗澡了。”

說完匆匆忙忙跑開，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上手。

今晚的他也太帥了吧。

莫南霜跑回房間關上門，先躺在床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一會兒。

以往回家都要先去臺貓窩看看自己的小貓貓，今天完全把這事兒拋在腦后。

洗澡時，滿腦子都在想剛剛逆著，妝容很酷的銀發男生。

莫南霜閉著眼睛，甩甩腦袋，水珠順著頭頂往下蔓延，將花灑的水力調大些，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別想了，別想了。

再想下去，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今晚……

晚上九點，外面開始刮風，呼嘯的風聲越來越劇烈，樹葉被吹的凜冽作響。

楚年抱著被子敲開莫南霜的門，小貓從他懷中探出腦袋，沖莫南霜喵喵了幾聲。

“呀，小豹豹，是不是想媽媽了？”著小貓的后頸提溜起來，將貓抱到自己懷中。

楚年臉上的妝沒卸，說話時，額角的銀發微微抖，“我看新聞說今晚上有大暴雨，我有些害怕打雷，今天能不能來你房間一起睡？”

“你害怕打雷？”莫南霜正在給小貓順的手微頓，眼中帶上幾分懷疑，有些不相信。

楚年垂眸盯著手中被子，語氣落寞，“當年地震時，外面就是這樣狂風驟雨的天氣，我的家人，全部消失在那一天……”

“你進來吧。”莫南霜聽不下去，覺心臟被什麼東西捅了一下。

加上他這戰損妝，眼前仿佛出現一幅畫面，是小小的無助的楚年，頓時特別心疼。

一向容易心。

楚年抱著被子走進房間，安靜跟在后。

“我先把床收拾一下。”

床雖然不小，但上面堆滿的服，幾乎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躺的地方。

喜歡堆的七八糟，說這樣比較有安全。

楚年把被子放桌上，幫一起收拾。

莫南霜忽然發現自己臟簍中的服都消失了，“誒，我服呢？”

“我洗了。”楚年一邊鋪被子，一邊低聲解釋，“今天下午打掃房間，發現你這里有臟服，我就一起放洗機洗了。”

“啊，那我的那些呢？”

“你放心，我都是用手洗的，沒有放洗機和其他服一起。”

“不是……”莫南霜眨眨眼，臉微紅，有些局促，“你都用手洗的？”

他點頭。

莫南霜閉閉眼，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他彎著腰給洗服的畫面……

天哪，還不如用洗機洗。

兩人收拾完在被窩躺下。

晚上十點左右，外面風聲越來越大，閃電劃過長空，一道驚雷響起，豆大的雨點打在窗臺。

雨聲太大，莫南霜睡不著，楚年也沒睡著，兩人都睜眼看天花板吊燈。

莫南霜心來，忽然提議，“楚年，我們看鬼片吧。”

“啊？”他轉過來，盯著略微興的眼睛，遲疑道：“現在嗎？”

“嗯。這個天氣和氛圍，多適合看鬼片呀。我去拿平板。”

莫南霜坐起來，穿鞋下床找到平板，關掉燈，又拿著平板躺回被窩。

房間陷黑暗，厚重的窗簾遮住打在玻璃上的暴雨，只有床上亮起微弱的。

莫南霜打開平板，調整到合適亮度，將平板放在兩人枕頭中間。

趴在被窩里，楚年也趴著。

“我們看這個吧。”莫南霜選了一部恐怖指數非常高的電影。

看到最恐怖的地方，外面忽然響起一聲劇烈的驚雷聲。

楚年嚇得一抖，直接掀開被子，鉆到被窩里抱著，將臉埋在懷里，不敢探出頭，“太可怕了……”

這種恐懼一半真一半假。

鬼片還好，沒那麼可怕，他害怕雷聲是真的，但這麼多年也克服過來。

此刻的行為，有表演分在。

莫南霜穿著睡，長袖長，綢質地，不算厚。

隔著服，能他的溫。

他的腦袋，幾乎著的。

這樣面對面的親相擁，搞得臉紅心跳，手腳慌，“你……”

抬手間，不小心誤到平板，屏幕亮度被調到最暗，現在只能聽到里面傳出的恐怖鬼音效，看不到畫面。

“怎麼這麼暗？什麼也看不見了，我調下亮度。”莫南霜著黑，在屏幕上點 。

楚年松開，抬起頭，出手想要幫幫，“我幫你弄。”

兩人的手同時在屏幕上點來點去，不知點到哪里，屏幕里恐怖鬼忽然變某種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屏幕也隨著聲音亮起，極沖擊的激烈畫面同時闖兩人眼睛。

楚年石化在原地。

莫南霜手忙腳的想要關掉，卻發現平板死機，本點不。

咬咬牙，心里懊惱不已，干脆把平板扣過去，聲音按到最小，任由屏幕中男自由活。

房間又陷黑暗。

幾秒后，楚年遲疑著開口，“你……很喜歡看這種東西嗎？”

莫南霜咬著瓣，臉頰發燙，“難道你真沒看過？”

“沒有。”楚年依舊是上次的答案。

“那……”用手指著平板邊緣，沉默十秒，忽然按音量鍵，又把平板反轉過來，靠著床頭立住，“今晚看吧，給你長長見識。”

于是兩人聽著窗外暴雨，躺在同一個被窩，一起看著……

楚年手擋住眼睛，不好意思，“還是算了……”

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被污染。

“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做什麼？”莫南霜拉下他覆在眼睛上的手。

卻被他反握住手。

楚年盯著，結輕輕滾，嗓音啞掉幾分，“你知不知道和男生一起看這個，意味著什麼？”

“我……”被窩里充斥著他的味道，莫南霜閉上眼睛，忽然近他，聲音小的幾乎快被雜音覆蓋，“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