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提前下樓去把車從車庫里開了出來,在路邊打著雙閃等人。
暮寒玨和余依先后上了車,車的氛圍出奇的安靜。
余依張了張,幾次想主和暮寒玨說話。
但轉眸一看到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剛到邊的話只好又咽了下去。
“寒部,送您回去?”墨硯問道。
“先回軍區。”
余依終于找到了機會和他說話,乖巧地靠在他肩上,雙手挽起他的手臂:“這麼晚了,去軍區干嘛呀?”
暮寒玨到底是沒拒絕的接近,低眸看著的發心,說:“落下點東西。”
“明天上班再弄嘛。我都困了,你回家幫我吹頭發,陪我睡覺,好不好?”
墨硯在心里點頭認同,他也想回家和老婆,不想加班。
但從車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
瞅著寒部這一臉沉的樣子,估計是沒戲。
余依平日里不怎麼跟暮寒玨撒。
這會兒剛從段旭洲那了就急著撒討好的樣子讓他更加不爽。
就像是把什麼東西坐實了似的。
暮寒玨到自己心里像是有團火似的,余依越是乖巧討好就讓他越煩躁。
他看著,心里甚至生出齷齪的念頭。
真想掐著的脖子把人按倒在后座上,再一層一層的剝開,細細品嘗屬于的滋味。
想把弄哭,聽紅著眼哀求,讓永遠臣服于自己。
要是這樣的話……
暮寒玨收回了翻涌著的眼神,闔眸了眉心。
要是這樣的話,非要恨死他不可。
“乖一點。”
余依覺到自己的頭被了一下,由于離得近,還約聽到暮寒玨嘆息了一聲。
“那好嘛。”抱著暮寒玨手臂的力道更收了一些。
像是個萬分珍視的小作。
“開車。”暮寒玨吩咐墨硯,任余依抱著。
“是。”
墨硯剛要踩下油門,駕駛位的車窗忽然被敲了敲。
他疑地降下了半截車窗,問暮景琛:“干什麼?”
“你把車門打開,順便送送我。”
墨硯:“……”
暮景琛很自覺的沒到后座去打擾,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墨硯像是在吐槽似的:“我來之前還問你怎麼回去,你說自己帶了司機。”
暮景琛大言不慚地點頭:“對啊,就是你。”
墨硯:“……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暮景琛可是理直氣壯:“你不答應我干什麼讓我上來?”
“暮二,你能要點臉嗎?我們這是要去軍區,和你不順路。”
“一腳油的事兒,快點快點,周特助得流了,要不然我肯定不麻煩你。求你了,親哥。”
“……”墨硯無語,“你親哥在后面。”
忍了他倆半天的暮寒玨抬眸從后視鏡那剜了他們一眼:“滾下車吵夠了再回來。”
“……”這回墨硯和暮景琛誰也不敢說話了。
暮景琛默默從一排按鈕中按下了一個,升起前后排之間的擋板。
他小聲跟墨硯說:“你發現沒,我哥最近似乎特別暴躁。”
墨硯開著車,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暮景琛,說:“你最近惹寒部,否則后果自負。”
十三軍在整個炎國都算是訓練最為嚴酷的特種部隊,個個意志堅定忠誠不二。
在這樣的隊伍中,連續一周抓出不下十個勾結Gods Arrow的叛徒,可想而知Eris的勢力侵到了何種地步。
暮景琛知道了事的嚴重,手給自己的拉了個拉鏈。
軍區是涉的地方,沒有提前申請是不能隨便進的,所以墨硯先把暮景琛送回了暮家老宅才帶著寒爹回了軍區。
下車之前,暮寒玨了余依的下,低眸說:“我很快出來,聽話點。”
余依點著頭目送他把車門關上走進了軍區大門,心里尋思,我就算不聽話也跑不了啊。
墨副不得替你盯著我啊?
“墨副。”余依支著個腦袋,從后面看著墨硯說,“你伺候他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
墨硯作為暮寒玨最忠心的馬屁,半句寒部的壞話也不會說。
墨硯道:“不辛苦,都是本分。”
余依點著頭補充了一句:“不辛苦,命苦。”
墨硯失笑,朝著暮寒玨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其實,這都是從小就積累下來的,更別說我這條爛命都是他給的。”
“我這輩子都是要忠于寒部的。”
有關于墨硯的事,余依也聽說過一些。
幾年前墨硯得到了一個升遷的機會,是到國安去做一把手。
可是,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他說:“生是十三軍的人,死是十三軍的鬼。只要寒部還在一天,我絕不離開十三軍半步。”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墨硯忽然問:“余小姐,你知道寒部為什麼會被做'寒部'嗎?”
以前不提起這事兒余依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還真是蠻奇怪的。
其他軍區的一把手都是被做首長,就單單到了暮寒玨的十三軍來,部人都管他寒部。
還真是怪新鮮的。
余依坦誠說:“不知道。”
然后坐直了子,就像是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似的。
墨硯笑笑,說:“以前我還沒給寒部當副的時候,我們都一起在第一軍區的野戰部服役。后來我一時沖中了別人的計,在監獄里被關了有一年多。”
“那時候,一直是寒部在替我平冤、替我照顧妻子。”
墨硯的父親名墨煥和,是暮寒玨年時行了拜師禮認下的師父。
從上來說,暮寒玨和墨硯之間的絕不比和自己親弟弟之間的淺。
“Eris設計殺害了我的兒,那時候才只有三個月大。”墨硯的頭忽然哽住,說不出話來。
余依心頭也是驀然一。
沒想到墨副竟然已為人父。
更沒想到Eris的手段竟然殘忍到如此地步,竟會對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下此毒手。
墨硯抬手了下眼淚,嘆了口氣。
“我看見我的兒從會哭會笑的小團子變了模糊的人組織,我妻子因此得了瘋病住進神病院,我父親也一病不起駕鶴西去。”
“墨家的實權全被二房奪了去,我也被安了個莫須有的待戰俘罪送進了監獄。”
那時候,家破人亡的境地讓墨硯徹底崩潰了。
如果不是有暮寒玨力排眾議為他平冤昭雪,恐怕這個世界上就再無名墨硯的這個人了。
暮寒玨為他的妻子安排了最頂尖的治療控制住了病,如今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暮寒玨為他的父親送終,還答應了墨煥和一定想辦法救他出來。
暮寒玨以一己之力和閣下談判,將野戰部從第一軍區分離出來立十三軍。
而這些的代價,是一紙連墨硯都不知道容的軍令狀。
在十三軍建立之初,暮寒玨一個人挑起了全部的重擔。
他一個人扛起整個野戰部,為了炎國最年輕的一位首長。
“就是因為這個,十三軍部的人都更傾向于他寒部。”墨硯笑笑,“也算是我們特有的一個歷史傳統。”
余依很久都沒說出話來,抿著,眼眶也熱熱的。
墨硯看見暮寒玨的影從夜中出現,重新打著了汽車引擎。
他說道:“寒部能有今天,都是著刀尖上的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承擔起了許多本不該他承擔的責任。”
所以,墨硯一直覺得就算暮寒玨脾氣喜怒無常些也無所謂。
畢竟,從死人堆里撿回一條命的人不狠一些本沒辦法立足。
暮寒玨拉開了車門,墨硯也就此止住了話頭,隨口問道:“寒部,回云中庭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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