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穿上暮寒玨的服之后余依也心跳加速了半天。

暮寒玨上的那苦艾松香味著包裹著，像淬了劇毒的藤蔓將纏繞，又順著鼻息盤踞到心上，沉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不小心看見的男人的材忽然浮現在腦海中。

不管是那壑分明的八塊腹，還是那些縱橫錯的新舊傷痕……

余依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又甩甩頭，垂下眸子，自言自語道：“別再想啦！”

“不可以這麼喜歡他。”

“那樣的話，等到分開的時候會很難過的。”

把生活與未來寄希于男人是最蠢的想法了。

像暮寒玨這樣的人太過于強大，難以把控。

在這段由他主導的關系里，一直知道自己恐怕沒辦法一輩子他的寵。

不過，既然現在上天差錯的讓擁有了這麼一個完老公，那就先著嘛。

以后的事就給以后了！

余依掀起了被子的一角，鉆進溫暖的小窩里，貪似的抱著枕頭，任屬于他的味道將糾纏。

“希那一天可以晚一點到……”

浴室的水聲一直沒停，水柱砸向地面的“嘩嘩”聲不絕于耳。

暮寒玨自然沒有聽見床上小姑娘的碎碎念念。

再出來，余依好像已經睡著了。

一向是這樣沾枕頭就著，像小貓似的。

或許是睡夢中也覺到了側的床墊陷了進去，余依哼哼唧唧著，像只樹懶一樣纏上了暮寒玨。

這還不夠，一條還得搭人上，毫意識不到自己今天睡覺穿的是什麼。

暮寒玨無奈將帶進懷里了：“小笨蛋。”

……

天大亮。

余依昨晚沒定鬧鐘，一覺睡到自然醒，暮寒玨早就上班去了。

靠在床頭清醒了一會兒，昨晚除了做了個爬樹的夢之外應該沒做什麼離譜的事吧？

應該沒有。

好像在暮寒玨出來之前就睡著了，肯定沒機會趁迷糊對暮寒玨上下其手。

對，就是這樣。

余依滿意的點點頭，跳下床回自己房間洗漱去了。

正在刷著牙，放在一邊的電話嗡嗡作響，余依按了免提接起來，含含糊糊問：“誰啊？”

“依依，是表哥。”

余依一聽，立馬把里的泡沫全都吐了干凈，拿起來手機好好說話。

“表哥，你換手機號了啊？這麼早打電話來有事嗎？”

鄧楊疑的把手機從耳朵邊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十點半也很早嗎？

但他一向寵著自己的這個表妹，倒也沒反對睡懶覺，直接說了正事：“那個患者，你見到了嗎？”

余依垂頭喪氣：“沒有，連兒都沒見到，我還了個小傷。”

“啊？嚴重不嚴重？”

“沒事沒事，小傷口而已嘛。”

鄧楊舒了口氣，繼續道：“我聽到點小道消息，那位患者之前是在咱們淮城治病的，到了大概六月份才轉來京城，直接就進了賢普醫院。”

“賢普醫院一般人家可不好進啊，那是暮氏集團控的產業，萬一和暮家扯上關系就……”

余依皺著眉頭打斷了鄧楊：“怎麼可能，暮寒……”

余依真想自己倆耳刮子。

著急為了給暮寒玨辯解，差點說了。

立馬改口：“暮家是從軍的大家族，正苗紅，怎麼會做出來那種事啊。

……你別心了，給我查就得了昂。”

手機里傳來鄧楊低低的笑聲：“也是，可能我多慮了。”

余依給臉上噴了點保噴霧，接著問：“你今天有空嗎，我們見面聊聊？”

鄧楊沉默了一下，著自己被踢斷了的鼻梁骨，扯謊拒絕了余依。

“我沒時間，孟家這邊還有些別的事。”

余依沒設防，信了：“行吧，那回頭再說，你忙著我掛了。”

“好。”

掛了電話，余依將那串數字存進了通訊錄里，又撥通了暮寒玨的號碼。

等待鈴聲過后是男人低沉磁的聲音穿耳。

“想我了？”

“……”

余依再一次震驚于暮寒玨的不要臉，扶額哀嘆：“我就不該給你打。”

暮寒玨啞聲笑：“說吧，什麼事？”

“你不是說幫我在暮氏安排一個辦公點嗎，怎麼一直沒著落呀？”

對面那道聲音明顯懶散了不，好像還在揶揄似的：“小沒良心，我剛出完公差，哪有時間回公司？”

暮寒玨在房間里背對著窗臺瀉的坐著，沉黑的眸子意味深長的落在面前人的上，又對著電話講：

“過兩天讓暮景琛給你安排，你先消停消停。”

而后，轉著另一只手的手腕，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再把自己弄傷的話，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好嘛。”余依蔫的應了這麼一句，又道，“那你忙吧，我掛了。”

……

“顧小姐，可以把結婚證還給我了嗎？”

顧嫚從恐懼中回神，覺嚨里像是塞了一團什麼東西似的，不氣。

雙手微微發著，將一本鮮紅的結婚證到了暮寒玨手里。

暮寒玨卻好不悠閑自在，兩指夾住證件的一角，那小紅本在他指間劃出一道弧線，而后放進了大的袋里。

從一見到這個男人開始，顧嫚就渾繃。

盡管他沒有說半句重話，那字句中無形的威依舊令頭重千斤。

當看到暮寒玨給的結婚證上赫然印著他和余依的照片和姓名時，顧嫚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嗡鳴，像什麼東西炸裂、崩塌……

扯碎了最后的希。

“從住賢普醫院那天起，我想顧小姐一定清楚這是我的地盤。”

顧嫚抖著抬眼，暮寒玨那沒什麼緒的樣子令背后發冷。

“該說的我都已經和你聊過了，聽不聽是你自己的事。”

暮寒玨起遮擋住窗邊暖洋洋的，一片影籠罩著顧嫚。

那從心底一路蔓延上來的冷意遠遠寒涼過極北的風暴。

“現在把你所知道的都如實說出來，我可以算作是你和子急之下發生的爭執，私了解決。”

“但如果你不說，”暮寒玨冷淡的視線掠過顧嫚，“等到上面的人查下來，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他沒有片刻停留，直接離開了病房。

顧嫚像是失重了一樣，直直跌坐在地，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媽……怎麼辦啊？”

顧嫚渾癱，手腳并用爬到了病床前，泣不聲。

“我做錯事了……怎麼辦？可我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