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急診室。

我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

李敘言和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我聽到門響強撐著子把服穿好，被擔架抬上救護車時，他滿眼擔憂張地守在我旁。

到醫院，他忙前忙后的幫我辦手續，找醫生，推著我去拍頭部CT，醫院里的人都認識他，看到他這麼細心的照顧我，我聽到有人議論我是他友。

不知道李敘言聽到沒有，我想解釋，剛撐著子抬起頭就因強烈的眩暈嘔吐了。

“別，醫生讓你平躺靜養。”李敘言按住我肩膀，用紙巾掉我角嘔吐。

這一刻，說不是騙人的。

他找人將我安頓在住院部的病房，這里要比急診清凈，他寸步不離的照顧，醫生過來跟他代我的病。

初步診斷外傷引起的腦震，眩暈和惡心也都是由此引發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看到片子才能判定顱是否有出況。

目前看問題不是很嚴重，讓我先臥床靜養，等待檢查結果再確定治療方案。

他很細心，詢問醫生我這段時間在護理上需要注意的事項，飲食是否有忌口，還有后續復查等問題，事無巨細。

在旁人眼里，說我不是他友怕是都沒人信了。

醫生離開后，李敘言搬來一把椅子坐下，輕聲問我：“哪里不舒服，你及時跟我講，我找醫生過來。”

我緩緩睜開眼，“還是覺得頭暈惡心，想吐。”

他拉起我上的被子幫我蓋好，說：“腦震是會有這些癥狀的，需要你臥床靜養一段時間。嗎？”

“嗯。”我一，頭就疼，“嘶……”

他打開保溫杯將吸管送到我邊，我含住吮吸，水溫剛好，喝下子暖暖的。

我注意到保溫杯上的價簽還沒撕，應該是在醫院旁的超市里買的。

“謝謝。”我又閉上眼。

李敘言將保溫杯蓋好，說：“你要在這觀察二十四小時，別擔心，我會一直陪你，你先睡會兒。”

說實在的，我是真不好意思麻煩他。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剛聯系了唐倩，一會兒來醫院照顧我。”

其實，我并沒有打電話。現在別說打電話，我連說話都在強忍著不適。

李敘言一頓，又驀地笑了，“你確定唐倩會來？”

我沒多想，也沒打算真麻煩唐倩，只是找個借口讓他回去。

“嗯。”

李敘言無奈地笑，“唐倩昨天去學習了，要一周后回來。”

“……”

我緩緩閉上眼，將頭轉向另一邊。

此時此刻，真是尷尬的不想醒過來。

李敘言溫聲說：“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你不想麻煩我，可朋友之間相互照顧，沒什麼，別過意不去。”

“……”我哪配是他朋友。況且，已經有人誤會我是他友，萬一遇到有心之人故意拉踩，李敘言的仕途會被我耽誤的。

我閉了閉眼，提起一口氣，“晚上只在這躺著，不用人照顧，你先回去。”

李敘言掖好我肩膀的被角，“人不舒服別總說話了，睡你的，我不會走的。”

我實在沒力氣跟他爭辯，只能閉上眼休息。

病房安靜，心率檢測儀發出有頻率的聲響。

李敘言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沈聽瀾來了，我跟他解釋。你一個人在江華無依無靠，照顧你也是我主提的，他不會怪你。”

我不在乎他來不來。

我人差點從鬼門關走一遭，還在乎他怪不怪我。

他要還是個人，就不該怪我。

我說：“他不會來的。”

此時的沈聽瀾正陪著梁沫彤，沉在的溫香玉中，哪有閑心關心我發生什麼事。

這一夜，我似睡非睡的疼了一宿，李敘言靠著椅子將就一宿，對我們倆來說，都辛苦的一夜。

寂靜的走廊里漸漸有了響，我睜開眼看到晨從窗口灑進來，落滿他全，李敘言抱著手臂歪著頭睡著了，隨著呼吸腔輕微的起伏。

我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被這麼優秀的男人喜歡我該慶幸，可他越是出越襯得我骯臟不堪。

他眉心了，接著抬手上后頸，隨著頭緩而慢的轉，擰起的眉也隨著漸漸舒展。

忽的，病房的門被推開，李敘言聽到靜睜開眼，我連忙閉上。

“你怎麼在這？”沈聽瀾語氣不悅。

李敘言怕吵醒我，起低聲音，說：“我們出去說。”

我擔心沈聽瀾又誤會李敘言，再鬧出什麼事端，拖著疲憊的子忍著惡心坐起來，“不關李局的事，我昨晚暈倒磕了頭，李局正好打電話來，他讓我轉告你關于低空經濟的政策時間找他聊聊，我就求他幫著打急救電話。”

沈聽瀾來到床邊，先看我頭上的紗布，“沒事吧。”

我說：“腦震，需要臥床靜養觀察。”

沈聽瀾帶著責備的口氣，說：“昨晚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我下干的，“我給你打了，你手機關機。”

沈聽瀾眼波微，“我沒有關機。”

“不相信我？”我將枕邊的手機解鎖遞給他，“看看吧，有撥打記錄。”

他看了看，表有些匪夷所思，“可能不小心到了。”

“沒關系，”那些借口都不重要，“我已經在醫院了。”

沈聽瀾對李敘言說：“謝謝李局的幫忙，我助理的住院費多轉給你。”

李敘言淡笑下，“沈總客氣了，我和晚澄是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這些小事。”

我看到沈聽瀾握住手機的骨節微微用力，泛著青白，然后笑著謝。

“孟助理能有李局這樣的朋友，真是幸事。但我還是要替謝謝你。”

此時，沈聽瀾站在窗口，明明是同一片晨落在上，他背上的卻是泛著冰冷的金屬澤。

李敘言依舊眉眸溫和，“已經謝過了。”

話落，他將目投向我，說：“昨晚CT結果出來了，萬幸顱沒有出。早飯讓你吃些清淡好消化的，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剛要說都可以，沈聽瀾先一步打斷道：“不勞煩李局，早飯我已經讓人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