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棠醒來的時候,景引鶴就坐在床邊看文件,見眼皮微微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文件湊了過來。
嗓音溫的似是能溺出水來,“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裴允棠從顯懷之后一直側躺著睡,這會兒只覺得左邊手臂被的有些麻木,坐起來后,將左邊手臂抬了抬。
“手有點酸。”
景引鶴立馬張到不行,趕幫了,“哪里,小臂還是?”
裴允棠手指了指靠近肩膀的位置,“這里酸的很,抬不起來,使不上勁兒,不知道是不是睡覺的時候,扭著了。”
景引鶴本來還想說,是不是今天施針的時候扭著了,幫按了兩下才想起來,施針用右手。
看來他真是張過頭,腦子都快不會轉了。
按了好一會兒,裴允棠又嘗試的抬了抬胳膊,看向景引鶴時還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開口的嗓音也滴滴的“稍微好了一點點。”
聽到這麼說,景引鶴趕又幫按了會兒。
“不著急回去,你躺好,我再幫你按按。”
嗯~
裴允棠乖乖的靠在床邊半躺著,任由景引鶴為自己進行心的按服務。
“咱們離開后,秦進病房不知道對著秦三爺說了些什麼。但是看的作應該不是什麼好話,離開前,在病房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看向秦老爺子的目,也帶著殺意。”
秦三爺這個稱呼,讓裴允棠稍微愣了好一會兒。
畢竟,在深城,人人都稱呼景引鶴是景四爺,險些沒緩過神來。
“我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秦老爺子面前,想必,秦應該按耐不住了!”
的想法和景引鶴不謀而合。
一想到懷著孕還要這麼辛苦,景引鶴便有些心疼,“除了手臂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裴允棠仔細了一下之后,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有點算不算?”
這點景引鶴早就想到了,“剛剛看你醒來,我就已經訂了餐,等會兒該送來了。”
吃飯時接到了外婆打來的電話,詢問他們怎麼還沒回去,裴允棠簡單解釋了一下原因之后,兩人趕吃了飯收拾好東西回去。
見兩人這麼久才回來,姜家二老擔心到不行。
車剛進別墅院,遠遠的,裴允棠便看到姜家二老站在廊下等著兩人,車停穩后,趕下車朝外公外婆揮了揮手。
外婆便趕邁步朝他們走來,還過來扶裴允棠。
“你們回來之前,景夫人還打了個電話過來,得知你們出去很久還沒回來,也有點擔心了。”
聽到外婆的話,景引鶴趕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還在靜音中,沒有接聽到景夫人的電話。
“棠棠,你和外婆先進去,我給媽回個電話。”
回到客廳之后,裴允棠便將今天發生的事,和外公外婆說了一遍。
“我用的確實是鬼門十三針的針法,但三針下去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我想等隔一兩天再過去,加到五針試試看。”
秦禮的況有點復雜,很有可能也是他自己潛意識里不愿意醒來,還在用自己虛無的意識和秦老爺子做抗衡。
這個時候,強行將人喚醒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也得讓他的潛意識能夠接。
還有就是,他躺了那麼久,一直都是儀在維持的基本機能運轉,和阮祈年還很不同。
阮祈年雖然神失常,但他能跑能跳的,這兩年的活量比正常人還要大,素質倍棒。因此可以直接下猛料讓他徹底醒來,也不用擔心他的接不了。
但秦禮不同,下猛料,他也承不住。
姜老爺子聽說了秦禮的況后,也簡單和分析了一下,“問題不大,之前秦家就有意想請我進京,但那個時候,你舅舅正在升職的關鍵期。”
“我怕影響你舅舅,不敢和京都這些人來往,這才沒過來。”
誰能想到,自家閨竟然能和秦禮扯上關系。
景引鶴走進客廳之后,見裴允棠已經和姜家二老聊完,也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秦母倆近期可能會有大作,只是不知道,是針對棠棠,還是秦禮。”
“不管是針對誰,我們都得做好應對之策。”
裴允棠只覺得遇到這些事,很是頭疼,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個小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這麼想著,便朝著景引鶴邊靠了靠。
“希這件事早點結束,我想趕回深城待產。”
現在快5個月了,偶爾還可以覺到肚子會一下下,再往后,子只會越來越笨重。
希能在一個月,把這邊的事解決掉。
“問題不大。”
只要秦和秦三夫人開始手,接下來,事應該會進展很快。
在看到秦三夫人離開老宅之后,溫雨瓷有些不放心便親自開車跟了上去,生怕安排下面的人去跟蹤,會泄消息。
一路跟著還不忘給裴允棠發定位,等到裴允棠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跟著秦三夫人進酒店了。
只是秦三夫人很是謹慎,開了間總統套房在里面等著,這兩人要是都進房間后,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溫雨瓷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什麼辦法之后,只好給裴允棠發信息說了這件事。
看看景引鶴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吧!
信息發過去沒多大一會兒,景引鶴便將辦法發給了溫雨瓷。
而另一邊。
秦三夫人在套房里讓服務生送了紅酒,服務生借助倒酒的機會,隨手往酒柜屜里,丟了個錄音筆。
秦三夫人一邊兒品酒,一邊兒開著舒緩的音樂,沒意識到,會有人在這里算計。
等到秦進來之后,直接將音樂給關掉了。
“媽,給我爸看病的人,是裴允棠!”
秦三夫人微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裴家那個小丫頭?沒事,不了什麼氣候!”
說著,姿搖晃的倒在了沙發上里,懶洋洋的將整個子都陷了的沙發里,還不忘沖著秦揮了揮手。
“別擔心。”
秦都快被這副樣子給氣笑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之后,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媽,到現在你對我也不說實話嗎?你弄得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你知不知道,裴允棠是不是我爸的兒?如果是,我覺得我們不如,直接把列到私生上,就算老爺子查到,也不會接回秦家的!”
這些年,在秦家過著錦玉食,養尊優的大小姐生活,是絕對不能離開秦家這棵大樹的。
至于裴允棠,要是識相點,不跟自己爭還好。
要是敢爭,那就手弄死!
什麼給秦禮治病,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會治病,不過就是想要接近秦老爺子的借口罷了。
看老爺子今天對的態度,變化多快啊,甚至連落在自己上的目,都開始變了。
以往,老爺子什麼時候不是寵溺著,把當掌心寵一樣,要什麼給什麼。
所以,絕對不能讓裴允棠有機會回到秦家!
誰知道,一扭頭,沙發上的秦三夫人都快睡著了。
氣的沖過去喊了一聲,“周蘭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鬧!”
喊完之后,他直接手將人從沙發上拖拽起來,眼看著周蘭娜已經快要睡著了。
干脆直接從茶幾上端起一杯水,便朝著臉上潑了過去,霎時間,便讓周蘭娜的酒醒了大半,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之后,才沖著破口大罵。
“你發什麼神經啊!”
周蘭娜一向是最在意自己的外貌了,這會兒被氣的,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趕起沖到洗手間里,簡單沖了個澡后,穿著浴袍出來怒氣沖沖的看著秦。
“遇到一點點事,你就大驚小怪,嘰嘰喳喳沒完沒了,這些年在秦家,你到底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秦被這麼訓斥,也氣鼓鼓的瞪了好幾眼,實在是不想搭理了。
等到周蘭娜吹好頭發之后,這才走過來,正要再端起紅酒的時候,迎上兒那有些惱怒的目,只得將手中的酒杯,訕訕的放了下來。
“好啦~”
“不就是個裴允棠嗎,也只得你這麼生氣,老爺子不是還不知道的份,那就給一個份好了!”
“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私生,老爺子又不止你爸一個兒子,秦家也不止這一房,隨便跟安個私生的份還不是很簡單嗎!”
“至于那個秦禮,不管裴允棠能不能治,都得讓他死!”
說著,眼底突然迸發出一道狠厲的目,驀然側眸看向秦,“而且,一定要讓他死在裴允棠的手里。”
“這樣一來,不管裴允棠是什麼份,老爺子都絕對不會放過!”
啊!
秦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媽媽會把事想到這麼長遠,做的這麼絕。
但想到這些年,不管發生大小事,都能想辦法幫自己擺平,原本懸著的心,瞬間就放松了下來。
“嗚嗚,我就是著急,你都不知道,爺爺今天見到之后,神都開始不對勁兒了,看我的目也變了!”
“我仗著爺爺的寵,在秦家作威作福,哥哥們就不說了,肯定也是疼我的,但那個溫雨瓷,我可是把得罪的的!”
兩人又謀了好一會兒,才退房離開。
們前腳剛走,后腳溫雨瓷便拿著錄音筆離開,急匆匆的去找裴允棠了。
一路上只顧得開車,也沒有去聽錄音筆里的容。
正好是下午下班的時間段,路上還堵車,看了眼時間,自己今天肯定不能回去用晚餐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怪罪,便給秦清衍打了電話。
“不回來?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
溫雨瓷很想告訴他,忙著大事呢!
但一想到他對秦也很是疼,萬一告訴他之后,他不但不相信,轉再把這件事告訴秦母了可怎麼辦。
思來想去,溫雨瓷還是決定,暫時先不說了。
“我跟你說了,我兒時鄰家妹妹來了京都,我陪逛逛!”
秦清衍也有些火大,這段時間用這個借口,頻繁出去好多次了,而且每次還都在外面吃了晚飯,很晚才回來。
之前就算是有類似的事,都會詢問一下,自己有沒有時間陪一起。
現在呢?
問都不問?
這很難不讓他多想啊!
秦清衍幾乎是帶著怒意的開口詢問,“是誰,你那個鄰家妹妹是誰,什麼名字!”
他倒要查一查,看看到底有沒有說的這號人!
倒不是懷疑在外面有人,而是覺得,最近的行為真的很可疑。
“裴允棠,深城景家,景引鶴的妻子!”
溫雨瓷也沒有瞞著他,直接將裴允棠說了出來,只是暫時不打算把裴允棠和秦禮的之間,可能存在父關系告訴他。
“景,景引鶴?”
秦清衍愣了好一會兒之后,勾無奈的笑了笑,“你呀你,早點說也沒有什麼啊,我最近有個項目一直在跟他談合作呢!”
“聽說他妻子懷孕了,你……”
正說,秦清衍的語氣驀然頓住,“你說誰?”
裴允棠!
這個名字怎麼那麼悉呢,這不是爺爺說的那個,盛會長好不容易才請來的小神醫嗎!
溫雨瓷懶得和他說那麼多,“怎麼,現在不懷疑我人了?不懷疑那就掛了吧,我開車呢!”
溫雨瓷急匆匆的趕到之后,便趕將錄音筆從手提包里拿出來,將音量開到了最大。
“也不知道有沒有錄下什麼聲音來。”
服務生說,進去的時候,音樂一直在響,如果沒有關掉的話,可能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前面聽了許久都是音樂,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音樂驀然停住。
等將錄音全部聽完之后,裴允棠只覺得肚子都跟著了。
“好,好狠的心啊!”
竟然計劃,要讓秦禮死在手上!
如此一來,就算秦禮是親生父親,這輩子也絕不會再和秦家扯上任何關系了。
既如此,那不如,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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